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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抚摸上她的脚心,少女立刻瑟缩了一下,五个脚趾紧紧的蜷缩在一起。 一路走来,她是怎么忍耐下这般剧痛的呢? 是了……那不是梦。他摔落在那个诡异的战场中,摔落在一片火海里。在大阪城中被烧毁的记忆,与现实纠缠在一起。他被梦魇痛苦的纠缠着。 随后那个少女破开火焰,冲了进来。 “一期一振阁下,”她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你在这里啊。” “不用担心,我背你出去……糟糕,背不动。” 她拖着他,艰难的行走在大火之中,炽热的铁水流过她的脚底,燃烧了她的鞋,到最后她只能光着脚,踩在那些红通通的碎铁之上,慢慢的将他背了出去。 “好重……这几天光吃水果,快没力气了。” “没事啦,已经出来了。没有火了哦。” 那清凉的、驱散了灼热梦魇的,也并不是水,而是灵力。 ‘那位大人……好温柔,抚摸着老虎们,给了我灵力,让我能变成这幅模样。’ ‘骨喰哥也是她救下的呢。’ ‘一期哥,这次一定能好起来的。’ 第11章 锥心 ‘皇室御物?哈哈,还不是要向我俯首称臣。’ ‘敢违抗我的命令,就让你的弟弟们代替你出阵好了!’ ‘一期哥……我好害怕。我们会死吗?’ ‘一期哥,我又梦到火焰了,烧毁了一切……’ 一期一振捂着头,感到那名为心脏的器物在痛苦的嘶鸣着。他试图捡起刀,连续尝试了三次,每一次却都颤抖着松开了刀柄。 “为什么……” “这样的、这样的……” 他发出毫无意义的哀鸣声,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回忆搅在一起,一会是审神者狂笑着的脸,一会又是退举着小骨虎微笑的模样。 ‘一期哥,’白发少年快乐的笑着:‘你看,那座宫殿就是,那位大人的所在哦。’ ‘一期哥,’骨喰偏过头:‘我的伤口已经好了。’ ‘虽然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是现在却感觉很幸福呢。’ “不、不……不行。”一期一振捂住胸口,只觉得浑身仿佛都剧烈的痛了起来,他猛然跪倒在地上,握住了陆乔乔的肩膀。 淡淡的檀香味中,少女闭着眼睛,面容一片安宁。很自然的翻了个身,蜷缩起身体,挣开了他的手臂,然后像抱着抱枕那样,将他的手抱在了怀里。 她侧着脸,呼吸声也是轻轻的,属于人类的、温暖的体温,烫熨着他的灵魂。 那时,他跟在退与骨喰身后,悄悄的来到了宫殿外,看着她抱着骨虎,从门中走出—— ‘您叫……一期一振?’ 少女微笑着,伸出了手:‘如果不嫌弃的话,等清光回来,清理出房间……’ ——就在这座本丸里定居吧。 “啊啊啊啊——” 蓝发青年发出了无声的嘶鸣,他捡起刀,蓦然冲进了神社外漆黑的雨幕。 …… ………… 晨光微熙之时,陆乔乔睁开了眼眸。 一觉醒来,她只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畅,好像灵魂都得到了洗涤一般。疲惫一扫而空。 真舒服啊。 她发出了小小的叹慰声,情不自禁的磨蹭着盖在身上的被子。 等等,被子? 陆乔乔后知后觉的低头,她手里握着的一块分外眼熟的布料。 黑色的绸布,金色的垂穗,中央印着精美的刀纹。这是……一期一振身上的披帛? 陆乔乔立刻轻手轻脚的松开了它,小心的将它放到了一边。 接着她发现,脚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 脚心似乎被涂上了草药,清凉凉的,十分舒服。柔软的绸布包裹着伤口,她自己胡乱编造的草鞋被打散了,重新编制过,用布料做了里衬,泥土也清洗干净了,放在她的身边。 陆乔乔掩住了嘴唇,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这是一期一振做的吗? “一期一振阁下?”她环顾四周,却没发现蓝发青年的踪影。 陆乔乔将布帛叠好,心情甚是愉快的穿上了鞋子。柔软的绸布充分减缓了她的不适,话说这些绸布是从哪里来的呢?这神社里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难道是一期一振阁下从里衬衣上拆下来的吗?哈哈。 “应该不可能吧……” 烛火已经熄灭,陆乔乔左右四顾,却没看到一期一振的踪影。 “奇怪,出去了吗?” 她将布帛抱在怀里,朝门外走去,刚刚推开神社的门,却被外面的情景吓了一跳。 庭院一片狼藉,倒塌的式神雕塑被砍得粉碎,地面纵横着巨大的沟壑,粗壮的树木四分五裂,沿着神社的正轴线,一道深深的裂痕向外延展,斩开了鸟居,似乎要将山体也劈裂。 陆乔乔震惊的看着那道列横,仿佛还能感觉到凌冽的刀气。她诧异的走下台阶,望着倒塌的树木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皱起眉:“一期一振阁下,你在吗?” 轻微的声响从灌木后方传来,陆乔乔回过头,连忙道:“是您吗,阁下?” 灌木分开了,走出的不是一期一振,而是一名十分年幼的少年。 陆乔乔:“……” 少年眨着眼睛,将斗笠抬高了一些,回身对森林里喊到:“喂,婆婆,这里有个人。” …… ………… “原来你是在山中迷路的旅人。” 不得已说谎·陆乔乔,有点心虚的点了点头。 她跪坐在蒲团上,对面是一名头发花白的妇人,简易的炉灶上,一锅杂菌汤咕咚冒着热气。 “这么说,你是在神社里休息了一夜?” “是的,羽夫人。” “不用那么客气,”妇人放下铁钳:“跟加贺一样,叫我羽巫就行了。” “对啊,jiejie,”少年从羽巫的身旁探出身,笑嘻嘻的说:“别那么紧张,放松一些嘛。” “对了jiejie,你叫什么名字呀?”加贺问道:“能告诉我……哎哟。” 白发苍苍的羽巫,伸手捶了一下少年的头。 “好痛,羽巫婆婆你打我干嘛。” “专心看锅,”羽巫道:“都快糊了。” “咦?哇,抱歉抱歉。” 加贺忙着给锅添水去了,羽巫端起茶杯,从容的抿了一口:“小姑娘,你说……你还有一位同伴?” “是的,”陆乔乔连忙道:“是一位青年,昨晚我们还在一起,早上醒来,他却不见了。” “我们在山上只找到了你哦,jiejie。”加贺放下水壶:“话说回来,jiejie你知道神社发生了什么吗?那副样子,简直像是被恶鬼袭击过一样。” “本来嘛,因为连年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