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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厨房帮忙拿碗筷,小迪立刻跟进来,在我身边嘴巴张合了半天最后说:“太刺激了!” “不用这么夸张!” “哎,不是,怎么说——他是席郗辰啊!” “那又怎么样了?”我笑着从橱柜里拿出四副碗筷,转身要往外走。 小迪上来拉住我:“等等,我们再谈谈!” 我有些无奈:“小迪,我饿了,如果你要谈我们可以去外面边吃边谈。” “那种场合下怎么可能——” 有人敲了敲厨房的玻璃门,席郗辰站在门口,淡笑道:“要帮忙吗?” “把这些拿出去。”我抬了抬手上的东西。 他走过来接手,转身出去。 “哦……”小迪抱住我,“安桀,你太令我惊讶了!” 当天晚上我在席郗辰的住处接到一通电话,心中一直绷着的那极弦终于舒缓下来。 “简安桀,在你心里,叶蔺是什么样的人?” “叶蔺……他骄傲,因为他有骄傲的酱,但是这种傲不同于高傲,而是有着少年人的不驯。他容不下别人对他不起,所以他会先一步抛弃对方来掩饰自己害怕被抛弃的恐慌,就这点来说他自尊自我而脆弱。他很直接,不会拐弯抹角,他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感情,不管是喜欢还是愤怒。他勇于去拿自己想要的,此微的希望都不会松手,也许他从来不信自己得不到,但是因为他太过骄傲拉不下脸,所以当他得不到的时候会用恶毒的话来掩盖自己的那些嫉妒,伤心等等的负面情绪。但是他不会算计感情,他顶多利用别人对他的,愧疚做点小要挟。” “呵……简安桀,你都答错了,所以,我对你又没兴趣了,我不想追你了,这一次,是我不要你的……别再找我。” 第十四章 回家吧,席先生 去芬兰的前一天,我在书房看书,听到客厅有声音,出去竟然看到席郗辰身边站着许久未见的简玉嶙,我微微皱了皱眉,又转身回了书房。 须臾,席郗辰推门进来,放了一杯蜂蜜水在我旁边:“再看半小时,然后睡午觉。”他接着转身对着门口的人说:“进来吧,但不许太吵jiejie。” 我揉了揉眉心:“你可以带他出去。” “我要回公司一趟。”他淡笑着俯身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喂!” “我马上就回来。”他说着就走了出去。 对着面前的小孩我诚恳地提出意见:“我建议你到外面玩。” “jiejie……” “不然,现在就让司机来接你回去。” 最终是我看我的,他玩他的,倒也不太难受。 “jiejie。”简玉嶙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我给jiejie看照片好不好?以前偷偷发现的,嘿嘿……”他献宝似的拿出一本相册。 “哥哥放在很高的地方,我搬了凳子才拿到的。”他踮起脚,伸手比了比高度。 我看他捧着册子吃力,不得不接过。 我随手翻开,一张张照片让我跌入了回忆中。 人不多的广场上,跟边简易的咖啡座,我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坐在那里,目光忧伤地望着大道上的人来人往。 “jiejie,照片后面写着字,但是玉嶙看不懂……” 我将照片翻过,上面的确留着几排潇洒俊逸的钢笔字。 “三月十七日,晴,她在协和广场坐了一下午,我不知道怎么样去提醒她应该吃药了,她的感冒一直没有好。她的头痛片医生不再开给她,她现在自作主张地在服用安眠药……她身上的每一件事都让我担心不已,我无数次幻想,我走到她面前,对她说,我叫席郗辰。然后她认识我,我照顾她。” 我放下第一张看第二张照片,我抱着膝盖蹲在尼斯美术馆门口的檐廊下,穿着一件黑色的简单连衣裙,长长的下摆垂到地面上已经被雨水浸湿,我一点都不在意,眼睛一直望着下着雨的天空。 “五月十八日,雨,我开始讨厌起这边的天气,她没有带伞,她从来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昨天她的右手被美工刀划伤,从手腕延伸到拇指,伤口很深,这一段时间她的行为很偏激……我担心,却无能为力,我希望那些伤口是在自己身上,至少这样……我会少痛一点。” 第三张,蛋糕店门口我拿着一把雨伞和一盒蛋糕,伸着手挽留屋檐上落下来的雨水,眼里是明显的寂寞。 “九月二十四日,雨,她的生日。走到她的面前帮她撑伞,送她回宿舍,然后,对她说:生日快乐。这种场景我无数次地幻想,却终究只能透过厚厚的雨幕对她说:‘生日快乐,简安桀。’” 第四张,颜料洒了一地,我的眼泪从眼角流下,那一幅只画了开头的油画被撕碎扔在地上,懊恼,委屈,悲伤在我这张脸上显露无遗,那么绝望那么痛恨。 “一月三日,阴。” 后面没有字,只有一条钢笔狠狠滑过的痕迹。 …… “怎么了,玉嶙走后就一直在发呆?”席郗辰沐浴出来,擦干头发,躺上床将我抱起,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头主动靠过去,很近很近。 他做的事真的是很多,的确也不应该这么吃惊了,只是—— “郗辰……” “嗯?” “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我主动吻上他的唇:“那些照片送我可以吗?” 他顿了一下,明白过来,笑容里有些赧然,伸手把我搂进怀里:“它们是我最珍贵的日记。” “你是要跟我谈条件?” 他笑了:“既然你这么说,你想用什么来换?我看看够不够分量。” “我。够不够?” 他的手臂紧了一紧:“这可是你说的,如果——” 我吻了吻他:“没有如果。” 我想他的神情是有些感动的。 “对了。”我突然想到,于是笑道,“我还看过你那期采访,电视台的采访。” “……” 我评价道:“衣冠楚楚,谈笑得体——假得可以。” 他俊眉一拧,冷静沉着灰飞烟灭,伸手覆住了额头,千载难逢的竟然还有些脸红,“你竟然有看——真够丢脸的。” 我大笑地倒在他身上,我曾经在一本杂志上读到过一段话:“当男人被打动时,他身上会发生一件有趣的变化,他的焦虑系统让他有些神经过敏,不要忽视表示他喜欢你的微妙细节,比如咬嘴唇,或用手按额头。” 后来,我将这段话抄下来放在他的书桌上,不知道他看了之后是什么想法? 走前跟亲朋好友吃了顿饭,朴铮、家珍、家珍新交的男友以及我。席郗辰那天中午有饭局没去。林小迪也已回台湾,饭中大家随意聊了一些话题,也算尽兴,那天朴铮只跟我私下说了一句话。 出来时,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