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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总,再打上一场吗?” 她倏尔问,“伤呢?” 他不动声色地说:“伤在五脏,表皮看不出来,可能要养三四个月才能好。” “这里是三千块,我暂时只有这么多现金,都给你。”她从钱包中抽出钱给他,“顾总之后的医疗费,我也会一力承担,只要将医院的账单发给我,我就会给你打钱。” 顾元洲没接,只望着她问:“什么意思?”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她与他的目光一对,直视他道,“顾总不愧是天生的棋手,将我们这些人耍的团团转。顾氏输给阎氏的订单,根本就是你故意的,对吗?” 顾元洲刻意邀请沈叶进入顾氏公司,与她产生交集往来,再在必要的时候,把所谓的内幕信息当做普通信息透露给她,沈叶或许不敢透露内幕信息,但她喜欢阎正奇,无论是平时的交流,还是看见他为项目苦恼的时候,有很大的可能将信息给对方,促使对方成功。 他颔首。 “你为了什么?”风吹迷了人眼,她却仍旧不屈不挠地与他对视,“这么做对顾氏有什么好处吗?安排一颗能够获取阎正奇信任的棋子?那么现在事情败露,顾总岂不是很失望?” 他替她将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笑声磁沉动听,“现在这样不好吗?你想要他回到你身边,但他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对沈叶尤其不一般,但从今天以后,他不会想再看到沈叶,因为她代表着他曾经拥有的成功,和成功背后的——” “羞辱。”她眸光微沉,接上了他的话,“这对他来说是巨大的羞辱。” “确实,要依靠女人,依靠对手的施舍才能成功,这次的教训会让他一生铭记。” 闻樱知道,所以当顾元洲提出内幕交易时,她才断然拒绝了他。哪怕她想要挽回阎正奇的感情,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帮助他得偿所愿对他来说,是最糟糕的一种方式。 “所以你是为了我?”闻樱问。 他没有否认,只道:“我不想再看见你喝醉酒的样子了。”他还是给她披上了外套,这一次她也没有拒绝。 顾元洲也忘了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对她动心,也许是看见她在酒局上为了丈夫的事业,强笑着与男人饮酒,也许是她砸钱时的天真,也许是她在会议上一眼不错的望着身边的男人,哪怕对方的发言没有任何意义…… 而那个被她注视着的人没有半点珍惜,只会让她一次又一次喝醉。 他看着她一路走来,遍体鳞伤,忽然就放不下了。 闻樱抬头,能从对面男人的眼睛里看见灯光的映射,一点昏黄的光,有着无法忽略的缱绻温柔。 她在眼眶微红时突然一笑,顺着大风刮来的方向偏过了头,去看江面上的灯火,“差点就被你骗了。顾总不愧是顾总,无论是生意场上,还是……都这么狡猾。” “嗯?” “我和他之间最根本的问题不是沈叶。”她笑了笑道,“在沈叶之前,往他心上扎刺的人是我,你所做的不过是又提醒了他一次而已。” “如果他连这样的事都不能忍受,这段婚姻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难道要你一直躲在他的保护下,学着别的女人小鸟依人?” 她手扶着西装外套的两侧,忍俊不禁,“所以,为我好也是假的了?” “那笔订单足有几个亿的成交额,我花了这么大一笔钱,怎么可能是为了让你和他重新在一起。”他轻嗤,视线落在她的眼睫上,又转而落到了她的红唇,“对于商人来说,除非能获取足够有诱惑性的利益,否则这笔买卖就算是我亏了。” “或许这一次,顾总会血本无归。”她又一次抬眼看他,“我们以后尽量不要再见面了。” 顾元洲一怔。 “直到刚刚我才明白,我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因为婚姻失败,因为家庭冷漠,因为想要汲取关注,所以我不知不觉跨出了这一步……可我是已婚的女人,我现在做的和阎正奇做的没有任何区别。” 她将外套交还,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顾元洲,我们越线了。” 他们总是会下意识地忽略那些接触,是因为他们都还想继续,而她将暧昧的纸捅破,就是做出了一个抉择。 他无意识地接过自己的西装外套,上面还有她的体温,和女子独有的馨香。眼见她转身要走,一向淡然自若,胸有成竹的人,蓦然心里一慌。 顾元洲往前追了两步。 “闻樱!” 她停住高跟鞋,转过头跟他一笑,“顾管家再见。”仿佛要将最美的模样留给他,留给这一段记忆。 闻樱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一片漆黑,没有给她留灯。她摸索着去点客厅的灯,“啪”地一声,只见满地狼藉,还有空酒瓶骨碌滚到了她脚下。 阎正奇伏在家里的吧台上,桌子上还有几个空瓶,或竖放或放。 她一怔,“你怎么喝酒了?”她将空酒瓶捡起来,走到他身边,“你喝酒会过敏,少喝两口,刚刚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你说呢?”阎正奇抱着酒瓶懒懒地抬头看她,眼睛赤红,“你刚刚和谁出去了?” 第180章 三年之痒(十四) “有商业往来的人。” 她停顿了一下, 轻描淡写地带过了顾元洲的名字。阎正奇笑了声,自喉间逸出, 像是冷笑, 又仿佛只是他习惯的哼声。 他将酒瓶举起,仰头大口灌下。闻樱见状不得不去抢他的瓶子, “你到底怎么了?刚刚在车上不还好好的吗, 好了,别喝了——”她强行用力把瓶子夺了过来。 “阎正奇!” 瓶底砸在吧台上,发出清脆地一声响声, 酒因争夺猛然晃出了瓶口,滴落砸两人身上。 她能发觉他的眼睛红的夸张, 但他是一喝酒就上脸的类型, 眼睛红的也快, 过不了多久红疹子也要长出来,再多喝说不好就要出事。 “我怎么了?”他又笑了一声,人懒洋洋地从半趴在吧台上的姿势直起身来。他忽而抓住她的手, 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跟前,“老婆,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 “什么?” “我有用吗?” 闻樱微怔, “你……” “你有没有觉得,我就是个废物?!”他半眯着眼看她, 嘴角的弧度上扬挂着笑,自有一股自嘲狠劲从笑里透露出来,令人心里发慌。 “别胡说, 你是不是还在为那笔订单生气?”她在脑海里组织言辞,安慰他道,“你别听人家胡说,顾元洲说你是因为他给你的信息赢的订单,你就认为他说的对,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了?!你自己为它做了多少努力你自己知道,他给你的信息真的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吗,我看未必。” “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