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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亦骞也觉得自己挺神经的,他一方面不愿意葛晓霖把自己当儿科患者,一方面看他袖手旁观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心里却跟猫挠似的难受,一定是因为病了的缘故才会这么失常,谢亦骞琢磨,所以他忍了少顷,还是朝着眼前的人开了口。 葛晓霖顿了下,到底伸手搭了他一把,对方立即像块狗皮膏药似的全赖他身上了,葛晓霖只有承受着那大只的重量慢慢带着人挪到了洗手间。 往马桶前一站,谢亦骞又哼哼了:“我抬不起手来……” 葛晓霖替他扯了裤带。 谢亦骞不动。 葛晓霖又给他脱了裤子。 谢亦骞还是没动。 葛晓霖:“要不要我来两声口哨?” 谢亦骞委屈:“你别催我,你不知道男人是最恨的字就是‘快’吗?” 葛晓霖:“…………” 谢亦骞听见葛晓霖转过头嘟囔了一句:“屁孩子?屁孩子才没你那么多事。” 谢亦骞自然而然道:“也没我这尺寸……” 葛晓霖:“……………………” 好容易释放舒坦了,谢亦骞瘫床上又挺起了尸,只是一旦察觉到葛晓霖在屋里走动,他就会不由睁开眼,然后嘴边的门把又松动着漏出些让人听了就想拿袜子把这些给堵回去的话。 房间内只开了盏小灯,谢亦骞瞧着葛晓霖从洗手间出来,贴到床边一手竟摸上了自己的病号服下摆就往上掀。 谢亦骞感叹道:“我就知道你游来荡去到底还是对我忍不住……” 葛晓霖摇了摇头:“你错了,我忍住了,要不然你现在应该趴在楼底。” “…………” 谢亦骞刚要张嘴,忽觉腰腹一热,顺着葛晓霖的手臂望去,就见他拿着一块毛巾敷在自己的伤患周围,手指还轻轻按摩着。 晚上谢亦骞基本没吃东西,白着脸屁话却无限多,好像故意要把葛晓霖撵走一样,那些细枝末节都在表现着他的不舒服,虽然他没说,但是葛晓霖却看出来了。 感受着那温柔的力道和触感,谢亦骞成功的闭上了嘴,只用深沉的目光瞪着面前这人。 葛晓霖对于他的注目则给予淡然的回答:“不用谢我,赶紧好了出去就谢天谢地了。” 谢亦骞没吱声,等葛晓霖给他热敷完又搓了毛巾出来后就见房内多了一张床。 谢亦骞道:“我让人加的,你要嫌小睡上来我也不嫌弃。” 葛晓霖当没听见后半句,直接走到那张折叠床边坐下了:“谢谢。” 他在医院帮了一段时间的忙,偶尔会陪夜,所以寄存了两件换洗衣服在,现在倒也是方便,晚了,两人一道躺在各自的床上,室内一片寂静。 忽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划破了这方静谧,葛晓霖任那玩意儿响了一会儿,还是下了床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过手机看了看来电,上头显示的是一个英文名字。 葛晓霖把手机递给了谢亦骞。 谢亦骞伸出手指划了划,他原意是让葛妈给挂了别理,谁知葛晓霖以为他是让自己接听,于是还贴心的把电话凑到了谢亦骞的耳边。 于是,在间隔一臂距离的二人间便传出了一个娇嗲动人的女声,哪怕没有开免提那穿透力也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谢少,周二我有个平拍,是户外的,你要不要来看看呀,那里的风景很漂亮哦,拍完我们还能找个地方逛逛,听说温泉也很有名呢……” 那姑娘叨叨地说了一通,却没得到谢亦骞的回答,她也渐渐觉出不对劲儿了,于是忽然娇嗔着来了一句:“谢少现在有约吗?哼,说好这次要打给我的,你一定是忘了,又不知道跑到哪个勾人的小妖精那儿乐不思蜀了……” 谢亦骞本是正努力把手从被窝里掏出来要关手机,谁知听着这句莫名的就顿住了动作,只见着葛晓霖看过来的无语目光。 谢亦骞忽然笑了,慢悠悠地掀了掀嘴皮。 葛晓霖看出来了,他说的是三个字:小妖精…… 葛晓霖眉头一跳,直接抬手摁了挂机键。 谢亦骞笑得更欢了,一扫之前的病气:“我记得我把手机关了,谁给开的?” 当然是葛晓霖给开的,他是想着活检结果出来,万一有什么好立马给谢亦骞家里人通报,没想到却迎来了这么一茬。 葛晓霖直接把他的电话甩回了角落里,说道:“你这么一个一个换有意思么。” 谢亦骞本想说“当然有!”但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底气显得有些不那么足了,而一对上葛晓霖的视线,这立场还是勉强要撑住。 谢亦骞婉婉道来:“按理来说,存在即是必要,有求才有供,各取所需,这也是市场经济的一种。按情来算,那些U影年轻美丽的少男少女本就是以貌打天下,要的就是别人的欣赏和机会,我这样也是对于他们自身价值的一种肯定,我不出手,他们也一样会找别人,难道你觉得看见美人和脑满肠肥的大叔大爷一起才相配吗?像我这条件的送上门去,他们笑都笑不动,你说说,现在有钱人剩多少还有我这样奉献精神的?” 葛晓霖:“……………………” 谢亦骞:“不用崇拜我,说不准哪一天我厌了,就收手了。”让这一切都成为传说。 葛晓霖怀疑,回头躺上床:“会吗?” “以前肯定不会。”谢亦骞斩钉截铁。 “那现在你是愿意放下伟大的奉献精神了?”葛晓霖脱了外衣外裤,穿着宽松的T恤窝进了被子里,和谢亦骞四目相对。 谢亦骞看着他,半晌才轻声道:“不知道……” 第124章 缘(五) 隔天检查报告就出来了,的确是肾炎,医生说主要还是患者长期的不良生活习惯造成的,身体又猛然受了刺激,才会突发疾病。 葛晓霖回头去想,谢亦骞平日的破事儿他管不着,但是那个“猛然的刺激”应该就是前一晚他在酒吧里替自己顶的酒,其实那时候谢亦骞已经在发烧了,但是他自己没意识到,别人也不知道,于是雪上加霜,所以葛晓霖觉得这事儿演变至今和他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