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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假意。 听听他这话,似乎是在为自己争胜,但话里话外却好像父皇真把魏州封给自己了一样,不是平白惹得父皇心里不舒坦么……谁不知道,他们这几兄弟按照地名来封王是怎么回事?与其说是父皇看重,还不如说是漫不经心。但是经老九这一提,不说太子会多么在意,就是父皇,恐怕也…… 虽然夏侯敬自己也筹划着想要把封地谋入彀中,但这种事情,可做不可说,现下太子等人有了防备,父皇又对此观感不好,再行动,不知要难上多少倍了。 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老七的手笔? 心里把老九恨个半死,面儿上却八风不动,夏侯敬温和地开口道:“七哥一向耿直,敬等不及。”然后笑着对九皇子道:“九弟还是小孩子脾气,也不想想,哥哥我难得出一次京,对各地都不熟悉。封号上带个魏字,也是父皇的恩泽,实际上魏州自有长官,哥哥我却是说不上话的。” 章和帝闻此言,看向八皇子的目光果然温和许多。 夏侯敬这才恳切地对皇帝说:“儿子虚长年岁,平时跟着太子办差也常觉得力不从心,可见是资质愚钝的缘故。这次事关重大,儿子再三思量,也想不出自己能胜任的……若是父皇和那位兄弟不嫌弃,敬能做个马前卒、跑腿儿的,也算是略表孝心,不白生为皇家子了。” 夏侯敬本来是真打算前往魏州,一方面那里在下属的经营下,有了几分势力,容易做出成绩;另一方面,也是想着借着这个由头,换一换魏州的官儿,好把魏州实实在在握在自己手中。可现在老九捅了马蜂窝,夏侯敬但凡不是个傻的,就知道这次只能眼睁睁瞅着兄弟们大放异彩,自己却只能蛰伏。 甚至,他必须考虑,是不是把人手转移到其他地方。 否则,若是章和帝或是太子突然动手,在魏州掀起一二风浪,他这样根基单薄的,怕是会损失惨重。 心里滴血,八皇子却笑得若无其事,连章和帝这样老jian巨猾的,也不能从中看出什么端倪,只得将此事暂且放下不提。 “老八从来是个谨慎谦虚的,也耐得烦,这样吧,这次你二哥任务重,虽然朕已经点了老九和十二去帮他,但是事情多且繁,他两个都是毛毛躁躁的,不及老八你细心,如此,你便协助老二吧。” 章和帝心里一转,便将八皇子踢给了夏侯扬。于是,本来在这次的事里,算是退了一步的二皇子,这下子又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君不见,刚刚还风轻云淡的太子,现在看二皇子的眼神已经藏不住忌惮了么? 夏侯敬知道这次是被阴了一把,只能被其他兄弟压一头,但也唯有欢喜地领命。夏侯扬亦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口口声声道夏侯敬最是能干,有其相助,他只需安卧高枕便是。 他兄弟两个其实素来不睦,除了母家势力都似有还、地位相当无外,也因为他们的表象十分相近,出头的方式也相差无几。人自自知,他们清楚自己有多么城府深重,自然看对方一百个不顺眼。只是他们也是最能演戏的,从来不肯让自己的情绪被别人看穿,所以遇到一起总是兄友弟恭、相谈甚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多交好似的。 也因此,九皇子明明表现得和八皇子是一边儿的,但也和二皇子来往甚密,大家竟也不以为奇。 分西瓜似得给儿子们安排了任务,对于儿子们知情识趣,表现得十分孝顺懂事,章和帝自然是再满意不过的。于是也不再多试探,直接点了太子、十皇子和十五皇子下江南,为钦差,查吏治。 挥挥手就解决了心头一桩大事,章和帝心知肚明,儿子们个个“心怀大志”,必然会好好表现。虽然这大张旗鼓地查吏治,摆明不会有多大成效,交上来的也不过是些官样文章,看着锦绣罢了。可是章和帝本来就没打算真的掀起腥风血雨,只要下面的人稍微收敛些,就算是达到目的了。 最重要的是,让那些又开始浮动的官员们知道,自己这个皇帝可不是那些好糊弄、易摆弄的,也该明白什么是乾纲独断,什么是皇帝威仪。 而且,儿子渐大,自己渐老,有些事…… 这次,几乎所有皇子都身负任务,为了挣表现,他们不敢不全力以赴。 如此,那些藏得很好的尾巴,怎会不露出来? 朱家、独孤家在这片土地上称霸多年,前朝之所以倒下,与其说是小皇帝登基后,主弱臣强、重文轻武、贪腐横行、天灾*。不如说是朱家和独孤家不满朝廷疲弱,外不能守疆扩土,宣扬国威;内不能尊卑分明,保证世家利益,所以才另起炉灶…… 这些年章和帝致力于扼制世家势力,到如今颇有成效,却不能掉以轻心。 看这次官员们的反应就知道,那些面儿上标榜自己是清流、是帝党的人,实际上还不是和世家各有瓜葛,难辨忠jian……这几年自己和几大世家几乎都撕破了脸,再不能温水煮青蛙样平衡削弱,必须拿出更强硬的手段。 否则,难说不会再出个“章和事变”,逼自己退位,扶持某个皇子,比如太子,上位。 以前章和帝最仪仗、信任的太后,现在也很难说到底站在哪边。 更别说珍淑妃等人了。 指望着自己老了老了便软弱了,为了种种般般,待臣下优渥起来? 哼! 忘尘楼事件,最后演变成现在的结果,不说黄大人日日难以安睡,就是自认相当了解章和帝的曲青青,也大吃一惊。 章和帝会借由宵禁之事,清查吏治,这是全青青早早料到了的,也做了一些部署。但是她却以为章和帝这次必然会虎头蛇尾,倒不是觉得他会妥协于臣下的无声威胁,而是青青知道章和帝是个爱名到有执念的人,偏偏琼姑姑特意从这点入手…… 原来,那四位花主和章和帝花船游乐,□□拖延只是拖延,重点却是直指人心。 历史上众多手腕了得的帝王,晚年却总是表现得莫名的软弱、伪善和昏聩。这并不是他们真的人老糊涂,而是种种偶然导致的必然。 人老,自然精力不足,于是少了大刀阔斧的雄心壮志;自然恐惧死亡,于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地迷信神道;自然考虑身后事,于是越发在意史书记载,迷恋“仁德”之名。 一旦待下宽和,多少贪腐成风、人浮于事,再不稀奇。 那山茶花主,浅语姑娘,才华出众,她读过的书,比许多颇有才名的贵女还多出几屋子——毕竟,一个是闲来无事的消遣,一个是凭其傍身的资本,目的不同,努力程度自然不同。于是她趁章和帝心情放松的时候,渐渐把话题引向“史书”,大加赞颂一些帝王的仁德贤明、爱民如子。 又仿若不经意地提到,“诸如我大汤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