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宦难江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书名:宦难江山

    作者:郑小陌说

    【文案】

    集阴厉于一身,净身入宫,符柏楠缺了种活法。

    皇权之争,朝廷鹰犬爪牙遍地,气焰滔天。

    浊身落狱,终负万众骂名。

    谁想竟有女人深夜捡尸,黄土一抔,赠他一滴清泪。

    而他生前,不过去她那里,吃过一碗面。

    重生之前,他狮子开口什么都贪,最贪生;

    重生之后,他还是来者不拒什么都贪,最贪她。

    “白姑娘,你图什么。”“图你。”

    【符柏楠,自我遇见你,从不觉你少二两rou,唯觉天下人,皆多长了二两。

    符柏楠,不是你负他们,是他们负你。】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符柏楠,白隐砚 ┃ 配角:萝卜咸菜 ┃ 其它:病娇,痴汉,忠犬,太监,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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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jian宦符柏楠,年三十有一,时任东西厂提督之职,兼御前掌印太监,五城兵马指挥使,御前带刀行走,光禄大夫,左侍承职,东黄门侍郎等二十余职,多年来仗权贪赃,多拓园林竟禁同王家。入朝而不趋,剑履而上殿,藐视王法杜弊主听,變橘游人,焚芝归田大贤,恶贯之盈罄竹难书!

    朕登基之初,本应大赦天下,然者,此贼子无悔过之心,欲行潜阻之事,今当于西市行大辟之刑,斩首示众,以正视听!”

    圣旨宣完,烈酒顺刀背而下。

    颈后乱发被拨开,符柏楠抬首扫视一周,忽然轻笑一声。

    黑压压人众。

    他紧盯模糊不清的人群,颈后蓦然一凉,剧痛袭来。

    sao动间视野天旋地转。

    世间在两三翻转后停落,他望见面前黄土中一只蝼蚁。

    顷刻后,sao动变为哗然,菜叶烂泥粪浇盖在脸上,更多的砸在倒于市口的尸身上。人多脚杂间,视野又被人踢动,滚落在脏污堆中。

    “头儿,上头让砍了挂到城门上,这下都埋没了那还能找着啊?”

    “废他娘什么话,让你干就干!”

    “可是头儿,你瞅瞅这满地的屎尿烂叶子,日头当中,家里婆娘还等着小的们回去用午食,这翻完了满手都是味儿,晦气不说回去还得挨数落,您看……”

    “我看,我看啥?”

    “咳,头儿,您不说上头也不知道,咱把这阉人衣服扒光了挂上去,不是也一样嘛。我家还有坛好酒,生女儿那年埋的,回头我孝敬孝敬您老人家去。”

    “你小子,就他娘会偷jian耍滑。”

    “嘿嘿嘿,走走,头儿,今儿去我那吃去。我婆娘做鱼那一手,嘿!真绝了……我……说……”

    当差的渐渐走远,断头台上几个小吏剥光符柏楠的囚衣,麻绳锁椴,赤条条的无头尸体打穿锁骨挂在西市口,随风微荡。

    躯体白净细瘦,陈年旧疤横陈,远处看去几乎正反不辨。

    买卖菜蔬的女子从旁经过,无不是吓得花容失色,却还用绣帕掩着口,偷偷去窥传说中阉人的下体。

    有稚童顽皮,过时大声嘲笑那光裸的躯体,捡起地上的石头砸上去,击得尸身晃荡。

    日头偏西,一群幼童各人用衣袍下摆兜了石头,每人跳着去击打尸身,争相竟比谁能打到那个“和女人一样”的地方。

    人来人往,地上新粪凝干,丛丛苍蝇停落又被挥走。

    几个时辰后,金乌沉落。

    各家闭门起灶,市井渐渐寂静了。

    星子斗转。

    夜愈冷起来,更声响起。

    街上忽而静静冒出几个人,脚步无声,鬼魅般前行。行人低声交谈着,细听之下,却不是夏朝官话。

    “师姐,走了半里了,到底在哪啊?”

    “前方。”

    “前方前方,次次都是这句话。”

    “思缈,你若不乐,可以不来。”

    “我、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哎呀,阿砚,我看小思就是见你有挂心的人,吃味了。”

    “……”

    “二师兄,你想找揍可以明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我找揍?哼,你倒说说——”

    “噤声。”

    三人停下脚步,片刻前方巷中走出个老头,提灯拿响,和三人打个照面,笑道:“这么晚了,娘子怎地不在家中安睡啊?”

    打头的白隐砚一示手中黄纸,道:“家父忌日,本说好与相公小妹一同祭奠,无奈相公跑货晚归,可祖先总不能不祭,这才夜半匆匆上路。”

    她身旁男子也配合得一礼:“惊扰司更了。”

    两人张口,讲得都是标准官话。

    司更老头摆手道:“不扰不扰,只是今夜风大,小心火烛啊。”

    几人谢过,待老人走远继续向着西市前行。

    一路无话,两刻后三人赶到西市,白思缈对着一地狼藉皱了皱眉:“师姐,我恶心。”

    “那你与修涼一同将尸身放下来罢,头我来找。”

    说话间脏物被翻动。

    人言模糊着,拨扒声不断在耳边响起,不多时,附在头面上的菜叶被扒开,一阵轻动,视野上抬。

    头落入片柔软,布料一响,凝血的断口被什么包上,视野中进入一只素手,白净纤长,它抹了抹头颅的眼皮,试图让它合上。

    重物落地声。

    起起伏伏间,人头前行起来。

    “这阴阳人看着不沉,扛起来……好好,我说错了,阿砚你别这样看我。”

    “修涼,你先回去吧。”

    “行。”

    风声起落,男人很快不见。

    两个女人单独上路,白思缈陪白隐砚行了半路,见她只用荷叶半裹,大半头颅贴着衣襟抱在怀里,皱眉道:“师姐,要不我扔了纸钱,你把它放篮子里?上头全是血。”

    她又小声补了一句:“而且还满脸屎,抱着脏衣服。”

    白隐砚顿了顿,平淡道:“不要紧。”

    白思缈没再劝。

    两人行至城郊一家小饭馆,白隐砚在门上短促地敲了敲,门开了,正是早先一步回来的白修涼。

    三人上板后走进后院,天井边搁着个大浴盆,无头尸被正放其中。

    白隐砚放下头颅,边挽袖边道:“今夜多谢了。”

    白修涼嬉皮笑脸道:“真谢就来香一个。”说着朝她凑过脸去。白隐砚淡笑一声,冲他伸出十指晃了晃,白修涼让那屎味儿冲得倒退两步,连连摆手:“罢了罢了,下回吧。”

    一旁白思缈冲他翻个白眼,又笑道:“师姐,小事不必言谢。”

    白修涼望了望天色,道:“剩下的还要我们帮忙吗?若三师兄在就好了,你一人做,恐怕今夜是来不及了。”

    白隐砚摇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