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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存消耗,不如稍便宜些,以便快点卖完。 阿媛知他心思,笑道:“我想应该没有问题。毕竟有不少人愿意买两把新的‘楚腰’来换绸伞,连带着‘楚腰’都涨价了,绸伞卖二钱银子差不离了,说不定这一卖呀,很多人觉得虽贵了一些,却比换方便不少。若我们卖得太便宜,比两把‘楚腰’加起来的价钱还低,那这些日子来换伞的人岂不觉得辛苦白费,没捞到划算,觉得咱们伞坊搞噱头罢了。” 颜青竹思忖一瞬,道:“这倒也是,若卖便宜了,换伞的人一定叫屈,对我们名声不好。” 阿媛又道:“也不必担心销路的,刚开始人家嫌贵,如今人家算算,觉得不比换伞贵多少,反而能接受了。人的心思就是这么怪,给个对比,反而觉得并不贵,其实,价格又没有变。” 颜青竹笑笑,起身坐到与她一头,捏了下她水润润的面颊,“娘子越发聪慧,倒显得为夫无用了。” 阿媛嘻嘻笑着,睨了他一眼。 颜青竹觉得小娇妻媚眼如丝,别有深意,忍不住往她唇上吻去。 直吻得阿媛娇喘嘘嘘,情不自禁,伸出纤细的指头去拨他的胸口的衣襟。 颜青竹得逞似的一笑,谁说他无用的,他可是有用得很。 …… 镇西于记木材行,门可罗雀。 自打伐不到紫竹后,生意少了很多。于大郎不禁焦急,和掌柜在内室商量办法,留下伙计在店前看着。 李幼蝉也有些心慌了,若是家里生意不好,她的吃穿用度怎么办? 她待在家中烦闷,想去jiejie那里走一走,可想到jiejie问起生意,她不好作答,便又作罢。 这会儿望着窗外风景解闷,不巧正瞧见一柄柄绸伞从楼下街道接连拂过。 听伙计说,最近绸伞不换了,开始卖了,生意仍旧好的不得了。 李幼蝉对比自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店里无人光顾,伙计在一旁打瞌睡。忽地听见一阵脚步声,心想着终于有客人了,立马打起精神。 却见来人不是什么老板模样,而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伙计擦了擦眼睛,他记性好,很快认出这是颜老板家的丫环,唤作喜梅的。 焦喜梅提着一捆什么东西,面上带着客气的笑意,见到伙计,赶忙打了招呼。 “小哥,还记得我吧?” 伙计从柜台后站起来,笑道:“记得,记得,你是颜老板家的。” 焦喜梅笑道:“记得就好。”又将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到柜台上,“这是我家老板和老板娘送给你们东家夫人的礼物,还请小哥代为收下。” 伙计眼前一亮,这才看出这捆包得精致的东西是伞,从露出的流苏还能猜测出,是颜老板家里正卖得火热的绸伞。 伙计心下明了,前段时间东家夫人让自己送去“楚腰”,这会儿人家送来绸伞,是答谢,是礼尚往来。 伙计呵呵笑着,替自己东家道了谢。 这时,焦喜梅又道:“小哥不必相谢,这是应该的。我们老板还让转告你们东家夫人一句话,请小哥记下。就说,多亏了夫人上次雪中送炭之情,让我们老板娘深受启发,想到了以伞换伞的办法,也才有今日绸伞大卖的好光景。大恩难以言谢,只能送几把绸伞作为薄礼。” 伙计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东家夫人竟出了这般大力,那收下这捆二钱银子一把的绸伞,自是理所应当了。 “我记下了,记下了!”伙计欢喜道。 晚间,李幼蝉独自坐在卧房里,看着一捆绸伞,气得牙痒痒。 这是反过来对她示威了?李幼蝉一把拍在桌上,纤纤玉指瞬间疼得紧缩一团。 因为自己送伞过去,才让人家得了启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这么说,让自己悔恨的。但这目的确实达到了,她就是后悔了,干嘛当初要送伞过去?让他有了机会反将自己一军。 李幼蝉看着雅致轻盈的绸伞,再也不觉得它们好看了,将其抡起,往门口走去,像扔腌臜一般,将伞扔向楼梯。 总之,眼不见为净! 这时,在楼下刚清完账目的于大郎正上楼来,那捆伞刚好落在他脚边。 他叹口气,没有拾拣,径直上楼去。 屋里的李幼蝉已经宽衣缩在被窝里,看到于大郎进来,斜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于大郎也难得没有讨好地对她笑,讨好地唤她的名字。 于大郎冷脸的样子让李幼蝉感到奇怪,见他还是白日里的装扮,连拖鞋都没换。 她撇了撇嘴道:“你在下面搞了半天,怎么还没洗漱?” 于大郎低低答道:“算账呢。”说罢,他已走到床前,抱起了自己的被子与枕头,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做什么?!”李幼蝉厉声道,同时大惑不解。他今天这是吃错药了么? 于大郎没回头,边走边道:“我去客房睡。” 李幼蝉心中一紧,莫不是他猜到了什么。可她又不能直接问他,万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呢? 她飞快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踩着绣花拖鞋几步冲到于大郎跟前。 “你……你睡客房做什么?” 李幼蝉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太温柔了些,她对于大郎可重来没有这样过,于是,她又换了平常的口气,道:“我还没问你店里的事情呢,最近生意不好,你就没个打算?” 于大郎平静地看向她,“我有打算,我打算把铺子打给别人,我明天就贴张告示在门口。” 李幼蝉眼睛一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我辛辛苦苦给你张罗的生意,你不做了?” 于大郎弯了弯唇角,李幼蝉觉得他皮笑rou不笑的样子特别可恨,却一时不敢像从前那般张口就呛他。 “我知道是你辛辛苦苦张罗的,所以我想过了,这铺面市口好,加上屯了不少货,打出去能有不少钱,比我们当初盘下来还要贵些。总之是不亏了,钱全归你,我一分不要。你不愿打铺子也行,我明日回去了,掌柜和伙计都还留在铺子里,你有什么打算,直接找他们商量。”于大郎在李幼蝉面前,很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李幼蝉傻了眼,语声变得吞吞吐吐。 “你……你说什么?你不要铺子了?”他的意思,好像是说,他连她也不想要了? “于大郎,你翅膀硬了不是?你凭什么这么干?”李幼蝉捏紧了衣角。她就算做了什么他看不上眼的事情,他也没资格跟她说这种话。 就算这日子不过了,也是她把他扫地出门,怎么轮到他先开口了? “凭什么?”于大郎冷笑一声,“你一次次地针对颜记伞坊折腾,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都嫁给我了,心里还记挂着别的人,我还怎么过?” “你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