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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闻氏!一定是她在背后搞的鬼!” 确实是闻樱搞的鬼,她让秋瑟放出风,由着下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想散播的信息递到了宋峥的亲信跟前。 而实际上,罗香确实是郑mama的人。 一开始是郑mama怕继母调唆宋汐,早早把罗香放到了宋汐身边。罗香家和郑mama家都是原配夫人的陪房,她一家子都和郑mama走得近,郑mama没有不放心的。 只可惜罗香小孩子家家,哪像郑mama一颗心为旧主。原主多拿出些好处来,就把她哄得了。 但明面上,显然是郑mama与她的联系要更加紧密。 要说罗香,反得了一次就能反第二次,先前宋汐是捉到她与人私通的把柄威胁她。可眼下,府里的权柄都攥在闻樱手里,留她还是卖她,那都是一句话的事。闻樱找人吓唬了她一番,比起私通受罚,被卖出去的下场显然更惨,她意志不坚,当即又反水了。 郑mama生得彪悍,又奶过大小姐,她一力要讨公道,下人并不敢狠拦,眼不见的就被她冲到了上房。 闻樱正和宋峥的亲信说话,大门敞开。 她一迈进门槛,立即质问:“夫人何故冤枉我!说我调唆人推大小姐落水,呸,哪个烂了心肠的编排的鬼话!姐儿是我奶的,我看着她长大,好好儿的,我昏了头去害她,我有什么好处?!” 秋瑟作为闻樱身边忠心耿耿的大丫鬟,怎么会让夫人出手?岂不是落了身份! 她上前一步,一马当先和她对掐:“郑mama也先别叫屈,这事是罗香亲口认了的,咱们也诧异呢,mama能得什么好处,要这么祸害大小姐?!” 她倒打一耙,把郑mama气了个倒仰! 那亲信一派和气,竟来打圆场:“mama莫急,那个叫罗香的婢女态度反复,前后不一,不具有完全的可信度。我正与夫人商议……” “和夫人商量什么?这事就是她做的!要不怎么说自古后母都恶毒,我可怜的姐儿啊,mama要是被人冤枉了,你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她哭嚎起来,一干子仆从听见了,在外头探头探脑。 闻樱不与她辩驳,只转去和亲信说道:“先生也瞧见了,郑mama一向与我不和,总以为我要害汐儿。她是jiejie留下的老人了,我也不敢为难,汐儿院中的事就都交由她来安排,我并不敢插手。” 眼见为实,亲信点了点头。 秋瑟得了闻樱的眼神,立即补充:“这回大小姐虽说落了水,可刚一下去就被救上来了,倒像是训练过似的。郑mama必定没想过害大小姐,倒像是想借此污蔑夫人!” 这样一来,动机就被找到了。 郑mama瞪大了眼珠,暗恨这毒妇手段了得,幸而姐儿给她出过主意,立即就要把那表公子的事抖搂出来。 她能安排姐儿院子里的事,总没能耐把个大男人藏到后宅吧?! 可她刚一张口,闻樱就站了起来,借这个动作,让屋里的人都看向她。 她拿出了影后级的演技,轻叹了一口气,“mama你且说,此事,是不是闻家那边支使你做的?” 什么?! 一屋子人都傻愣在原地,连带着门外的宋峥都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母亲向来不喜欢我,也是,我只是个庶女,比不得jiejie金尊玉贵,没资格养她的儿女。她把我嫁过来,只不过是想我占着这个名分,不让其他女人进门罢了。如今汐儿亲近我,她老人家想是不高兴了。” 这番话信息量太大,一时把人都镇住了。 闻樱瞄了一眼窗纱上倒映着的人影,脸上还端着笑,可一看就能让人察觉出她伤心的情绪。 宋峥略微皱眉,不由想到,她好像一直都是这副爱笑的模样,无论他的态度有多不耐烦,她都不会在意,隔一天,照样笑吟吟替他张罗。 可眼下,他听见她低落的语声传出。 “我只是想找人说说话罢了,可我又没有自己的孩子……”她仿佛压抑着悲伤的情绪在问:“mama难道忘了,我的孩子是怎么没了的吗?” 宋峥心头猛地一跳,郑mama同样一下子想起那滩浓猩的血水、女子痛苦的哭喊,登时面如纸白。 屋里屋外,全然寂静。 偏这时,闻樱向屋外唤了一声:“是爷来了吗?” 未听得宋峥的回音,她就张罗开了,“秋瑟,先前叫小厨房做的鸡蛋羹呢?去端了来,给爷先垫垫肚子。” 宋峥走进来时,她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迎出去,笑吟吟地和他说话:“前几日你胃里不好,不敢给你胡乱吃,今儿我叫他们放了你爱吃的虾仁,保管你喜欢。” 屋中就像一下子打破了冰面,丫鬟们都忙碌起来,显得热闹。 宋峥看她的眼神复杂起来,如果这些话是她与他抱怨说的,他大可不耐烦地走人。可她如今这样的态度…… 最终,他还是让亲信带走了郑mama,也吃了那碗鸡蛋羹。 虾仁鲜美,蛋羹滑舌,与往常每一日吃的都一样,却又有那么点不一样。 晚间,闻樱临窗托腮,继续演她的闲愁少妇。清官能断家务事,比起证据,宋峥是怎么想的,偏向于谁,其实才是最重要的。 但比起宅门里的斗争,她更为难的是怎么和皇帝有所接触。 好在,上一个世界的任务奖励给了她灵感——梦引香可以使她编织想要的梦境,而梦境,不受围墙阻隔。 皇宫里,卫凌恒考察儿子的课业时,只见三皇子卫瑄心不在焉,他借太傅的板子在儿子手心一敲。 “让你代朕去一趟尚书府贺生,怎么魂丢了?” 卫瑄马上回了神,笑嘻嘻地:“父皇您不知道,宋大人府里摆的戏有意思极了。让儿子充分了解了‘最毒妇人心’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卫凌恒挑眉:“哦?” 卫瑄在他父亲跟前一贯表现亲昵,话家常似的,就把尚书府的所见所闻都抖搂出来。 “依我看,这位尚书夫人必定有问题,柳树下藏个男人就够奇怪了。儿子看她那神情,绝不是担心女儿应该有的神情!” 这话在卫凌恒心里一划而过,不过笑笑。倒让他想起来,儿子总好奇人家府中的家长里短,想是到了年纪,该开府建牙,挑一位正妃了。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到了晚上,卫凌恒睡意昏沉之际,做了一个奇异的梦。 梦里,他站在某座宅邸的假山前,先是听见两个仆妇的碎嘴,随后仆妇离去了,他又听见假山后面传来一阵哭声。 宫里的人,别说是受了委屈躲起来哭,就是死了的也不在少数,他并不感兴趣。但梦里总是不由自主,他莫名地就找到了那哭声的源头。 十三四岁大的少女,蹲在假山的小黑洞里,小声地啜泣着。 他听见自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