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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平仓的事我会尽快向父皇上书,如果能借雪灾成事自然好。即便不成,大不了我被父皇训斥一顿,也没有什么。但收购粮食的事……我们是否应该再斟酌一下?大量的米粮会占用巨额银两,如果到时并没有雪灾发生,粮食岂不是就捂在手中?” 沈策道:“没有雪灾也是百姓的福气!至于粮食……屯粮酿酒也是可以赚银子的!” 宋恒虽然比沈策大一岁,却向来最是服他,见这样的时候他还能如此说笑,心中那点忐忑便也即刻就烟消云散了。 沈策加快了脚步:“我这就去见过姨母,也好早些回府安排。” 宋恒道:“我进府后也还未见到姨母,正好和你同去。” 因为雪一直在下,所以来侯府祝贺的男宾多在前院大厅中围炉坐谈,夫人太太们多在后院花厅里闲聊说话,小姐姑娘们聚在望雪阁里。因而沈策和宋恒一路走来,没有遇到几个人,间或有端盘捧炉的丫鬟经过,也只敢红着脸偷偷看过来一眼,便低头屏声静气的站立一旁,等他们离开。 快出园子时,沈策抬头望了望落雪纷飞的天空。 前世的今天他从侯府离开后便去了凤栖山围场狩猎,在那里待了五六,在大雪封山前回的京城。因为那次他猎到平时少见的火狐,所以记得清楚。算算子,大约还有七八天就会降暴雪,赶得急些应该能在封路前,从外围州县收些粮食回来。 重生再来,沈策虽然还没有完全回忆起那二十年里所有的点点滴滴,但该想起来的却都在慢慢想起,比如这次雪灾,比如雪灾中宋恪的所作所为……但为什么梅林中那个提醒他想起雪灾的姑娘,在他记忆里却完全没有影迹? 只那清清柔柔的声音,却又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她,到底是谁? “表哥!三哥!”宋恬挟着雪风从前方弹了过来,打断了沈策的思绪,“三哥,表哥,你们可知道那小丫头是谁?” 沈策母亲镇国公夫人李氏和宋恒的母后李皇后是嫡亲姐妹,两人是姨表兄弟。沈策和宋恬却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宋恬向来喜欢这个三哥的表弟,便就顺蔓随藤的认了表亲,叫“表哥”叫得十分亲。 宋恒在湖边偷听到莫少璃的话时已对她注意起来,在梅林外又听了她的高论,就更加的上了心。但注意归注意,上心归上心,却也知道为男子,不能公然去问人家姑娘的出姓名,只打算回府后再慢慢打听。 却没想到宋恬不但真的去打探了人家姑娘底细,还这样扯着嗓子叫喊。 宋恒脸就沉了下来:“八弟!你怎好这般混乱议论人家姑娘!” ☆、第七十六章 表妹 宋恬左右望望:“没有别人啊!就咱们仨,我又不会去别人面前乱说!再者,那不过是个小丫头,哪里算得上姑娘?” 宋恒更生气了:“再小的姑娘也是姑娘。再说人家也有十岁了,不过比你小一岁,怎的就不是姑娘了?” “啊?我只不过就问了问那丫头的出和名字,你们怎的连年龄都打问出来了?还好意思说我!”宋恬表示不服。 宋恒道:“我们哪里有去打问?” “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宋恬又左右找了找,“难不成你们遇到了她?先前我明明是追着她过去的,不知怎的却跟得不见了!只好去找了杨雅云的丫鬟来问。你们又是怎么知道她多大的?” 宋恒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一脸的就不告诉你。 俩人你来我往的呛得劲儿大,在沈策看来这就是两只幼稚鬼,他都懒得和他们说话的,自顾自的走了:“你们先吵着,我去跟姨母告辞。” “表哥你要走?”宋恬顾不得继续和宋恒纠缠,忙去追沈策,“宴席还没开始呢!表哥你怎么就要走?” “你表哥有事!哪像你,只记得吃!”宋恒也追了上来,斜着宋恬说道。 宋恬回他一个白眼:“我哪里是只记得吃?我这是讲礼仪!来给侯夫人过生辰,怎么能不吃饭就走?” 宋恒道:“素也不见你如何尊敬我,这阵子倒讲起礼仪来了!” 宋恬嚷道:“我怎么就不尊敬你了?我明明很尊敬你的!” 三人吵吵着,顺着甬道出了园子,绕到垂花门外。 被宋恒派去追宋恬的太监张景,早被宋恬甩得无影无踪,这会儿才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恭王,您慢点!等等奴才呀……楚王,沈三爷!” 沈策对他道:“去垂花门通报,我和表弟要拜见侯夫人。” 张景答应着去了垂花门,找看门的婆子向后院通报。 宋恒和宋恬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斗着嘴。 沈策围观了一会儿,忽然问:“她是谁?” 宋恒宋恬一愣,停止了战斗,左右看了看,却没有看到什么人。 宋恬眼珠转了转,指指自己的鼻子:“表哥你问我?” 沈策没有说话,转头向垂花门里看去。 宋恬便觉得无趣了,鼓了鼓嘴说道:“她是表妹啊!” “表妹?”沈策宋恒都是一怔。 宋恒道:“谁的表妹?” “当然是我……们的了!”宋恬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宋恒,然后指着沈策道:“不是表哥的表妹!” 宋恒被他绕晕:“我是你沈表哥的表哥,我的表妹当然就是他的表妹!怎么会是我的而不是他的?” “呵!”宋恬得意的摇了摇头,“虽然三个你是表哥的表哥,但这个表妹偏就是我们的表妹,不是表哥的表妹!” 听他一堆表哥表妹夹杂不清,越说越绕口,沈策就看了他一眼。 明明是淡淡的一眼,宋恬不知怎的就被看得打了个冷战,不敢再绕下去,大声说道:“她是姑母家的女儿!” “姑母……惠安姑母的女儿?”宋恒愣了愣问道。 宋恬又翻他一个白眼:“除了惠安姑母?我们还有别的姑母吗?” 果然是她……惠安长公主的女儿,船上救他的那个姑娘……也只有她这样奇怪的姑娘,才会用那样古怪的方法救人吧? 印证了自己刚才的猜想,沈策不自觉的抬手抚了抚唇,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意外?还是……惊喜? 惊喜?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沈策暗自摇了摇头,神有些恍惚起来。 宋恒却沉默了。 她是七七!刚才那个在湖边要砸冰吃鱼,到林中却又忧国忧民的小姑娘,竟然是姑母家的七七表妹!难怪韩姑娘唤她七七时,他觉得十分耳熟! 他已经数年没有见过她了。自从父皇登基……不,应该是从皇伯父驾崩,姑母和父皇翻脸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最后那次见她是在皇伯父入葬时,她被惠安姑母笼在宽大的披麻中,只露出一角雪白的额头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