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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她眼皮子浅,只先顾了眼前的利益。 来到大帅府中后,那群听差也是发现了他这一习惯,才会想拿他寻个开心。 所以唯独在偷吃这一件事情上,他不敢做。 这群人不过是欺负他不会说话罢了。 闻樱在心里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一日了,那女人要上门来讨公道。她原先就保持了一定原主的风格,任下人碎嘴传她对邵廷玉的苛待,只当足以给对方找到合适的理由发难,没想到他亲娘还嫌不够,对他下了手。 如她所想,没过多久,就闻说邵大帅回来了。 邵阁天一身军装,手执马鞭,脚下生风地走了进来,见闻樱正坐在客厅,浓眉一挑,嗓音浑厚:“听说,你把我这刚找回来的儿子折腾得不轻啊?” 他把鞭子一扔给了听差,大马金刀地坐到了她对面,摆出审问的架势来。 有资格出入厅堂的仆人,都在一旁悄悄地看着好戏。 他到了没一会儿,外头传来矫揉造作的女人声音:“哎呦,帅爷走得可真急,人家脚程慢,您等等我。”她穿着高开叉的旗袍,满脸脂粉,一入厅堂,视线先是在闻樱脸上打了个转儿,随后才落到她亲儿子身上,当即一声惊呼:“这、我们二少爷这是怎么啦——” 第29章 军阀小狼狗(四) 闻樱还没说话,邵廷玉已经被她的高分贝惊醒了,长长的眼睫一颤,翻坐起来。 女人有些诧异,这个儿子养了这么一路,从来没见过他一动不动的坐着,记得他总是像小狗崽儿一样,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邵阁天同样觉得惊讶。 上一次几乎是看见他的脸,他就认定这是自己儿子,二话不说领回了家。但对于他异于常人的表现,他也印象深刻,举止无端、酷爱吃rou、不会说话,连一声爸爸都不会叫。 为这个,他亲娘跟他狠哭了一场,说是他一生出来就被人丢了,千辛万苦才找回来,教了一年多还是不会开口,才想领到他跟前来教养。他哪里耐烦教孩子,连长子都是扔到军官学校里了事,想想正好娶了个老婆在家,干脆丢给了她。 这回一看,还真有了变化? 闻樱安抚地摸了摸邵廷玉的脑袋,说道:“人就在这,说我折腾孩子,大帅可有证据?” 邵天阁丢了个眼色,很快有人随意点了几个仆人来。 这几日闻樱的行为也有震慑作用,起初仆人们还不敢胡说,互相对视等人先开口。 邵阁天见状愈发狐疑,严厉地发了话,他们才你一言我一语的吐露出来。 “厨房里烧了满满一桌子菜,二少爷没吃饱太太就叫人撤走了。” “没错,二少爷想抓rou吃,太太就叫了人拿鸡毛掸子打他,可怜二少爷不会说话,只能饿肚子。” “我看见太太拿鞭子抽二少爷!吓死人了。” 邵阁天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一件件,这哪像书香人家教出来的小姐会做的事,他突然怀疑自己受了骗,难道是那家人随意找了个女人来敷衍他? 他平生最厌恶别人骗他。 邵阁天眼睛微眯,闪过一道杀意。 那女人见之得意非常,一步三摇走到闻樱跟前,很是怜惜地说道:“帅爷也别太严厉了,咱们太太还小,想是见我给您生了儿子,小姑娘家家心里头不高兴,才对二少爷发作出来……”她说着就来牵闻樱的手,用长辈一般的态度在她手背上轻拍。 可她刚拍了一下,斜刺里陡然伸出一只手,猛地将她推倒了! 她一下摔的有点狠,倒在地上“哎呦”直叫唤,刚要指责闻樱,这一抬头,发现居然是自己儿子推了她一把! 邵廷玉推她推得十分用力,以至于整个人朝前一扑,被闻樱抱住了腰。可他狠戾如狼犬一般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那惺惺作态的女人,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音,像是在讲话,又像是狼狗要咬人之前的警告。 女人被吓得一个激灵,花容色变,勉强维持着笑说:“二少爷这、这是怎么了,我是你亲娘啊……”她疑心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或许是闻樱旁边站的那个丫头推的? 但他的眼神让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转头去看帅爷。 果然,邵阁天怀疑地扫了她一眼。 变数发生就在电光石火地一刹那,但邵阁天坐在正对面,看的仔仔细细。那女人拍闻樱手背的举动可能像是一个危险信号,引起了那小子的警惕,他似乎是以为她要对闻樱不利,所以才纵身推人。 他……这是在保护闻樱? 邵阁天忽地有些不确定,果真像他们所讲,他这位太太对那小子做尽了坏事,那小子干吗会想要保护她? “大帅听过孔子因材施教的故事吗?”闻樱像是全然不将女人放在眼里,伸手捋了捋小狼狗乱了的头发。 可能小动物是最单纯的,她虽然在某些方面做出令人误解的举动,常常“苛待”他,但他还是敏锐地察觉了她的心意。 “这个……”邵大帅一脸尴尬。 闻樱用细婉动人的声线,给他讲了一遍,而后道:“想必大帅也发现了,小虎异于常人。对非常之人要用非常手段,普通教育孩子的办法是不起效的。他吃rou不吃菜,几乎不咀嚼就吞咽食物,对胃部的负担很大,会影响到健康,所以我才把控了他的饮食。” 假若没有那一推,她说得话都说泛泛而谈,但那小子显而易见地亲近闻樱,邵阁天不禁点了点头。 “小虎?”邵阁天疑惑。 闻樱看他一眼,淡淡地道:“您贵人事忙,来去匆匆,没给他取名字,我就先取了个小名叫着。” 邵阁天不知怎么,气势稍弱,咳了一声,“也好,先叫个贱名好养活。” “曾有词人作词: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单这一字便显多少气势,怎么能说是贱名?”闻樱不赞同地道。 “……” 邵阁天被小妻子一句责怪的话噎住了,可怕的是他根本没听懂,心里不由对文化人肃然起敬。大老粗的气势一偃,摸了摸鼻子不说话。 躺在地上的女人好半天才爬起来,见大帅竟摆出这样的态度来,心里一急,忙道:“那太太您冻着孩子又是哪门子说法?我不懂那些,如果饿着孩子是有您的道理,那这让孩子受冻是什么道理?!您看二少爷脸白的,一看身体就虚,也不知道我送来衣服,您有没有想着给他穿呢……” 闻樱淡淡回了她一句:“不合身。” “所以您就丢了?”她立刻抓住了话柄,“那可是我对孩子的一片心意呀……” 不得不说,到底是练出来的人,她做伤心的样子还是很有看头的,一点也不浮夸,泫然欲泣地看了看邵大帅。 邵阁天架不住道:“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孩子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