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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送进了医院,却也猜得到。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迟早会彻底垮掉的,最开始是在兰荆堂的眼线面前假装颓废,装着装着便假戏真做了…… 楚清岩一拳砸在镜子上,看着镜子中破碎的自己,自嘲的笑了起来:“楚清岩……你到底为什么要把自己活成这副样子?” “先生,您在吗?”房间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楚清岩披上浴袍,用卫生纸简单缠了一下流血的手,打开了门,冷冷的对门外的服务生问道:“什么事?” “先生,额……您的手不要紧吗?需不需要我为您请一位医生?” “这个不用你管,什么事?” 服务生想起自己的来意,客气的说道:“先生,您的卡里剩下的钱大概只够支付三天的房费了,请问您是不是要换一张卡?” “我知道了。” 楚清岩关上门,翻出另外一张卡,拿着端详了半天,这些年齐羽名下的“楚氏集团”的全部盈利都存在这张卡里,是那天在机场时炎墨塞给他的,不用费心去查卡里究竟有多少钱,单是想一想,就猜得到来自齐董事长的歉意会有多丰厚。只是,他已经不想再和兰荆堂有任何瓜葛了。 楚清岩又一次露出自嘲的笑容,看来开酒店比做杀手更赚钱呢,一边想着,一边慢慢捡起地上的信,28天,28封信,Nemesis,盛情难却啊…… 第二天中午,楚清岩离开了酒店。 和往常一样,酒店不远处停着那辆黑色车子,只不过被跟了这么多天,楚清岩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的方向。 昨天他买了去美国的机票,Nemesis每天的信里都只写着一个在加州的地址,毫无疑问是在邀请自己过去,沉寂了这么久的Mike027号杀手,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记得呢? 离机场已经不远了,前方是一段不短的隧道,原本一直心不在焉的楚清岩突然感到一阵不安,长久以来的直觉告诉他一定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立刻对司机喊道:“停车!” 司机淡淡的回答:“高速公路上没法停车。” 楚清岩准备打开车门跳车,却发现不知何时,车门已经锁上了,怒视着司机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只是奉命来接您而已。” “谁派你来的!” “抱歉,无可奉告。” 说话间,车子已经进了隧道,楚清岩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绷紧神经静观其变,突然一个急转,车子转进了隧道里的紧急停车带,光线太暗,楚清岩只隐约看到,在自己坐的这辆车停进来的同时,一辆一模一样的车子开了出去。 一直跟着楚清岩的那辆车子显然没有察觉到车子已经被掉包,毫无察觉的开了过去,黑暗里突然又出现了三个人,把楚清岩围在中间,带上了另一辆车。 隧道外传来剧烈的碰撞声,楚清岩坐在车后座两人之间,漠然的看着路边撞成废铁的几辆车子,看着一具在火焰中燃烧的尸体,不得不承认,看着“自己”死去,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车子越开越远,楚清岩收回视线,看了看车上的三个人,心中惊讶不已,以他的能力和经验,往往一眼就能判断出对手身上的弱点,但是这三个人,他看不透,如果不是他的判断力下降了,那就意味着对方没有弱点。怎么可能?连师父也是有弱点存在的。 在楚清岩过去四年的认识里,寄风已经是巅峰一样的人物,现在突然冒出三个无名之辈,能力远在寄风之上,惊讶之下,直到手臂被针刺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麻药被推入静脉里,楚清岩渐渐失去知觉,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其实他根本没想逃跑,整个法国都是那个男人的地盘,他能拦一次就能拦第二次,与其费尽周章的逃,有些事情倒要先和他当面问清楚…… “雪儿,你确定剂量没有配错?”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 “当然了!”一个女孩略带不满的回答,“哥,你可以信不过我,但你不能信不过师父教我的东西!”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但是小岩怎么还没醒?” “应该是这段时间身体伤害得太严重了。” 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楚清岩听不真切,只觉得聒噪。麻药的效力渐渐褪去,意识一丝一丝恢复过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两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清岩哥,你醒了!头晕不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女孩带着大大的笑容凑上前来。 刚醒来就突然有人靠近,身体的本能反应先于头脑做出了动作,楚清岩一个翻身拉开了距离,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前方。 “清岩哥,你不认识我了啊?”女孩委屈的撅着嘴。 楚清岩渐渐平静下来,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说道:“雪儿,好久不见。” “一直都想去中国找你,但是哥哥不让……” 女孩兴奋地说个不停,楚清岩的目光却转向了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男人,默默地看着他,眼中的情绪变幻不定,连楚清岩自己都说不清现在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喜悦?悲伤?愤怒?都有一些,分不清孰轻孰重。 “清岩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完说话啊!”女孩注意到了他的失神,不满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雪儿,小岩刚醒,别吵他。”男人开口道,“你先出去,我想和小岩谈谈。” 女孩做了个鬼脸,听话的离开了房间。 “好久不见了,小岩。”男人微笑着说道。 “的确很久,四年多了。”楚清岩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的墙。 对于楚清岩明显敌意的态度,男人只是宽容的笑了笑,仿佛一个兄长在看着自己闹别扭的弟弟一样,说道:“你有话想问我吧,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用很可怕的表情盯着我。”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我记得冷云应该给你解释过了。” “我现在是在问你!为什么四年前就那样对楚家的生死置之不理?”楚清岩愤怒道,情绪少有的失去了控制,“冷慕寒,你还记得吗?就在楚家破产前的两个月,你父亲还和我父母称兄道弟啊!他还硬是让我喊了他一声‘干爹’呢你记得吗!你记得你收到过多少封楚家的求助信吗?你还记得那两个是你叫了十几年叔叔婶婶的人,你就看着他们走投无路的去死吗!” 冷慕寒静静的听着楚清岩的发泄,他明白,这是楚清岩足足忍耐了四年的质问。他有太多可以解释的理由了,他可以说当时父亲突然病故他有多手足无措,他可以说Instant里无数人盯着他们兄妹俩想要篡权,他可以说如果不把对楚家的资金全部撤回来他根本不可能稳住局面,他也可以说在数天不眠不休的应对各种危机的情况下,楚家那几封求助信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这些年楚清岩的情况,他了若指掌。原本派去监视兰荆堂的冷云,自从楚清岩加入兰荆堂后,唯一的任务就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