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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不知是不是没来得及吃早饭的缘故,市长感到十分恶心,不过他很快就定下心神。 沈南秋慢悠悠地抬起眼:“张市长,你难道忘记九个月前咱们达成了的那个协议了吗?” 男人装作苦苦思索,半晌才‘哦’了一声,似乎想起来了:“我当然会遵守约定。只是,这恐怕有些难度。” 心理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马上又要换届了吧,面临即将到来的选举,你得做好十足的准备,我也理解。张市长老当益壮,能力出色,当然该更上一层楼才是。” 他站了起来,看着挂在墙上几个毛笔大字写成的牌匾:“不过,纪委要是看见你□□时□□不堪的照片……” 市长嘴角狠狠一抽动,转身坐到沙发上,脸色很不好地叼起一根烟:“我答应你就是。七天之内,就把……转交给你。” 听见他的承诺,沈南秋的表情才转为和颜悦色:“只要你说话算数,我就把那些照片还你。且再也不会打扰你。我只是想让你帮个忙。并没有别的意思。” “放心,有了王局的前车之鉴,就是有再大的困难我也会配合你。”男人点头哈腰之时,却瞪着他冷不丁地提了句。 沈南秋那张脸瞬间绷紧。却难以抵挡某只冤魂朝他扑过来的凛冽寒气…… 那是一个寒冷的雨夜。 染着黄发的青年姿态悠闲地靠在公共电话亭里,一副正在和未成年少女谈情说爱的痞子表情。 他谈话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如果仔细聆听那些私密话语,你会觉得不寒而栗。 “我是谁?我想想……对了,你有没有看过‘小李飞刀’这部电视?主角李寻欢,飞刀百发百中……直到他死,也无人知晓,他竟然有个徒弟,那就是我——‘快刀’。呃,你不用对我说‘久仰大名’。” 在对面的政府大楼里,一个男人对着电话说:“别跟我闲扯,你到底是谁?干脆一点,不然我报警了。” 那人嘿嘿嘿嘿地笑了,甩了甩一头黄发,边笑边说:“你脚踏两只船,那两只船会不会觉得不高兴?踩在两条船上,比乘一只船更容易翻船,你怎么没有一点常识?” 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字眼,王局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沈南秋让我告诉你,你现在有两种选择。如果你想看见明天的太阳,那就看不到你最爱的亲人。相反,你如果不在了,你的亲人虽然会很伤心,但他们至少保全了性命。” 站在电话前,如同一个木头人的王局经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没有罗成,你当不上局长。但没有沈南秋,你活不到现在。你害怕站错队,其实站错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一根墙头草,左右摇摆。就算沈南秋不杀你,罗成也会动手。你还不如……自我了断。”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我就在你楼下,那个电话亭内。” 他已经呆在这里三个月了。有个医生不断在身边转来转去,他的名字叫杰克。 但这里一点都不像医院,反而像个密不透风的监狱。 房里一片雪白,三面都是墙壁,没有窗户,唯一的一扇窄门之外,也站着从脚武装到牙齿的守卫。 中央是一张床,床边是一把椅子,包括靠墙的桌面,每个棱角都被磨圆,所有的家具全用厚厚一层皮革包裹了起来,似乎怕他自杀,制造出一个无法流血的空间。 一个曾经死过的人,是不会再次自杀的。如此大费周章,也未免也太可笑了一点。 门打开了,叫做杰克的医生走了进来,按时检查他的身体,似乎已经成了例行公事。 当他从箱子里取出器具时,坐在床边的曼天翔朝他开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你度过了危险期,转到此地休养了一些时日,但受到□□损害的身体机能还需要多多测试,在没完全康复之前绝不能擅自离开,”见他板起脸,医生面露无奈,“没办法,这是市长的命令。组织也是为你好,你不要不听。” 刑警不再说话,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 本以为他想通了,不再纠结,可刚过去,病人就猛然伸出手臂,用肘弯内侧勒住他的脖子,用力将他拖拽着,直到身体贴住墙壁。 “你他妈少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这里绝不是任何一家医院!说,沈南秋在哪里?!你是不是在他手下做事?!” 就在医生吓得不轻,大声呼救时,他对着的那扇门打开了。 沈南秋一进来,就看见那个面容恐怖的人正靠着墙壁,将医生挟持在怀里,咬牙切齿地逼供。 他管也没管,直接走向病人的床铺,拉开被子看了看,然后走到桌边,把包放在上面,打开包,从里面取出一件物品。 这是九个月来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曼天翔脸上怨恨颇多。狠狠盯着他的眼睛恨不得在他身上挖个窟窿。 他是那么想摆脱这个无情又恶毒的混蛋,然而刚从鬼门关回来,就被他无声无息地囚禁了。都这样了还不放过他,真是可恶! 可对方进来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只是掏出个物件摆弄着,刑警不由探出头,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呢? 当他看清楚那人手中的东西是包卫生巾,刹那间就傻眼了,目光转到床单上,由于情绪激动变得苍白的脸也逐渐染满了不自然的血色—— 床单上沾着两滴鲜血。 曼天翔下意识地松开手,抓住自己的裤子,医生趁他发愣的时候闪到远处,是走是留显得踌躇不定。 “你先出去。” 老板终于发话,杰克如获赦令,速度飞快地从门口消失。沈南秋这才拿着个棉条,朝正为此羞恼不已的男人走了过去。伸出手,就将他压在墙上,拔下他的裤子,动作干脆利落,不出三秒…… 曼天翔用力挣开他,拉好裤子,气得浑身发抖。心理师并不看他那喷火的双眼,只是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水放在桌面,又将剩余的棉条摆在了旁边。 然后他像来时那般平静地走了出去,对等在门外勉强恢复镇定的医生说:“生理期,难免暴躁,不要介意。” 门内的壮汉听见这句话,差点昏死过去…… 第二天,沈南秋又来了。 珍爱生命,远离毒品。曼天翔缩在床上,离他远远的。 这次进来,他手中端着个盆子。里面是满满一盆热水。 他把热水放在床边,掀开被子,伸出手就抓住病人的脚。 刑警自然不干,腿没命地蹬着,那人目光一凛,用了一份巧劲,就将他拉了过来,把脚放进了热水里。 冰冷的双脚泡在热水里,身体回暖了起来,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曼天翔顿时有些发困,便停止了挣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