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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着夜月,心里能够平静许多。 离婚,她当然可以轻易的说离婚,轻易开始另一段人生,因为她不是原主,她是一个局外人,她可以随时抽身。但她选择做任务的一个理由就是体验不同的人生,而这段日趋消亡的婚姻生活究竟能给她带来什么?也许是让她明白,婚姻在变质的时候就像是泥潭,将夫妻与夫妻双方所有有关联的人都拖进淤泥里。他们在缔结婚姻的时候有那么多的牵绊,将彼此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女方亲人的认可,男方对家族的抗争,和他们曾经为未来做出的奋斗,离婚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如果她是原主,那么这对她来说就是唯一的一段人生,所有的选择都要再三斟酌,小心翼翼,离婚会比离婚前更幸福吗?也许这段婚姻还能够挽回呢?没有人不会犯错,他虽然现在个性幼稚,缺少担当,但未必不会变好,再找一个人重新适应,对方同样会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她又能够忍耐吗?又或者不再结婚,自己与父亲为伴,等父亲死后一个人终老,她会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两人在一起分明不快乐,却又还没到全然走不下去的地步,于是只能彼此互相折磨,期待有一天豁然开朗,峰回路转。 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过去又曾经那么甜蜜,她找不到一个能让她狠心的做出了断的理由。 在四下里静无人声的露台,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将头发捋到耳后,接起了电话。 “我是顾元洲。”男人磁性的声音如电流一般传入她的耳朵。 “顾总,有什么事吗?” “我想为了上次的事谢谢你……”他话到一半,忽而顿了顿,问道,“你怎么了?” “嗯?”她道,“谢就不必了,想必以后顾总会因此多留两分情面,对我们手下留情,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她绕过了敏感的问题,他也像是意识到什么,没有追问。 他的手边放着几张资料纸,上面放着沈叶的照片。因为沈叶不肯接受他的谢礼,所以他准备在她需要的地方帮一把手,权作还了人情。谁知查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事情,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和她的丈夫有所牵扯,曾经助理口中的“被包养的女人”就是对方。 闻樱电话中不寻常的声音变化,也让他意识到她现在正在经历什么。 在原轨迹中,他曾因此对沈叶产生误解,误认为她插足她和阎正奇的婚姻,从而引发诸多纠葛。但这一次,比起沈叶,他的关注点显然有所偏移。 “不愧是闻总,任何时候都不忘为自己谋求利益。”男人的语气中多了两分轻柔,道是,“还是要谢谢你。我可以任你提一个要求,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都能够为你达成。” 顾元洲已经准备好了她会在商业竞争上有所要求,比如让他在重要项目上做出退让,但谁知会听见她问:“那么,顾总能告诉我,你们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吗?” 小剧场: 顾元洲:我不知道其他男人在想什么,我只知道我在想什么。 闻樱:你在想什么? 顾元洲:你。 闻樱:那么顾总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顾元洲:你在想什么? 闻樱:你…… 顾元洲:(心花怒放) 闻樱:(接下一句)可拉倒吧。 顾元洲:…… 闻樱:多老套的把戏了,也敢拿来撩我? 阎正奇: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73章 三年之痒(七) “闻总确定要问这个问题吗?”顾元洲直截了当地说, “即使你要求的是上次我所说的政府项目,我也不是不能做出退让。” “是我唐突了, 顾总只当我没问过。” 他听她的语气, 似乎下一秒就要挂电话,不由低声道:“等等。” 闻樱没说话, 只有比平时更加沉重一些的呼吸, 通过话筒回应着他,显示着主人心情的不平静,似乎就在不久之前, 经历了不太美好的事情。 而她提出这样的问题,也不过是另一种泄愤的方式罢了。 顾元洲点上一支烟, 和着烟雾轻笑道:“男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其实你应该知道的很清楚, 权势,金钱,地位, 美人……你想问的,应该是更具体的内容, 比如某一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吧?” 他的烟仿佛灼烫到了闻樱, 令她一瞬间变了语气。 “顾总难道不知道‘交浅言深’这个词吗?我想我和顾总之间,还没到能够讨论这些私密问题的地步吧。”她的语气里有几分恼怒和后悔。 他不紧不慢地回答, “闻总这就冤枉我了,是你先提的问题,我只是想对症下药, 若不说清楚,将问题停留在表面,闻总这一问问的可就不太值了。” “值不值由我判断,与顾总无关。” “那么我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也不应该由闻总做评判,不是吗?” 顾元洲话刚说完,那边就已经传来通讯中断的声音。 长长的烟灰因为长久没掸,从中间断开跌落在他的裤腿上,令他陡然回神,连忙将他掸落下去。倒是第一次面对“谈判对手”的时候遭遇这样的挫折,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招式打乱了阵脚。 他将过程回想过一遍之后,莫名有些发笑。 他又一次拨出了她的号码。之前有过那么多次的合作,他都不曾对这个号码留有印象,这回短短几次拨号,他发觉自己竟然已经能够将她的号码熟记于心。 一连响了十几声,都没有人接,在电话的最后一声铃响,就在他彻底惹恼了她,致使她不会再接他的电话时,电话接通了。 预料之外的“惊喜”,竟让他莫名多了两分欣喜感,起头就先道了歉,“是我逾矩了。本是为了答谢闻总,才想让闻总提一个要求,闻总的要求既然只是想让我回答一个问题,那我就应该尽力让闻总满意才是。” 他过于“深刻的反省”充斥着虚伪,令她浑身不适,默然了片刻后才道:“……我接受顾总的道歉,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 “我认为口头上的解说并不能很好的展现这个问题的答案。闻总如果有时间,我愿意以更具体的方式为你解答。” 闻樱与顾元洲通话结束以后,就回到了主卧。衣架上男主人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她没有听见大门关阖的声音,猜测阎正奇大约是去了客房。刚准备关上卧室的房门,就碰上他回来拿洗漱用品,两人恰好对视。 他看她一眼,倒没有多吃惊,眼里沉甸甸的,“我刚刚看见你在阳台上打电话,就没打扰你。今晚我去客房睡。” “嗯。”半关的门被她重新打开,让他走进来。然而两人之间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