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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的劲很大,绳子紧紧勒在脖子上、嵌入皮rou中的那种感觉并不好受,简直令人窒息。 张明羽颈上的肌肤渐渐显现出一道红痕,呼吸有点困难,而钟离的气息却扑面而来。 看到这个向来温和的男人第一次露出某种坚持的表情,这种默认让钟离无法不回忆起两人初见的时候。 这个男人为了这个玩意儿,简直是疯狂而不惜命,竟能产生浴血修罗一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状态。 钟离眼眶泛红,这是他极度愤怒的状态,这十几年来,忍耐是他修炼得最好的画皮,如今却如此轻而易举地剥落,只为眼前这个人他说他喜欢另外一个男人。 “钟离……难道你就爱我吗?” 张明羽说话有些困难,却不曾求饶,只是断断续续地反问了钟离一个问题。 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钟离松开了张明羽,沉默地立在那里。 是的,他明明不应该在意这些才对,难道他爱张明羽吗? 他根本不屑于“爱”这种情绪,当年若不是这种愚蠢的情绪,他母亲也不会被钟靖安骗,一生变成一个悲剧。 人们以爱之名行使利益交换之实,他浸.yin黑道这许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经过,所有的忠贞不渝都是个笑话。 他不需要爱张明羽,也不需要张明羽爱他,他只需要把张明羽留在他身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只能是他的所有物。 看到钟离眼中慢慢沉淀下来的颜色,张明羽就知道他又陷入那种执拗扭曲的思维方式中去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手中有细小而冰凉的东西咯着掌心,那是他刚才从钟离身上拿到的,脚上的镣铐的钥匙。 脑海中已经有了钥匙的形状,现在把钥匙放回钟离身上,他不会发觉,而自己可以弄出差不多的东西,找个机会打开脚镣就能离开。 虽然也许,他现在离开的话,钟离真的会彻底沦落黑暗。 54、自由 要走还是留,这似乎是个问题。 不动声色地把钥匙放回钟离身上,张明羽后退一步,见对方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便转过身走到窗边,把两边的窗户全部推开超级散仙ii全文。 有风吹进来,掀起半面窗帘,房间里沉闷压抑的气氛似乎也被吹散了一些,张明羽低下头,就能看见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流。 “我不会放你走的。”钟离沉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张明羽回头看了他一眼,仿佛妥协一般地叹息着说了一句,“你明知道我已经走不了了。” 略带抱怨和无可奈何的语气,恰到好处地撩拨起了钟离的愉悦感。 他说得没错,他已经无法离开,无论他爱谁他是谁他需要谁都离不开,况且张明羽刚才的语气,与其说埋怨更接近撒娇一点。 钟离走到张明羽身后,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身,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低低地在他耳边嘀咕道:“这样不也很好么,你一个人在这里难道不累?把一切都交给我,什么都不用想。” 张明羽闭了闭眼,没有回答,但是慢慢地放松了身体,将重量靠在钟离身上,对方的胸膛贴在自己后背上,能够轻易感受到彼此心脏蓬勃地跳动,一下又一下。 两人之间难得如此平静地相处。 眼中的阴霾微微消散,钟离低头吻过张明羽的颈侧,蜻蜓点水般浅尝即止又连续不断,几乎吻遍了他肩上颈侧每一处肌肤。 “我会对你好一点的。”类似承诺的话语在吻的间隙游逸而出,如同梦呓一般散落在空气中。 被给予承诺的人没有回头看他,只是伸手,覆上钟离怀抱在自己腰间的双手,“那这个,能给我解开么?我不想只能待在这个房间里。” 他挪动了一下脚腕,上面挂着的链子不合时宜地发出欢快的声响,打破了虚假的和平。 感觉到身后之人身上散发的低气压,张明羽就知道钟离所谓的好一点,从来都不在两个相对独立的个体的基础上。 他只是想要对他的附属物品好一点,范围有限。 果然,钟离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惩罚般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看到上面留下的吻痕比刚刚拉扯光刃所留下的一圈红痕更加显眼之后,满意地眯了眯眼。 “今天晚上我有事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吃晚饭了,我会让张伯做你喜欢吃的东西。” 说完,揉了揉张明羽的脑袋,放开了人,这回是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谁说过要等你吃晚饭了,张明羽摇摇头,手抓着窗框捏紧,明知道钟离是这样的人,当他对他说要对他好一点的时候,竟然还有那么一点想要相信。 只可惜,理智与情感,永远都这么地冲突。 那就……这样吧。 钟离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虽然钟宇已经解决了,但钟离不可能真让钟氏待在旗穆手上,整个钟氏他都是打算要解散的。 而旗穆心思之深沉远出于钟宇之上,也不可能放任这么一个危险分子留在世上威胁他的地位,事情还远远没有到了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 张明羽关上门,不再多想这些事情,开始在房间里找些能用得上的东西做成能够开锁的工具。 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余热还在努力地炙烤着行人,晚风已经迫不及待地从海面吹过来。 随着细微的一声“咔嗒”声,张明羽长舒一口气,微笑地看着被打开的脚镣,终于可以离开了百媚图。 抬头想看看天色,第一眼看到的确是对面梳妆台上大大的镜子,镜中的自己颈侧还留着大片斑斑吻痕,一眼望去既暧昧又情色,让人哑然。 这种宣誓主权的方式,实在是有点令人无语。 张明羽有点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才发现已经快要到晚餐时间了,钟离不来的时候,张伯一日三餐送的时间都是固定的,现在看看过不了多久他就要上来了。 为了避免被发现什么,张明羽将脚镣虚虚地扣上,做出依然紧锁的假象,想了想,干脆半躺在床上,用被子半掩着。 张伯果然没有多注意,恪尽职守地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就离开了,张明羽躺在床上,等着夜深人静。 这里接近闹市,他早就观察过,大部分人的夜生活相当丰富多彩,大半夜依然有人来来往往,远远不是从前钟离那幢城郊别墅的静谧可以比拟的,他要尽量让自己的行为向这里的人靠拢,不要显得太过突兀。 ——比如第一次逃跑的时候裹着床单的行为据钟离后来偶然的调侃还上了所谓的报纸,广为人知。 到了将近夜半两点的时候,街上的行人车辆终于渐渐地稀稀落落起来,剥离了喧嚣和浮华,总算显出夜应有的岑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