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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仿佛掌控一切,写保证书只是玩情趣,才不是酒后撒疯。 她蹲在地砖上,再三确认烘干机的定时,一个恶意报复的念头蓦然涌上心头。 ——错就错吧,一会儿就让他穿浴袍走,这才像个醉鬼吗。 顾偕手工定制的西装、皮鞋、昂贵的领带曾经占了朱砂的一整侧衣柜,甚至连袖扣盒都放进衣帽间。顾偕和柏素素重逢后,朱砂心中高高挂起了倒计时的沙漏。 分手那天就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没有重要人物出生或去世,也没有载入史册的比赛或演出,就连事故多发地带都没有骇人的车祸新闻。平凡到在日历上匆匆扫一眼,目光不会有半秒停留。 顾偕一如往常那样洗澡、穿衣服然后默默离开。 朱砂裹着浴袍,从茶几上拿起了他留下的钥匙。 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察觉。 顾偕不要求朱砂像包养的情人一样伺候他,一直都是自己洗澡后去衣帽间里找衣服,只有那天朱砂反常地将烫熨平整的套装放在了沙发上。 她坐在沙发上抽烟,目光越过落地窗,望着远处雾霭灰蒙的苍穹,思考是顾偕先到家,还是顾偕的衣服先到家。 后来他们和好,分手那天顾偕留下的脏衣服,早被朱砂扔进了垃圾桶,起初几回zuoai后,顾偕只能裹着浴巾近乎半裸地在家里晃来晃去。一个人不主动提,一个人也不主动问,彼此都清楚朱砂不会给顾偕准备新衣服,顾偕也不会主动把衣服留在这儿。 直到保姆阿姨从洗衣店取回了拿错的男款浴袍,顾偕才有了唯一一件留在朱砂家中的东西。 PO18名利场(剧情H)所有出轨者都打着真爱的名义 所有出轨者都打着真爱的名义 手机铃声蓦然打断朱砂纷乱的思绪,她转身回到开间,从乱七八糟的书堆里翻出了手机。 “喂?朱小姐?我刚刚洗澡没听见电话,”公寓中,黄秘书把电话开成了免提键,拿得远远的,以免沾到脸上面膜,凌晨两点打进来的工作电话,她一点脾气都没有,“请问您有什么事?” “BOSS今晚是什么安排?” 黄秘书单手抓住浴巾,从手机中调出备忘录,脸上的火山泥绷紧了肌rou,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怪: “绿甘蓝俱乐部的晚餐会。” 金融圈是个名利场,绿甘蓝投资俱乐部的晚餐会是身份的象征,一群行业内的顶级大佬坐在圆桌上,晚餐和红酒都是点缀,交换信息才是目的。 这种晚餐会向来都是朱砂出席。顾偕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男人,用不着交际应酬维持人脉,所有信息会自动涌向他,巴结他。 就算他今晚心血来潮参加了个酒会,到底怎么喝成了这样? 沉默半晌,朱砂道:“我不休年假了,你明天和小白重新调整我和顾先生的行程。” “……”黄秘书小心翼翼试探着说,“BOSS现在应该在家,朱小姐有急事不如打家里电话?” “嗯?” “BOSS从绿甘蓝一出来我这边就收到提示了,刚才和司机确认了一下,司机说已经送BOSS回家了。是BOSS自己要求不去俱乐部后续活动的,他说今晚不能回家太晚,因为白天把太太惹生气了,要早点回家哄哄她。” “……”朱砂瞳底微微闪烁,“好,我知道了。” “那么,朱小姐晚安。” “晚安。” 深夜的房间里十分安静,不知道何时浴室里的水声都停止了。一层开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二楼是书房,黄色的护眼灯光亮又柔和,从屋顶直射下来,将房间照得无所遁形。 朱砂面无表情地站在楼梯阴影里,良久,她压下了难以名状的感情,放下手机,走向浴室。 · 复式公寓中有两间卫生间,朱砂没有亲戚朋友,也不会邀请人来做客,所以这两间并非主用和客用,而是她用,和顾偕用。但从某种程度来说,确实也是客用。 浴室里亮着暗淡的灯光,顾偕仰面躺在浴缸里,胸膛从水中脱出随着呼吸平稳地起伏,右臂垂在浴缸外,被光影勾勒出结实的肌rou线条。 “……”朱砂一肚子的腹稿瞬间咽了下去。 这个男人的长相几乎从十年前就没有变化,看起来就像二十岁后半的样子。昏暗的光影倾泻在脸上,眉眼、鼻梁与下颌骨的轮廓线清晰利落。 少年时混迹帮派,在刀光剑影里讨饭吃,朝不保夕,哪怕他现在拥有安稳富足的生活,警惕谨慎已经深入骨髓,即使在梦中他的眉宇间仍然压深出一条弧线。 浴室内氤氲着朦胧雾气,朱砂的手指悬在顾偕脸上十厘米的高度,从额头慢慢滑向眼角、鼻骨、唇角和颈侧,阴影代替了指温,随着她手指的移动。 顾偕醒着时,气场冷漠森然,让人油然生出敬畏和恐惧。她曾以为那是因为他凌厉的眼中总是闪着刀锋。现在她知道了,这个男人生来就带着雾气,旁人永远看不清他的想法,也永远无法真正靠近他。 朱砂如梦初醒般站起身,往后推了两步,隔着暖烘湿润的潮气,她久久凝视着他沉睡的侧影。 把他叫醒,然后说什么? ——你该回家了。 ——你该回到你老婆身边去。 朱砂无声地勾起一丝冷笑。 她被教导要当一个怪物,善解人意从来不是她的人设。 她是个情景伦理学者,没有道德观,能接受luanlun背德所有禁忌。他们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充满了背德和欺骗。 谎言才是对柏素素的尊重。 婚姻的本质是什么?长期廉价的合法卖yin。 不,所有出轨者都打着真爱的名义。 但她不爱顾偕,顾偕也不爱她。 他们在一起不过两个怪物寻欢作乐。 朱砂来自一个累赘的大家庭,有数不清的叔公和姨母,鸡零狗碎、家长里短让她对“家”天生就有反骨,恨不得躲进深山老林里永远都不要和人有亲密关系。 顾偕恰恰相反。尚未出世就被亲爹抛弃,七八岁时生母去世,多年孤苦伶仃,理所应当想要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至于柏素素,上流社会的名媛,名声在外的艺术家、慈善家,没受过苦也没遭过罪,心地善良眼睛干净,顾偕年少负伤时还受过她的照顾。 他们的婚姻完美得像不真实的童话。 前提是没有她。 算了吧,朱砂想,就这样温水煮老板也挺好。 她把水温调低,让浴室内保持高温,旋即走出去倒了一杯咖啡,回到二楼书房里继续啃读资料。 有些情人总想把出轨的男人赶回老婆身边,故作大度,以退为进,让男人心生怜悯,再对比家中步步紧逼的老婆,出轨的男人就越发离不开情人。 这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