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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我喜欢卫星会议,老年痴呆和精神分裂研究者的集会,哈哈……”雅各布把相机搁在膝盖上,他刚刚痴迷地拍了一组湖滨落日。 “一年级的时候我试图报名人脑影像组织年会,被导师否决了。一个小时的海报展示答疑,我想,很有挑战性。”马萧萧羡慕极了。 “不不不,完全相反。最痛苦的是,整整一个钟头,你看着所有人从你和你的海报前面走过来,走过去,认真地停下来看,但是没有人和你说话,你又不好意思离开……”雅各布做了个飘来飘去的手势,“神经科学年会和人脑影像年会不是一个重量级,有差不多十倍的与会者。这是成为科学家的关键一环,社交,展示自己。所以,只要他们停下来,表现出好奇,就要主动出击。”握拳,打了个响指。 “科学家,”马萧萧忍不住笑了,“雅各布,在中国,小孩子们总是喜欢把它当作理想,而作为少数走上这条路的人,我完全不觉得自己是个科学家。”他苦恼地挠挠头,“做好每天的工作,协调,帮助,没问题,但是,科学家?也许我缺乏这种意识?卫星会议,对,就像卫星一样,围绕着什么,有重量,吸引力——我指的是,和别人发生张力,和别人一样的一份子……” 湖水轻轻拍岸,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 “你是过分安静了,但我觉得问题不大,”雅各布皱起了眉头,“这样吧,换个角度想,会不会轻松一些?大脑是一个迷宫,巨石阵……我们只是在里面绕来绕去,经常相遇,交流一下目前画好的部分地图,看看有没有可能一起探索正确的方向。有时候走上几天也遇不到一个人,有时候撞扁对方的鼻子,分道扬镳……” 马萧萧笑着摇摇头,果然是文艺中年。 “总之,很高兴遇到你。”雅各布伸出一只手。 “我也是,”马萧萧报以一握,翻身站起来,“我想,我得去和蒂姆谈谈,谈谈我的……海报。” 雅各布举起相机,冲着他咔嚓一摁快门。最后一缕淡红的余晖,由浅至深的丝绒一般的湖蓝,一起映在他镜头里。 “祝你好运。另外,小心,那里可是饮酒区,你的下巴今天看起来好多了……” 我们的奖学金里有旅行经费,所以不需要实验室出钱。但我已经连续两年被主办方拒绝了,萧,今年我们可以一起试试。蒂姆看好你,不用担心…… 谢谢,戴维,你喝酒了吗? 不,没有,绝对喝得没你多……我前两天也觉得鼻子不舒服,医生建议我别碰。放心吧,一会儿我还得开回去接蒂姆,他好像有点醉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他今天似乎特别高兴,或者相反? …… 戴维? 好吧,我也看出来了。不介意告诉你,过去我们的聚会总是在蒂姆家里,就在中校区附近,那样就不用我送你了。但是现在不大一样。蒂姆……离婚了。详情我不清楚,不过,这对蒂姆来说很重要。 ……蒂姆是个好父亲。 是的,只是人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时时刻刻都在变化,所以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放松点,萧,上一次来湖边野餐还是我考核通过的时候,上帝啊,我居然活到了今天…… 袁一寰进门,立定,认真地盯了陷在沙发里的马萧萧一会儿,问:“你在学我吗?” “没有你酷。”马萧萧抬眼,看到他穿了身运动衣,显然跑步去了。 “谢谢。”袁一寰去厨房咕咚咕咚灌完水,路过他身边,顺手贴了贴他额头,“脸这么红?” “喝了点酒。” “小心下巴。” “好了。”马萧萧刚刚重新闭上眼,条件反射地捏捏脸。 “洗不洗澡?”袁一寰从卧室里出来,只穿着背心。 马萧萧:“嗯。” 袁一寰:“嗯是什么?” 马萧萧:“你先洗。” “懒得做饭,中午和奈特去外面吃的。”袁一寰缓步走到客厅里,在蒲团上坐下。 马萧萧说:“最近压力大。” “你怎么知道?”袁一寰把耳钉摘下来,叮地一声,搁在茶几上,换了银针。 “你压力大的时候跑步。” “记性不错。” “不用压力太大,不可能所有方面都尽如人意。” “你也是。” 马萧萧眼睑颤动,突然有点烦躁,袁一寰的简洁第一次令他感到烦躁。是的,他很直白……直白得不像中国人……但是永远适时停步,有理有节…… 看得见却难以进入。 “下一步要准备报名一个会议,我们专业相关的,最大的年会,做一个海报展示。我被国内的老板否决过,不过现在的外导支持。和他喝酒的时候,我很开心,但他似乎不太开心。实验室的同学说他离婚了。” “你觉得很意外?” “他是个好人,非常亲切,好父亲,”马萧萧翻了个身,抱紧垫子,“雅各布说得对,与其太执着重量,引力,不如……”他的声音慢慢低下去,“只是相遇,交流,一切皆有可能,都在变化……” “所以?” 袁一寰的声音突然变近了,似乎就站在他身边。 “很高兴遇到你。”马萧萧睁开眼。 “我也是。” 袁一寰俯身,吻上他额头。 马萧萧呛了一口水,狼狈地吐掉,抹了一把脸。 袁一寰背对着他把T恤脱了。青色的莲花绽开在水蒸汽里。背影很漂亮,纤长而有力。 他莫名地忿忿。袁一寰转身,他扑上去,把人推在墙上。 “怎么……”水珠溅在睫毛上,袁一寰发出一声且痛且笑的叹息,用力眨了眨眼,抬手搂住他的腰。 马萧萧闭眼偏头,吻上他,牙齿一磕,撞得微微发麻。袁一寰耐心地扳住他后脑,慢慢调整位置。舌头滑过上颚,他觉得有点痒,气流冲着喉头,想咳嗽。 “小心咬了。”袁一寰适时捏住他脸颊,退出来,吻吻他嘴角。 是老手。 马萧萧脸guntang,眼角潮湿,不知道是呛的,还是酒精和热水混合的作用。 袁一寰站直,搂紧他,嘴唇往他耳后移。不知道是谁的手把内裤都脱了。他头有点晕,下面微微胀痛,感官却清醒得很,似乎还没有完全硬起来,但袁一寰已经笔直地顶在他小腹上,又热又潮。他迷迷糊糊地感到惊讶,袁一寰真的对他有冲动。 马萧萧本能地抬手,摸到他肩上,刺青的位置。 袁一寰察觉了,喘息着问:“想看?” 马萧萧推他转身,侧坐在浴缸边缘,手指沿着花瓣的轮廓,一路由肩胛滑落,水珠顺着背肌,亮晶晶地往下淌。 袁一寰反手握住他手指,呼吸愈发急。马萧萧抽出手,轻轻捏他耳廓,银针背面的挡扣也是银的。 “睡觉会不会扎到?” 袁一寰霍然起身,把他推在墙上,背后撞得一阵生疼。 “试试就知道了。” 漱口水的凉意……残余的烟味……没有刮干净的胡茬……血腥气…… 马萧萧闭眼,努力放松。袁一寰的呼吸干净而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