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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起来没有那么快,更别提让它们快速地信任你,所以直接用棉花糖是最好的选择。 蒋岑想了想答应下来,好在棉花糖也并不害怕生人,他就是怕它会在片场捣乱,毕竟有时候它只听荆楚扬的话。 洽谈好一切事宜,马克导演让助理把剧本发了过来,蒋岑仔细地了一遍,他要饰演的角色是个盲人,但不是个普通的盲人,他虽然双眼看不见,心里却阳光开朗,乐于助人,他自己养了一只猫一只狗,还用业余演奏钢琴的钱,资助了一个小型流浪动物收容所,那里有不少的流浪猫狗被收养。 这样的人虽然身有缺陷,但心却是干净明亮的。蒋岑放下手里的剧本,站起来看了看四周,挪开一些椅子,决定试试盲人的感觉,他找来一条领带,蒙住自己的双眼,眼前顿时变得一片漆黑,一丝光亮都没有。 蒋岑深吸一口气,试着往前走了一步,他迈的步子很小,每一秒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跌倒了,蒋岑又试着迈了一步,看不见方向在哪里,他疑惑地探出脚,脚尖碰到了什么东西,使他不敢再往前走。 这样不行,还有三天就要进组,如果没办法适应盲人的感觉,到时候怎么拍都不会像的,蒋岑凝神屏息,试着迈出大一些的步子。 荆楚扬从房间里出来,四处铺着的绒毯使他走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站在房门口,看到蒋岑蒙着自己的眼睛,两只手往前探,小心翼翼地走着。他早就听说郑海逸给蒋岑接了一个国外导演的戏约,看这架势,是要演盲人? “小岑……小心!”荆楚扬开口,许是突然发出声音吓到了蒋岑,只见他整个人一歪,直直往前栽倒,手慌乱地扶住旁边的桌子,但是脚却踢到椅子边,发出砰的一声响。 荆楚扬慢了一步,他接住满脸痛苦的蒋岑,抱着他放在沙发上,解开他眼睛上的领带,撩起他睡裤的裤脚,白皙的膝盖上,明显红了一块,隐隐有要产生淤青的趋势。 “对不起,是我不好。”荆楚扬侧首吻蒋岑的脸,起身去卧室药箱里拿来红花油,把蒋岑的腿放在自己身上,掌心倒上几滴红花油,力道适中地帮蒋岑按揉,散开淤青。 蒋岑痛了一会儿,觉得好多了,满客厅都是红花油的药香,虽然他的膝盖上起了块淤青,但是只要不去用力按,倒不是很痛。 “没事了,我再练练,楚扬你帮我看着点,别让我走歪了。”蒋岑站起身放下裤腿,他得先熟悉看不见的感觉,进组后还要熟悉到时候的拍摄场地,不过真正拍摄的时候,是不会蒙着眼睛的,所以不存在撞伤的情况,但反而是不用蒙着眼睛的更难演,毕竟你睁着眼,如果演的不够传神,会一点都不像个盲人。 推开荆楚扬,蒋岑蒙上自己的眼睛又找了几遍感觉,接着解开领带,试着让自己的眼珠一直定在一个地方不动,脑中想象着看不见的样子,举步维艰地挪动着步子,听到荆楚扬叫他,也是竖起耳朵确定了方向,才缓缓转头。 唯有把自己融入这个角色,才能真正地演好它。 进组的时候,蒋岑已经很熟悉这种扮演盲人的感觉,他到片场后大致了解了一下场地,便走了遍位,呆滞的目光和慢悠悠的步子,十足符合一个盲人的特点。 与此同时,另一位主演棉花糖也到了片场,漂亮的猫咪总是能惹所有人喜爱,棉花糖是个骄傲的小公主,看到剧组里的幼猫演员,它在它身边转了好几圈,也不知是母爱泛滥还是怎么的,居然主动帮幼猫舔起毛来,爪爪还按着它不让它乱跑,和它一起窝在小窝里,给它温暖,陪它玩耍。 然而另一主演拉布拉多奇奇到了后,棉花糖画风突变,从猫窝里跳出来,爪子抬得高高的,像只小豹子一般接近奇奇,一个纵身跳到它身上,开始欺负它。 奇奇是专业的导盲犬,受过重重严格训练,脾气非常好,即使它被棉花糖欺负了,也一声不吭,坐在原地动也不动,连连获得剧组人员的称赞。 蒋岑和奇奇是第一次见面,但狗狗和人类很好培养感情,两人一起玩了会儿,奇奇便躺倒在地,对蒋岑露出柔软的肚皮求抚摸,棉花糖在一旁喵喵叫,蒋岑怕它觉得自己失宠了,便一手一个,左手给棉花糖顺毛,右手揉奇奇的肚子,谁都不冷落。 培养好了人与动物的感情,剧组才正式开机,并不复杂的片子拍下来很顺利,只有途中棉花糖偶尔的不配合,打乱了拍摄的进度,使得他们不得不重来好几遍,大体的拍摄过程还是很愉快的。 电影拍了三个月多,在各地取景,终于成功杀青,档期定在半年以后,影片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应广大粉丝的要求,蒋岑带上了棉花糖,虽然中间有点小插曲,但棉花糖的乖巧,还是俘获了不少粉丝的心,一度成为当天最受欢迎的演员。 时光匆匆飞逝而过,电影终于在国内外同步上映,拿下了当日首映的票房冠军,而棉花糖和奇奇和凭借这部电影,成了家喻户晓的宠物小明星,有时蒋岑带着棉花糖去宠物店美容,自己还没被认出来,不少粉丝倒是认出了棉花糖,冲过来要和它合影。 又是一年大雪纷飞之时,好不容易空闲一会儿的蒋岑看了看日历,惊觉自己父母的忌日竟然就要到了,对于前世的他来说,已经是七周年,这一世,刚好四周年。蒋岑和荆楚扬放下手中一切事情,来到a市北边的一块公用墓地,看望他们。 两块墓碑并排放在一起,蒋岑放下手中的花束,用指腹把两块碑上照片处的灰尘仔细地拭去,今天是阴天,一如四年的那个冬日,并不美好的记忆充斥在蒋岑脑子里,让他不得不回忆起来。 前世他父母去世的时候,他刚好二十岁,他们是车祸去世的,父母离世后的两年里,他舍不得离开,就一直住在原址没走,后来父母的房子面临拆迁,他不得不搬去他们生前给他买的房子,一个人又孤零零地住了两年,签约极光娱乐,做演员赚了点钱换了新房子。 小时候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蒋岑一件一件说给荆楚扬听,又像是在帮自己回忆,好让自己不要忘掉,刚说到一半,他便被一双健臂扯入一个宽大而令人安心的怀中,炽热的吻劈头盖脸地落在他的脸上、唇上,似要把他融化在这guntang的温度里。 “别说了。”荆楚扬声音暗哑,像是有砂石磨过,他紧紧地抱住怀中的蒋岑,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窝里,一遍一遍地吻他的发顶:“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父母也是你的父母,剩余的时光,我们携手一起走。” 蒋岑轻笑,仰脸亲他的唇角:“你别这么紧张,我没事的,奶奶不是说了么,收了她的红包就是一家人了,我可没把自己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