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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大事不好来,全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鬼蜮伎俩,若用在敌人身上还能叫做兵不厌诈,可如今,这般手段,却用来对付一朝为臣的白虎堂——夺魂针一出,朝廷和白虎堂,就真正地完全撕破脸了。夺魂针是催命符,没有解药,再高明的武林宗师,最多一个月,人就要入黄土见阎罗,神佛莫救。 封淳见文清也被镇北天一掌击得重伤,倒地不起,不禁双目赤红,‘唰’地一声拔剑便走了过去:“我现在就杀了你给师父报仇!” “封淳!”镇北天喊道,老人苍老的声音自嘲地笑了一声,眸中的精光全都消弭了,只剩一片死灰槁木:“回来罢……不是他……是刖公公的意思。说不定,也是朝廷的意思。” 封淳手中拿着剑颤抖着,他如何不知,他若是就这么杀了钦差,下次来的就不是叩山的大内高手了,而是剿灭叛匪的军队。若是那样,不仅是白虎堂,连自己封家多少代的基业,也都要被连根拔起,家破人亡。文清扬起下巴看着封淳冷笑,封淳盯着那笑容,只感到自己一颗火热的心凉了,曾经那么多志气胸怀,想着日后要继承白虎堂,为国效力,好像都是一句笑话,一时间周身彻寒,满心附骨透凉。 封淳用剑指着文清,从牙缝里迸出一声:“滚!” 文清还在笑,他带来的几个小太监却抬着文清的步辇跑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文清抬上了坐架,这时却还差最头前的一个抬辇人。 只见白虎堂弟子中方欣一步而出,上前说:“哥哥坐好了,弟弟来给你抬。” 封淳指着方欣大骂:“方欣你干什么?你要欺师灭祖么?”封淳没有叫‘师弟’,而是连名带姓地唤了方欣的名字,可见愤怒已极。 方欣此时闻言,也并不作声,而是默默地站到了文清身旁。方欣经过今日一役,大开眼界,原来大师兄一招就被他这义哥哥打败了,自己敬若神明的二师兄在文清手下也不过走了半个时辰,而高山仰止的镇北天原来早就老了。 第19章 文清对封淳微微一笑,又恢复了那个慢条斯理的阴柔调调,对方欣道:“别理他,杂家带你下山,去宫廷做侍卫,教你更厉害的功夫。” 方欣闻言,便伏身对镇北天拜了拜:“多谢师父多年教养之恩,徒儿这便随哥哥下山了。” 镇北天这时剧毒攻心,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只能看着方欣,老眸赤红着,显出一丝心痛。 武开阳握住镇北天那只被毒针扎了的手,肌肤相贴,一提气竟把那黑血中的余毒不动声色地吸到自己掌心来。武开阳用另一只手臂正托着镇北天的身子,丝毫看不出端倪。 武开阳对方欣道:“十二师弟,你若是要下山,本派便不得不把你逐出师门了。”说着武开阳递给早已双目喷火的三师弟一个眼神,三师弟便带着执法弟子,扛着杀威棍把方欣围住了。他们拦不住朝廷钦差,但既然文清已经重伤,方欣他们还是能拦得住。 文清笑了一声:“逐出师门有什么?我看病猫堂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好弟弟,逐便逐了,你不要害怕,有哥哥给你做主。”方欣闻言,看了文清一眼,便对武开阳点了点头。 武开阳道:“既然逐出师门,那你这身武功该废去才是。” 文清轻轻一笑,咽下胸口涌出的满口腥甜:“废去?现在千仞山上还有谁有这本事?你和你师弟被我打伤了,镇北天又打伤了我,他自己也不行了。你倒找谁给他废这一身的功法?” 武开阳淡淡说:“可以把他四肢砍断,武功岂不是就废了?” 方欣闻言,脸色一白。 “他是我弟弟,你敢?”文清细眉倒竖,用眼神示意方欣不要怕。 “既然如此,人身大xue有好几处,贮藏真气的气海也有好几处。云门那处xue位最浅最小,我看我还有力气把他贮藏在云门xue的真气给废去,你让他过来!”武开阳道。 文清左右一看,白虎堂执法弟子们死死地围住了周遭,自己走是不难,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封淳刚才那样欲杀他而后快,都收了剑回去了。但是自己这一走,方欣若是不跟着,怕是难有活命。可方欣若要跟着,这些执法弟子人数众多,方欣一时间又一拳难敌四手。 文清一咬牙,对方欣道:“云门那处xue位,不过贮藏人体真气十分之一,你过去罢,让武开阳废了那处。以后江湖上说起来,你也是正经出了师门,不是叛出的。去罢!”自己若以后要用方欣,过于污名辱行也不太好办。只要有了今天这一遭废武功而出师门,那江湖上就不能再说什么了。至于谁是谁非,武功究竟废了几成,那还不是靠一张嘴? 方欣点点头,咬着嘴唇便走了过去。武开阳道:“你跪下。”方欣看了文清一眼,文清对他点点头,方欣便跪下了。武开阳一掌就把掌中留存的余毒给打进了方欣的云门xue,自己反而气息一滞,刚才真气为抗毒,凝滞太久,再加上本就受了伤,武开阳‘咳’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文清笑了起来:“怎么给别人废功夫,自己倒吐了血。” 武开阳擦擦嘴角,用脚尖一踢中方欣:“滚吧。” 方欣拍拍身子,起身就是一晃,只感觉眼前黑了一瞬。 文清道:“好弟弟,没事的。云门没了真气,一时间内脏气血翻涌也是有的,过几个月练回来就好。”方欣点点头,调节了一下内息,只感觉全身隐隐作痛,但不疑有他,便抬起文清的坐辇,下山而去,消失在千仞山云峰的尽头。 武开阳对封淳道:“我们把师父抬回山巅正堂,让师父歇着。” 封淳点了点头,武开阳又对三师弟说:“师弟师妹们就拜托你了。”三师弟也点点头,他现在后悔死了当初接待文清时毕恭毕敬,若是自己也有两位师兄这么好的功夫,他也恨不得上场,抽刀杀了这女里女气的阉人。这时见大师兄有事吩咐,便同仇敌忾地一挺胸膛:“两位师兄放心!” 武开阳和封淳两人,架起已经昏迷的镇北天,朝山巅行去。 封淳边走边说:“方欣那个小兔崽子,下次别让我在江湖上看见他!” 武开阳道:“方欣活不了多久了,最多三年,少则一年。” 封淳一怔:“怎么?” 武开阳道:“我刚才把师父掌上的余毒,用内力吸在经脉中附着了一会儿,然后打进方欣云门xue里了。” 封淳皱眉:“何必这么麻烦?还让他得了个出师门的理由,我宁愿让他身败名裂,到时候我手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