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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年纪,怎么懂得这么多玩意儿? 回过头来,徐福发觉扶苏的脸色比他的还黑,有了对比,徐福顿时就心情舒畅了,他嘱咐扶苏好生洗漱,然后就跟着出了帐子。 “蒙将军何在?” 小兵给徐福指了方向,徐福走过去,发现蒙恬正在研究手中的堪舆图,“可有何处是需要我帮忙的?” 蒙恬笑了笑,“正等着庶长这句话呢。” “那些尸体你们先行焚烧,然后便往上党治所攻去,若有疫病症状,定要提早统计起来,记录在案,并隔离开,不允许任何人接触,凡是贴身衣物,食用过的食具,都要焚烧掩埋。军中军医,必要听我差遣。若是防护得当,便不会出现疫病。对了,嘱咐众将士,尽量勿要饮用脏水。” 徐福知道,行军在外,哪有干净的水源那么容易找到?但能尽量避免便要避免。 病从口入,还不知有多少瘟疫的细菌藏在水中呢。 徐福说过的话,蒙恬都一一点头允之。 “攻上党之前,我会为将军卜一卦。”徐福沉声道。 蒙恬笑了,“劳烦庶长。” “若是将军舍得,便嘱咐军中将士,我的命令,他们也要听。”徐福不放心地又添上了一句。 蒙恬只小小地迟疑了一下,便点头道:“行。” 徐福招手叫来几个士兵,“等会儿你们便随我去熬药。” 这些士兵,有些是早就见过徐福的,有些是虽未见过但早闻大名的,总而言之,他们对徐福都是充满了敬仰之情。 熬个药算什么?能近距离与庶长接触,那便是天大的幸事啊! 几个士兵屁颠屁颠儿地跟在了徐福的身后。 徐福只管扔药,那几个士兵要管捣药和熬药,一个上午过去,他们也有些疲累了,心中倒是恨不得去杀敌了。 “来人啊!快来人!” “有敌袭!” “抓贼!” 帐外突然闹哄哄响成了一片。 徐福心系胡亥,担心他和桑中在外出个什么事儿,忙快步掀起帘子走了出去。士兵们面色紧张,纷纷朝着声源地而去。 蒙恬带了一队兵联通扶苏出去了,此时营中官职最大的便是徐福,徐福脸色一沉,厉声镇住了他们,“勿要慌乱,你们,随我过去,剩下的人,守在营帐外,不得挪动位置,不然,便以军罪论处!” 徐福是没当过将军,连当护军都尉的时候,都是瞎糊弄过去的,哪怕做了驷车庶长,也是军政不通。但这些不会,他会一样啊——耍威风! 徐福要用气势镇住他们是在太容易了。 他厉声吼过之后,一行人便立即平静下来了。 徐福带着那支被他点到的队伍,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先到那边去的士兵,已经抓住所谓的敌人和贼了。 被他们压在地上的人,穿得倒是整齐规矩,就是瞧上去脏了些,大约是掼在地上掼得狠了,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活像是从煤窑里钻出来的一样。 “尔等何人?”徐福从身旁小兵处拿过一把青铜剑,往地上一插,便冷声问道。 那几个被压制住的人瑟瑟发抖,抬起头来,脸上竟然带着污血,模样好不狼狈。 将他们压住的士兵,一脸犯恶心的表情,低声道:“庶长,这几人应当是赵人,没了粮食,他们就偷到咱们军中来了,见我们防守紧得很,没地儿下手,他们就藏到一边……”那士兵说到一半就打住了,面上恶心之色更甚,死死咬着牙,像是难以启齿的模样。 旁边另一士兵捶打了他一下,“你不说我来说!”那士兵吸了一口气,语气极快地道:“他们就跑去偷尸体了!就那些咱们准备集中焚烧的尸体!我看见的时候,上头还飘着虫子咧……” 那士兵说完,打了个寒颤。 其他人也都是目瞪口呆,仿佛三观尽毁。 他们抬起手来搓了搓手臂,齐齐跳脚。 徐福也被恶心得够呛。 偷尸体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偷去吃了。但那些尸体大都腐烂了……怎么……怎么还能入口? 好吧,就算不腐烂,吃人rou也极为可怕了…… 这些赵国人都饿疯了,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上门攻打他们的秦军,说不定在他们眼中就变成了红烧rou。 徐福越想越觉得恶寒,冷声道:“将他们先关押起来,正好送上来的赵人,可以询问一番城中情形了。”也不用浪费秦军探子了。 士兵们将那几人从地上拎起来,那几人趁机奋力挣扎起来,一个士兵还不慎被一口咬在了手臂上,那人死也不肯松口,士兵疼得嗷嗷直叫,像是要被对方扯下一块rou来。 身后的士兵看了一眼徐福,最后忍不住手持兵器,将那人捅死了。 鲜血溅出来,却引得另外存活的几人更为疯狂,他们梗着脖子,伸着舌头,费力地想要去舔那热血,若非有士兵钳制住了他们,他们怕是恨不得扑倒在同伴的身体上啃咬了。 徐福实在看不下去了,挥手令他们将人带走了。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灰蒙蒙,阴沉沉,阴翳不散……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人吃人,想一想便觉毛骨悚然啊。 作者有话要说: 秦始皇本纪记载,始皇十七年,九月,华阳太后薨,大地动。 资治通鉴·卷六·秦纪一记载,始皇十七年,赵大饥(发生大饥荒)。 上党还发生了一件历史上有名的大事儿,所以决定让徐福来走一走,见证这段历史。 第195章 那几人被关押了起来,用绳索紧紧绑在了刑架上,尽管如此,都还又派了人紧紧盯住他们,生怕他们再度狂性大发,挣脱了绳索。那几人也不知这段日子吃了些什么,牙齿似乎都尖利了几分,加上满脸血污,看上去活像从地底下爬出的恶鬼,就是再凶狠的士兵,看见他们的模样,都忍不住心头发憷。 “这也是我担心的事情……”蒙恬回头看了一眼帐子里被绑起来的赵人,眉头微皱。 “担心赵人反倒被激起了凶性吗?”徐福低声问。 “是啊,攻打他们,必然要多费些力气了。”蒙恬口中虽然如此说,但他面上的表情却是极为淡定。既然是在外打仗的人,什么硬仗没见过?岂会生出怯意和忧虑来? 只不过有言道“兵贵神速”,若能早些攻下,当然能为秦国节省更多的兵力和物力。 “我有一法,但担忧庶长不同意。”蒙恬突然出声道。 扶苏不知什么跟了过来,正好听见蒙恬如此说,便仰头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蒙恬动了动唇,道:“……弃城。” 徐福还没能反应过来,“何意?” 扶苏的脸色却已经微微变了,他上前抓住蒙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