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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我给她说了,她在说比利时算我们订婚,结婚的事要等两年再说。” 梁京兆点了头,这才将楚虞的外套放下,楚虞蹲在地上解着鞋带换鞋子,梁京兆已经是走进客厅了,他在沙发上坐下,梁京菁身子一歪恢复了梁京兆来前半卧的姿势。吴桂荀一直很殷切地注视着梁京兆,梁京兆对他点了一下头,他才坐下。 楚虞慢慢地踱过来,梁京兆和吴桂荀说着话,她犹豫了两下,才在梁京兆坐着的那张长沙发的另一头坐下。 吴桂荀对梁京兆道:“大哥,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当面谢过您呢,要不这样,今晚您挑个地方,家父一直见您一面。 ” 梁京兆挑了笑,却是搪塞过去,说着“不急、不急。”换了话题:“你和京菁的事,令堂可知道?” 吴桂荀道:“家父知道后开心得很,他早在十多年前见过菁菁一面,他说是我配不上菁菁。” 十多年,大概还是吴桂荀家兴盛的时候,现在一年不如一年,梁京兆摸出来烟盒,抽出一支烟含在嘴上,吴桂荀欠了身为他点火,火燃之后,梁京兆吸了一口,拿下烟的手同时对吴桂荀做了手势,吴桂荀握着打火机,微笑着回了座。 楚虞一直是低着头的,忽然被梁京菁点名:“楚虞,你跟我来。” 楚虞先是去看梁京兆,梁京兆没看她,只是将手对着她向外扬了扬,表示同意。楚虞站起来,她和梁京菁从未深入打过交道,她直觉梁京菁不喜欢她——梁家没有人喜欢她——梁京菁还不同,楚虞觉得梁京菁还有些看不起她。 然而确实是如此,梁京菁认为楚虞是梁京兆心血来潮圈养的“小玩意儿”,虽然楚虞出身并不是那样低下,但和梁家比还是差了,何况楚虞的父亲原先是在梁京兆手下做事的,是另一种“家仆”——梁京菁将楚虞当做梁家人的慈善对象。 梁京菁带她去玻璃温室,里面雨林似的潮湿,宽厚叶片和粗壮的藤蔓层叠交缠,角落音响还播着生态模拟的声响。这地方楚虞还没来过,不自觉地张望了一番,梁京菁将楚虞这一番模样收进了眼中,也没说什么,领她到一张桌子上。之后茶水上了,点心上了,梁京菁两手撑在桌上,做出要长谈的架势,吓着了楚虞。 “前些天的事我也听说了。”梁京菁道:“你可曾受了伤?” 她说的不过是前些天绑架的事。楚虞有些抵触,但不好不回答:“我没事。给梁叔添麻烦了。” “这是哪里的话,什么叫麻烦?”梁京菁说:“我哥他一向——一向是疼爱你的,那天我和吴桂荀看了新闻,也着实吓了一大跳,还好最后没事了。” 楚虞不知道接什么话,就捧了茶杯,看里面茶汤的颜色。 梁京菁和她又说了一会话,才放她离开。楚虞一经解脱,便跑回房里,紧闭着门不肯出来。 晚饭时分,有人敲她的门,楚虞也合计着是该到晚餐的时间,收拾了一下去开门,门前却是站着吴桂荀。 吴桂荀一副笑模样,“楚虞,下来吃饭。”他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着楚虞,楚虞不喜欢他的眼神,评估什么东西似的,。 吴桂荀和她一同下楼梯,楚虞在前面,吴桂荀在后面,越过拐角,吴桂荀突然快走了两步,竟有点贴着楚虞走的意思。楚虞没有办法,半当做是她的一种错觉,快走了两步。吴桂荀在后面,忽然就是一声轻轻的笑。 餐厅里大灯下的长桌,梁家主母吴素萍坐在主位。她身体有些旧疾,入冬来便绵绵复发,年前一个月一直歇在榻上,新年来才下了床。 梁京兆坐吴素萍右手边,用一条温热毛巾在擦手。他看到了楚虞,便给她指了身边的位置:“坐这里。” 吴桂荀坐在楚虞的对面,不一会梁京菁下来,坐在了他身边,也就是吴素萍左手的位置。一家人落座,佣人上了菜。 吴素萍吃得很少,恹恹放下了筷子。梁京兆抬了抬手,佣人递给他一只白瓷小碗,梁京兆为吴素萍盛了半碗素粥,两手捧着放到了吴素萍面前:“妈,再吃点。” 吴素萍抬眼看了他的儿子,半笑着叹出一口气,拿勺子多吃了两口。 楚虞看梁京兆,后者垂眼在碗碟上,衬衫袖子挽在手肘,露出小臂和腕骨,浅麦色。梁京兆握着筷子夹菜,小臂便发了一点力气,手背上的筋骨也有凹有鼓,楚虞懒散散的看着,听得对面杯盏放下的一点声响,吴桂荀若有所思的,也在看她,楚虞把目光收回来了。 梁京兆吃完,扶着吴素萍上楼去,剩下的这三人便不必多讲什么礼数。梁京菁开始和吴桂荀轻快快地说小话,吴桂荀捧着她,迎合她或笑或答。楚虞快速吃完了,要上楼去。 梁京菁叫她:“楚虞,等等,我想起来,我去比利时,带了盒巧克力给你。” 楚虞站住脚,梁京菁从吴桂荀身边坐正了,要佣人拿过来给楚虞,她说:“你尝尝,好吃的很。我不像你们这些小女孩,吃什么都不怕胖,你快拿走,要不我总想着。” 楚虞接过巧克力,说了声:“谢谢。” 梁京菁对她笑了一下,让她上楼去了。 楚虞捧着这盒巧克力在楼梯上走,正遇到从楼上下来的梁京兆,梁京兆一面走着,一面放着挽起来的衬衫袖子。楚虞站住了,仰着头看走下来的梁京兆,“梁叔。” 梁京兆匆匆看了她一眼,走到她面前的第一节台阶,伸了手臂给她,另一只手在她手心里放了两颗袖口:“给我戴上。” 楚虞将梁京菁的巧克力放在楼梯扶手上,轻轻捏住梁京兆的袖口,梁京兆用另一只手拿起了巧克力的盒子:“谁给的?” “梁京菁。”楚虞说,她的手有些笨拙,袖扣总从扣眼里逃脱,一连三次,梁京兆用巧克力盒子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笨。行了,不用你了。”他把袖扣从楚虞手里收回来,自己戴好了,越过她下楼去:“我出去一趟,你晚上早些睡。有什么事找田月坤。” 楚虞对着梁京兆行色匆匆的背影说了句:“我知道了。”梁京兆举了一只手来回她,头也不回的。 楼底下传来声音。梁京菁看到了梁京兆,问他:“大哥这么晚还出门?”梁京兆简短地“嗯”了一声,一会门打开,又关上。他走了。 年三十那天梁宅来了很多人,多是放了东西坐一会就走,另有一些,是梁家直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