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庶庶得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38

分卷阅读538

    维护,是对一切罪恶的终极审判。

    在封建皇权社会条件下,为了给冤死的王氏一个公正的审判,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而现在,她的努力终有回报。

    傅珺的眼角有些微湿。她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纷涌的情绪,看着楚刃笑道:“你说的这几件事真是大快人心。我已经着人备好糖了。就放在青蔓那里,你快下去歇着吧。”

    楚刃笑着应了声是,便自出了屋。

    傅珺此时心潮起伏,只想一个人待着。于是便遣退了旁人,只一个人独坐于屋中出神。

    卢莹伏法已是迟早之事。然而,事情却并未到此完结。

    那伙失了手的贼人,究竟是何人所派?那个想杀卢莹灭口之人,是否便是与藏剑山庄勾连之人?

    现在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还有傅庚他们。如今远在京城,与她这里不通消息。想来也是为了避嫌吧。

    傅珺此举,令东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太子妃母族发生了这样的丑事,整个朝堂皆为之震动。

    也许,用不了多久,这太子二字的前头,便要添上一个“废”了。

    傅珺很是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时序转眼便到了大寒。

    天气仍旧很暖和,大太阳天天挂在半空,东风阵阵,吹开了早绿的花木。青雀湖畔的几丛迎春,绽开了金黄色的嫩蕊,长长的枝条沿堤岸探进水中,远远看去,宛若星河倒挂一般。

    大寒过后就该到年下了。

    元和十八年即将行至尾声,而傅珺一直期盼着的那个消息,却迟迟不曾到来。

    卢莹下诏狱之后,便像是石子沉入了湖底一般,再也没听到有任何关于提审或供述的消息传来。

    还有东宫与抚远侯府,亦像是被这乍暖的季节给融化了一般。便此消失在了金陵城喧嚣的人群中,亦是半分消息也无。

    傅珺却也不急,仍是安闲度日。没了侯府中纷杂的各房人等,她觉得。这种类似于被放逐的日子,其实还是很怡人的。

    这一日,傅珺歇午醒来,见窗外仍是天气晴和,院中花坛之上,星星点点草叶的嫩芽破土而出。昭示着这个冬天的和暖。她心情甚好,略用了些茶点,又在廊庑下散了一会步,便自回至了屋中。

    西窗之外,天静云缓,正是一天中最悠闲的时刻。傅珺坐在书房的案前,静静地抄写着经书。

    侯夫人的病不过是个幌子,众人心知肚明。可是,这些表面功夫傅珺还是需得做的。且抄经亦能叫人心静,而于朗轩明堂之下伏案,时而睇一眼窗外早绿的花树,亦是一种享受。

    傅珺端坐于案前,雪肤映在半窗暖阳之下,似有光晕一般。

    沈mama在一旁瞧着,眉心蹙起了几许愁意。

    离着大年三十只剩下五、六天了,府里却没有一点儿动静,看这样子是不打算接傅珺回府过年了。

    只要一想起这些,沈mama就觉得揪心。

    难道还真要叫她们姑娘孤零零地在庄子上过年么?便是再怎样冲撞了,接回府去吃顿团圆饭总是可以的。这府里的人却像是根本忘了这事儿似的。

    真真是一群捧高踩低的东西。沈mama心下暗啐了一句。

    就在她皱眉苦恼之时,忽听院门儿那里传来了一阵笑声,听那声音倒像是很久没见的钱mama似的。

    沈妈/妈/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这钱mama真是没规矩得很,整天不见人影儿,连过来请安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如今主子还在屋里呢,她哪来的脸面笑这么大的声儿?

    沈mama看了一眼专心抄经的傅珺,轻手轻脚地退出房外,方行至阶下,便见前头一阵风似地走过来一个人,正是钱mama。

    一见沈mama走了出来,钱mama便是一阵笑:“唉哟,老jiejie在屋儿呢,这可真是巧了。”

    沈mama淡笑了一声道:“钱mama来了,什么事儿这么欢喜?”她一面说着话,一面便挡在了阶前。

    钱mama倒也没在意,很自然地便停下了步子,一张脸笑得像开了花儿似地,拍手打脚地道:“老太太使人过来接姑娘了,这可不是叫人欢喜的事儿么?”

    沈mama一听这话,眉间愁意立时一扫。旋即却又有些不信,拉住钱mama追问:“此话当真?老太太真派人来接姑娘了?”

    钱mama头点得跟什么似的,笑得眼睛都找不着了:“可不正是么,所以我说是喜事儿呢。这不,我这儿先过来报个信,传话儿的人立等着呢,还派了车过来,叫马上收拾了便回府去。”说着她便又笑了起来,显得极是欢喜。

    沈mama面上也绽出一个笑来。

    这才对嘛,总不能叫她们姑娘一个人待在外头,这话传出去也显得平南侯府忒凉薄了些。

    ☆、第538章

    得了这个好消息,沈mama不敢耽搁,即刻便进去说予了傅珺。

    傅珺自是无可无不可,不过是瞧着沈mama欢喜,不忍扫她的兴,便也跟着说笑了几句,又厚赏了钱mama。

    钱mama得了赏银,喜得眉开眼笑,连声谢了傅珺方才出去了。

    沈mama可是真的欢喜,走路都带着风,一迭声地吩咐涉江她们收拾东西,又去张罗着准备路上的茶水点心,忙得脚不点地。

    因她们这一行人本就没住上几日,带的东西也算不多,所以没过了半个时辰,箱笼等便皆收拾妥了。

    傅珺戴上帷幕,穿着一身不出挑的竹青色窄袖斜襟袄儿并浅青色宽襕裙,发上也只/插/了几只梅花钿儿,收拾得十分简素,扶着涉江的手出了院门儿。

    侯夫人还病着,她身为孙女自是不宜穿得太花哨。

    临出门前,傅珺叫青蔓将抄好的经书也收拾了出来,装了半匣子,由青芜捧着一并带了出来。

    侯府派来的马车共两张,傅珺的那张车仍是原来的青幄小车,由两匹契汗纯种马拉着。另一张车则是骡车。

    待来到别庄门外,傅珺抬眼看去,却见这次府中派来接她们的人,竟是张氏身边的刘mama。

    远远瞧见傅珺过来了,刘mama便赶前几步走了过来,向傅珺蹲了蹲身:“见过四姑娘。我们太太着老奴来接姑娘回府。”

    傅珺侧身受了她半礼,心下微有些讶然。

    居然是张氏派人来接她的,这倒是颇出人意料。

    刘mama乃是当老了差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是了然,此时便陪笑道:“老太太这几日咳得好些了。我们太太便说,眼瞅着又到了年下,四姑娘一个人在外头孤单单的,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