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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接下来整日就像卯足了劲一般的读书,势必是要在三年后的乡试中超越李惟元。 但是等三年后桂榜张挂出来的时候,李惟凌虽然榜上有名,但到底还是没有超越过李惟元。因为李惟元高居榜首第一,是为解元。 报榜这样的事是从最末名渐渐的开始往第一名报的,所以一开始有三名报录人骑马飞奔而来, 报的是李惟凌考中了第九名亚元的事。李府阖府上下欣喜,老太太等人忙着打赏报录人, 又忙着受家人小厮的恭喜,忙成一团。这时又只听得前门一片锣响, 又有三匹马贴地飞来的一般,三名报录人在李府门口翻身下了马,然后就高举着手中的报帖一路走了进来, 口中一片声的嚷嚷着:“快请了解元公出来。恭喜高中了。” 忙有小厮家人上前问着解元公是谁, 然后便得知正是李惟元。当下众人心中大喜, 蜂拥着就向杨氏报喜来了。 李令婉得知了这个消息,先前一直提着的那颗心才终于安稳了下来。 虽然原书里她是设定了李惟元三元及第不错, 但她也怕因为她的出现, 蝴蝶效应, 这个剧情也会随之改动。但是还好, 至少目前看来,李惟元在科举上面一路畅通无阻的剧情并没有随之改动。 她心中一喜,便带了小扇, 出了世安堂的院门,径直的去后面找李惟元。 李惟元依然喜静,所以今儿这样的日子他也是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的小院子里看书。等到李令婉带着小扇走进来的时候,他才抬头望了过来。 李令婉虚岁已经十四了,个子开始抽条,身形纤细苗条不说,容貌更是出落的越发的出挑了,随意一笑便是巧笑嫣然,让人移不开眼去。 当下李令婉几步走了过来,在李惟元的书案对面站定,笑吟吟的就说着:“哥哥,今儿是放榜的日子,你怎么还这样的淡定?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 李惟元目光从她清丽绝俗的脸上移开,望向旁侧高几上放着的一盆茶花。停顿了片刻之后,他方才慢慢的说着:“有什么可着急的?左右我知道自己是一定能考中的。” 他现年虚岁十九,早过了变声期,声音不复少年时的清朗,而是低沉,不过听着却是更有质感也更磁性了。 李令婉:…… 李惟元的这话,若往好里说那便是自信,但若往差里说,那就是狂妄。但他确实是有狂妄的资本的,教授他们文学的那位夫子便数次感叹,只说李惟元天分极高,来日必成大器。他甚至都说自己已是没什么可教李惟元的了,好几次的在杨氏面前请辞说要离去。 见李令婉不说话,似是被他这句话给震到了,李惟元便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问着:“已经放榜了?你晓得我考出来的名次了?” 李令婉有心逗他,就摇头:“没有啊,还没有放榜。” “你倒是长本事了,敢在我面前说谎话。”李惟元瞥了她一眼,声音淡淡的,“若是没发榜,你跑的这样快过来做什么?” 又自袖子里掏了块手帕子出来递给她:“擦一擦你额头上的汗。” 白色的手帕子,一角绣了一丛淡紫色的兰花。 这还是李令婉给他的。这几年她跟着女先生学刺绣,因着发狠不想让李令娇在这事上嘲笑她,所以倒也学了一手娴熟的刺绣。只是她人懒,大物件是从来不绣的,至多也就绣一些小物件而已,还要看她的心情。比方说李惟元的这条手帕,就是某一日她心情好,连着绣了三条出来,图案分别是梅兰竹,然后喜滋滋的拿来送给李惟元。李惟元收下了,过了几日回赠了她一盒各样颜色,各样形状的花钿。 自打过了童生试之后,老太太对他的态度更为和善,他便也可随意的出门。而那盒花钿便是他出门特地的买来给李令婉的。 现下李令婉的额头上正粘贴了一枚红色的梅花形状的花钿。雪肤红梅,映衬得她尤为的娇美。 她接过了李惟元递过来的手帕子,一面心里感叹着,哥哥还是这样的心细如发啊,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他,一面又抬手用手帕子去擦额头上的汗。 手帕子李惟元日日带在身上,自然是沾染了一些他身上的气息。大雪过后的那种冷冽清新的气息。 不过这几年中他们两个人之间越发的亲近了,所以对于这种李惟元专属的冷冽清新气息李令婉是一点儿也不陌生的,她依旧用手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 但李惟元这时却是忍不住的放下了手里的书,对她伸出了手:“你这样擦汗,额头上的花钿都要被你擦掉了。过来。” 李令婉不晓得他要做什么,不过她还是上半身半伏在了书案面上,探头过去问着:“哥哥,做什么?” 李惟元不回答,只是伸手自她的手中拿了手帕子,然后微微倾身过来,一面拿手帕子轻柔的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面口中说着她:“你也都这样的大了,如何做事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毛毛躁躁的?” 李令婉却总是没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只是伸手拿了他书案上放着的镇纸把玩着。 这只镇纸还是她送他的。有一次广平侯夫人寿辰,杨氏带了她去贺寿。席间碰到了其他几家的女孩子,大家一块儿处的好,随后过几日便约了她一块儿出来玩。她就在一只铺子里看到了这只镇纸,是用算不得好的白玉雕刻成了小兔子模样,还是一对儿。当时她便想到了小白,便兴冲冲的将这对小兔子镇纸买了下来,自己留了一只用,又拿了一只来送给李惟元。 当时李惟元收下了,不过在问到她今日一块儿出去的人里面都有谁时,他便沉了脸。因为除却那几个女孩子之外,当时粱丰羽也是跟着一块儿去了的,只是李令婉一开始并不晓得他也会去罢了。 李惟元当时生了很大的气,说是让她以后再也不要见粱丰羽了。 粱丰羽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这几年中没事的就会过来寻李令婉,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婉meimei的叫着。老太太自然是乐见粱丰羽和李令婉两个人走的近,所以从来不去管这事。 但是李令婉觉得她冤枉啊。哪次粱丰羽来找她她不是能躲就躲?便是真的躲不掉了,那她也是极少同他说话的。但谁晓得她越这样粱丰羽还越喜欢凑上来啊。所以一般她和粱丰羽在一起的时候便都是粱丰羽在说,她自顾自的做她自己的事,不然干脆就发呆。 不过她有一样好,不想听的话便会左耳进,右耳去,只当自己没有听见。譬如李惟元现下说她做事毛躁的这些话,她也只当没有听见,依然自顾自的把玩着手里的这只兔子镇纸。 但李惟元给她擦汗的动作却忽然的停了。她便下意识的抬头望了过去,却一眼看到李惟元面上的表情有些怔怔的,但眸色却较刚刚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