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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穿过信道。信道长得好象永远也走不完。 最后是一道铁门。过了这道门,出到院子里,那里有一辆车…… 小田切和真理子同时伸出手去推那道铁门。 门开了。 两个人几乎都被门后的白色灯光耀花了眼。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之后,两人都看清了,正对着他们的一支乌黑的枪管。 脸色铁青的柳川正男拿着手枪,正对着小田切的额头。 他的身后,象影子般站着一位穿着灰色和服的老妪。一排武装的士兵,将他们团团围在中央。 “阿镜!”真理子失声道。 “对不起小姐。”老妪垂着头,幽幽的说:“我不能让你这么做。这个人是我们国民的敌人。” 真理子全身一震:“你出卖我!你出卖我!” 老妪的头垂得更低:“对不起小姐,我不能眼看着你背叛我们的国家,背叛天皇陛下。” 真理子颤声道:“哥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放了容桑!” 柳川正男理也不理她。他的脸,就象戴了一块钢铁铸成的面具,看不到丝毫表情。他慢慢的把眼光转到小田切的身上。 小田切的心冰冷彻骨。死亡就象隔着玻璃窗,脸贴脸的凝视着他。 小田切开口道:“柳川队长……” 话音未落,已是枪声一响。 一缕深红色的血从他的额头披落下来。 从出道到如今,杀人无算,也历经风险,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如此清晰的来到绝境的感觉竟然是一片平静。他曾经暗暗发誓,只要能得到真理子小姐,就算死也甘心。现在总算毫无怨怼。 小田切向后倒去。 支撑容雅的力量消失了,容雅随着他摔倒在地上。 真理子拼命想要扶起他:“容桑,容桑……” 柳川正男低声道:“对不起,容先生,我不能放你走。” 容雅勉强抬起头:“柳川先生,这事都是我的错,和真理子没有关系。” “容桑!容桑!”真理子急得没有办法,满面都是血泪,跪在柳川正男的脚边,想去握他的手:“哥哥,我求你,放了容先生吧……哥哥不是,也很喜欢容先生吗?哥哥也很喜欢容先生的,对不对?” “阿镜,带小姐下去!”柳川正男冷冷的说。 老妪依言走过来,想扶起真理子。真理子拼命挣扎:“叛徒!出卖主人的叛徒!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老妪柔声道:“小姐,听话。” 她的一双手象铁腕一样,死死的抓住真理子,真理子哭道:“容桑!容桑!我不要离开容桑!” 老妪突然嘶声大叫,真理子狠狠的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她痛得不得不松手。 真理子急惶后退,缩到容雅身边,紧紧的拥抱住她遍体鳞伤的爱人。她满脸是泪,又是惊慌又是绝望,象走投无路的小兽,用一种陌生的,仇恨的眼光看着她的哥哥:“你要杀的话,就把真理子一起杀死!我是不会离开容桑的!” 柳川正男抬起手,重重的掴了她一个耳光。真理子倒在地上。 容雅身子抽了一抽:“真……理子!” 阿镜那铁钳一样的手,再一次紧紧的捉住了真理子。这一次,她使出了横蛮得不可思议的力气:“小姐,你可真顽皮啊。”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真理子尖叫道:“哥哥你也恨我对吧?哥哥是你在妒嫉我对不对?因为容先生爱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因为容先生拥抱的是我而不是你!” 真理子的挣扎和尖叫随着阿镜那沉重的脚步远去。 柳川正男他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好象完全没有听见她在嚷些什么。 他只看着容雅。 他生命中那纯白的火焰,那纯粹的音乐,那些爱与恨交织的一念之间,终于都来到了尽头。 “容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说?”柳川正男低声道。 透过淡淡的血色,容雅看着柳川正男。就是这个男人,他几乎是硬闯进自己的生命。在雪地里,囚室中,他曾经拥抱过自己,就连弟弟青函也不曾和自己如此亲密;他曾经那么珍惜那么温柔的握着自己的双手,就好象捧着这世上最珍贵的青磁软玉;他曾经用那样深沉那样渴望的眼神凝视过自己,在某一刻他竟然心生怜悯。 这个今生今世,他曾经想过要和他同生共死的人。 “柳川先生……我们曾经在一起,创造过非常美好的东西,”容雅微微一笑:“我容雅永远也不会忘记。” 柳川正男一口钢牙几乎咬碎。 “柳川队长,军部的处决令下来了……”山本知久急匆匆的从外面赶来,猛地止住了话。他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小田切的尸体。他一脸狐疑的看了看地上的容雅,再看了看柳川正男,机灵的他立即换上了一副沉重的表情,站在柳川大人身后,把局面交给柳川大人。 柳川正男闭上眼睛,慢慢的说了两个字:“执行。” 第 76 章 当士兵向柳川正男报告任务执行完毕的时候,柳川正男正斜靠在那间练琴的小会议室的窗边,凝视着沉沉的夜色。窗外无边的黑涌入他的眼底,和他眼底虚无的黑联成一片,深不见底。 站在他身后的士兵觉得有些压逼感。他站在那里,屏心静气的等着下一个指示。然而等待的时间拖得太长了,背对着他的长官,从来没有象此时这样不可捉摸。士兵手足无措的抬起眼睛,偷偷的望向柳川正男。而眼前这个沉寂的背影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就象一匹野兽只身伫立在旷野,他的身后是一片荒凉。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懂得的孤独和荒凉。 * * * 也许是白天在华连成骂庚子动了气,容修回了家病情就沉了。 那天夜里,他留许稚柳在自己房里说了好久的话,说一会儿,歇一会儿。 就算是对他两个儿子,他也不曾这样拖着手细细的谈过心底的话。 许稚柳几次想打断他,劝他好好的将息,有什么话,调养好了身子再说。可容修只是拖着手不让他走。老爷子的意识几乎是混乱的,有时把他当成青函,有时又把他错当成南琴。 他说:“青函,你听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