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听听减肥记
陈听减肥减了三次,失败了三次,究其原因,不过是三个字——裴以尧。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瘦,就裴以尧觉得你瘦。 他每次觉得你瘦时,就会捏捏你的脸,再揽住你的腰把你整个抱起来掂掂重量,然后一脸严肃地告诉你:“你瘦了。” 陈听拒绝过这种称猪rou一样的称重方式,但裴以尧屡教不改。 陈听想过要报复他,那就是拉着他一起变胖,但无论他怎么摸,裴以尧的六块腹肌都没有融成一块的趋势。 算了,还是六块好,如果裴以尧变胖了不好看了我可能就不会喜欢他了,陈听如是想。 虽然总是在失败,但陈听的减肥大业并没有因此停摆。骑行没有效果后,他又瞄上了学校图书馆里的健身房。 学校里有两个健身房,一个在体育中心,一个在图书馆。体育中心的那个健身房里猛男太多了,整天嘿嘿哈哈攀比成风,肱二头肌大得陈听感到害怕。 图书馆的环境就相对好一点,这是一个有文化气息的健身房。你在里头随便找一个人,他或许就能一边举哑铃一边背五十音图。 N大多英才,这是不假的。 据说两个健身房还搞过PK大赛,狗哥做的跟踪报道,做完之后他只有一句评语——作业太少了。 陈听本意只是想安安静静减个肥,但他发现自己跟健身房的画风实在不大兼容。一群大老爷们在旁边挥汗如雨,而陈听慢悠悠地在旁边举哑铃。 他热衷于举各种东西,而且他的力气真的挺大的,要不然也不会被称为“铅球小王子”。 但画风不兼容的根本原因并不在于此,而在于裴以尧。裴以尧,又是裴以尧,他就像一座大山,坚决挡在陈听的减肥路上,挪都挪不开。 裴以尧不准陈听一个人去健身房,每次他都必须陪在陈听身边,然后说好的减肥就变成酷哥秀了。 没有一样健身器材可以难倒裴以尧,而且他做起来总是那么的帅气,淌下的每一滴汗水里仿佛都蕴藏着十八年陈酿荷尔蒙。 陈听要说不犯花痴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是他男朋友,可这也太气人了。他为了减肥而发愁,裴以尧却还能招蜂引蝶。 自从他俩出现在健身房后,每天都有无数女生从健身房门口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路过,甚至还有人直接站在窗口看。害羞的反而变成了健身房里的一帮大老爷们。 于是陈听,打起了拳击。 左勾拳、右勾拳,哼哼哈兮,砰砰啪啪,把沙袋揍到左右飞舞、瑟瑟发抖。黑色发带红拳套,一米七三陈、听、王。 “砰、砰、砰、砰、砰!”陈听打得飞起,又爽又开心。 “听听真棒!” “好厉害!” “帅死了!” “再打一个再打一个!” 周围好几个女生在帮他加油,甚至还有男的。 可陈听通常还没打尽兴,就会被杵在一旁的冷面酷哥以递水递毛巾这样的理由打断。裴以尧腿长啊,随便一挡就把陈听给挡住了,目光扫过他流着汗的脖颈,默默地把毛巾搭在他脖子上。 陈听:“你要给我捂痱子吗?” 裴以尧:“擦汗。” 陈听不明所以:“那你擦啊。” 裴以尧依言给他擦汗,柔软的毛巾擦过他的锁骨,再往上便是陈听因为喝水而鼓动的喉结。他的目光盯着他,手虽然放了下来,但两人间生人勿近的气氛却越来越浓。 这画风,可不就不一样了吗。 跟这种gay里gay气的粉色画风相比,其他正在健身的男同胞女同胞们,觉得自己就像哼哧哼哧荡秋千的山地大猩猩。 不知道为什么,陈听和裴以尧一来,大家都不好意思脱衣服了。 谁脱谁是gay。 好在大家的苦恼并没有持续多久,陈听也觉出了点尴尬,于是又放弃了健身房项目。虽然出柜成功,但他跟裴以尧并没有特意在学校里公开,因为除了最为亲近的杨树林和卷哥等人,他们并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那也就没有必要特别说明。 他俩既不遮遮掩掩,也不高调宣告,大家看到眼里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学校里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支持、理解他们,但比起更无情残酷的社会,这里更包容、更多元化。 更不用说陈听还有个随时准备用八国语言跟傻逼battle的杨树林,但很可惜,至今也没人过来找茬。 杨树林英雄无用武之地,陈听便喊他一起打篮球。裴以尧不是爱吃醋么,那他就不去健身房了,让裴以尧手把手教他打篮球,总不醋了吧? 裴以尧确实不醋了,但因为杨树林在,他又叫上了高铎。 高铎在上学期已经研究生毕业了,现在在博物馆工作,每天朝九晚五,活得像个退休老干部。 但他每次过来打篮球的时候,还是一身阿玛尼,手腕上戴着卡地亚,头发也精心打理过,sao包得像是刚从巴黎回来。 杨树林对此很是崇拜,还曾经问过高铎为啥不干脆转行做模特。高铎回答说:“我是一个有追求、有崇高理想的人。” 杨树林很感动,然后就被高铎在篮球场上用篮球打爆了。 狗哥也已经毕业了,据杨树林说他进了一家出版公司,正在社会这所大学里苦逼的熬资历。但杨树林还是没能坐上记者团团长的位置,因为他到现在也还是交不出一篇让人满意的稿子。 他的文笔就像他的篮球技术一样,永远漏洞百出。 陈听的篮球技术也不行,但没关系,他就是来减肥的,随时随地可以祭出他的秘技——拍皮球。 N大的篮球场大多没有空着的时候,裴以尧有时会跟其他来打篮球的人组队打比赛。陈听便在旁一边拍皮球一边看,他喜欢看裴以尧打篮球,更喜欢看他赢。 杨树林便打趣说:“听听你还记不记得五块钱那件事儿?” “记得啊。”陈听哪能忘记呢,这事儿到现在还挂在论坛上,时常被人拿出来温故知新。学长学姐们借此教育新来的学弟学妹,看到没,不要妄想泡校草了,没用的。 思及此,陈听又站起来:“去不去买冰棍啊?” “现在去啊?裴以尧还打着呢,待会儿他看不见你又该找了。” “管他呢,我们走。” 陈听撒丫子就跑,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 杨树林赶紧跟上,两人跑了好远终于跑到了小卖部,各自一根老冰棍一瓶水,坐在小卖部门前的台阶上吃得欢。 不一会儿,一道阴影罩住了陈听。 陈听抬头看,只见裴以尧微喘着气站在他面前,被汗水沾湿了的头发往后撩着,眉梢锋利,又酷又帅。 “已经打完了?”陈听诧异。 “打了半场。”裴以尧答。 “那你怎么过来了?” “我打给你看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人都走了,我打了也白打。陈听秒懂,拍拍身旁的空位,又把水递过去:“坐会儿啊。” 裴以尧坐下,拧开盖子仰头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手肘撑在膝盖上,每一块肌rou的线条都自然流畅。 陈听耳朵有点红。 杨树林默默坐远了一点。 裴以尧把水放到一边,转头看着陈听手里吃剩一半的冰棍,问:“好吃吗?” 陈听点头:“好吃啊,这个有点像我们小时候吃的那种棒冰的味道。我上次不是在家里做了吗,就跟那个差不多。” 闻言,裴以尧直接低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用事实说话:“嗯,确实差不多。” “谁叫你吃了!”陈听要炸毛,冰棍本来就剩一半了,他还吃了那么大一口。他现在在减肥呢,一天一根冰棍不能再多吃了。 “我再给你买一根。”裴以尧很淡定。 “不稀罕。” “慕斯蛋糕?” 陈听气死了:“我警告你不要再跟我提蛋糕不然就跟你分手。” 裴以尧果然换了一种说法:“我妈喊你周末回家吃饭。” 陈听皱起小眉头:“那不叫吃饭,那叫喂猪。” “牛rou面也想你了。” “呵。” 我看你满脑子黄色废料。 陈听非常想拒绝,但长辈提出了邀请,他当然不能真的拒绝。于是周六一到,他又坐上了裴以尧的车,踏上了口斤口斤之旅。 其实他的身上还是不怎么胖的,虽然不瘦,但看着很匀称。只有那张脸永远婴儿肥,一胖就会有双下巴。 “阮姨,我又来啦。”陈听熟门熟路地跑进屋里,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放,就抱住了向他扑来的牛rou面。 陈听现在可是牛rou面跟前第一大红人,裴以尧已经完全被它忘到脑后去了。阮心也是如此,因为比起裴以尧来,每次都喊着“我又来啦”的陈听讨喜太多了。 晚饭,陈听不出意外的又吃多了。 裴以尧把缠着陈听玩的牛rou面无情的阻隔在门外,回头一看,就看到陈听又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枕头上,屁股翘得老高。 陈听又在思考,如果他吃的很多,会不会长高。 下一秒,他就被裴以尧从身后抱住,直接扑倒在床上。 陈听心中警铃大作:“你干嘛?” 裴以尧:“你不是想减肥吗?” 来运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