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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一声炸雷惊破天地,随着这震人心魄的巨响,一管清清淡淡的声线传了过来:“谁说他们与你们是一伙的?”那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语声清冷凉润:“你哪一只眼睛看到他们听命于你们了?” 阿兰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青衣人。 惨白的闪电蓦地划过夜空,将整个绕翠山庄映得一片雪亮,那些黑甲军如同泥塑木雕,定定地僵立于地,而傅珺澈亮的眸光亦在这闪电的映衬下,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阿兰咽了口唾沫,转眼看向傅珺,面上的神情犹如溺水者,语声十分艰涩:“你……是何意?” 傅珺盈盈一笑:“我的意思,你难道不懂?” 阿兰的表情有些呆滞。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她手里的软剑变得格外沉重。 她长久地望着傅珺,渐渐地,眼中渗出了一丝惨然。 此时情景,就是再笨的人也应明白,这些青衣人,根本就是傅珺的人。 那个叫涉江的婢女至今不归,怕是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而玄衣人派来的那几个高手,只怕也凶多吉少。 此时,傅珺身旁那个高大的青衣人蓦地抬手扯下布巾,布巾下露出的,是一张如冰似雪的俊美容颜。 阿兰抬头望去,刹时间全身剧震。 “孟……渊?!”她喃喃地道,脸上的神情如同见了鬼。 孟渊居然没在避暑山庄保护圣驾,而是在郡主府中?! 他出现在这里,便意味着五军营的大批人马,说不定也在郡主府里。 他们上当了。 阿兰的手,终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走吧。”傅珺转眸望向孟渊,温柔地一笑。 “嗯。”孟渊低沉地应了一声,揽她入怀,反手一推窗屉。 “哗啦”一声巨响,随后又是“吱哑”数声尖锐得让人牙酸的金属声响,不知孟渊推开的窗子又启动了别的什么机关。 四周黑甲兵人人兵器在手,却无一妄动,只有一张张满是惊惧的脸,在雪亮的闪电下阴晴不定。 孟渊提气纵身,跃出窗外,几个起落便已不见踪影,那几个青衣人亦紧随其后,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三百黑甲、数十亲卫,契汗公主萧红珠麾下的全部精锐,便这般僵立于勇毅郡主府的绕翠山庄,眼睁睁看着孟渊等人离开,却无一人敢动。 ☆、第724章 “嘶啦”,又是一道闪电刺破天际,轰隆隆的炸雷接踵而至,便在这惊雷声中,一道沉冷的声线远远传进了绕翠山庄:“想活命的,就不要动。” 短短八字,却字字冷若刀锋,最后一个“动”字更是含着无穷劲力,余音回旋缭绕,久久不息。 傅珺缩在大氅里,双手攀住孟渊的脖颈,伏在他耳边轻笑:“大侠好俊功夫!” 孟渊铁臂用力,揽紧了怀中娇软的身躯,淬冰般的眸子凝视着前方,唇角微抿,却并不说话。 看着他冰寒的双眸,傅珺心里竟有几分微甜。 她知道他是在担心,为她方才孤身涉险的举动而心中不喜。 她将身体往上挪了挪,想要凑到他耳边说句软话儿,谁想她方一动,孟渊的大手便伸了过来,将兜帽罩在了她的头上。 “风大!”他低低地道,语罢便又抿紧了嘴唇,却将她揽得更紧了,似是要用身上的热力去抵御这漫天四起的狂风。 傅珺的唇角止不住地上翘。 这世上,终究还是有这样的一个人,从始至终,待她以诚。 然而,这念头方一泛起,涉江那张苍白的脸便出现在了她的脑海。 傅珺的心又沉了下去,百般滋味瞬间浮起,无法言说。 那个始终陪伴在侧的女孩,到最后,却站在了她的敌对一方。纵然她们并不曾兵戎相见,然而,这样的背叛,也足够令人心情沉郁了。 似是感知到了她骤然低落的情绪,孟渊向她看了一眼,眸底已经有了一层柔光。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罢了,就算她孤身涉险,他和一众暗卫却始终在旁戒备,且他也第一时间护到了她的身边,总算是有惊无险。 更何况。这也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萧红珠极狡,多年的逃亡生涯令她的每个动作都分外小心,其手下人马更是分散于城中各处,若不给她一个足够的诱饵。她是不会将人尽数带出来的。而就算有了诱饵,若是这诱饵身边有重兵把守,萧红珠也会立刻缩手,转为隐于暗处,伺机而动。 至于那个神秘组织。若非有此契机,只怕也不会尽数出动。五军营里埋的钉子、禁宫里的暗桩、联调司的内鬼,还有藏身于各家府邸的暗线,今晚亦必会有所动作,这也是一网打尽的最好时机。 也正因如此,孟渊才不得不同意了傅珺的计划。当然,他同意这个计划还有另一个原因。 就在方才格杀那些青衣人时,他分明察觉到,除了他与数十暗卫外,绕翠山庄周围。还隐匿着数位高手。 其中一人的气息,很像是何靖边。 孟渊的唇角又抿紧了些。 看起来,刘筠终究还是不放心,将何靖边这员大将也派来了。 孟渊的眼睛眯了眯,情不自禁将怀里的娇躯搂得更紧了些。 有时候,他真希望能把怀里的人揉碎了再嵌进血rou里,这样,旁的人便再也不会将目光投在她的身上了。 无声地呼了一口气,孟渊垂眸看向隐在兜帽里那张莹润的面庞。 那一刻,怀中的人儿正微垂着头。长长的睫羽在雪白的肌肤上覆出阴影,覆出几许黯然与苍凉。 孟渊无力地阖了阖眼。 他的心,为什么就软成了一汪水呢? “去绿荑馆?”他终是低声问她。斜阳箫鼓般的声线,嵌在轰响的雷鸣与阵阵狂风声中。竟有一种格外的好听。 傅珺没说话,只在兜帽里点了点头,复又将脸颊贴在孟渊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 此时此刻,再没有什么声音,比他的心跳声更能予人安慰。也再没有一种味道,能像他身上的气息那般,给她心底带来莫大的平静。 她轻阖双目,窝在孟渊的怀里不再出声,直至感觉到他的身子轻轻一震,耳旁呼啸的风声亦随之停息,她方才张开眼睛,抬手褪下了兜帽,举眸看向四周。 蓦地,一滴冰凉的雨点,打在了她的脸上。 不知何时,远处的天际已不再有闪电划过,耳畔渐渐便有了雨声,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