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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气,冰冷而肃杀。 ☆、第435章 傅珺坐在荣萱堂中,情绪却是有几分莫名的。 崔氏一直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自踏进荣萱堂明间儿之后,傅珺便发现,崔氏今天看她的次数有些多。 是昨天花宴之事被人发觉了?还是说,傅珂事发了? 傅珺心下猜测着,仍是按着往常的程序向侯夫人请了安,又向两位伯娘问了好,便自坐在了固定的位置了。 荣萱堂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傅珺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崔氏,一面端起了手边的豆青色汝窑茶盅。 “四丫头,”崔氏终于开了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二伯娘有件事想问一问你。” “二伯娘请说。”傅珺淡声道。 崔氏看了侯夫人一眼,方笑问道:“昨儿个花宴之上,你是不是给恬姐儿摘了花儿戴在发髻上了?” 傅珺微微一愣。 她确实是摘了几朵朱砂梅给傅琪戴上了,这又怎么了? “我是给六meimei摘了几朵梅花儿。”傅珺不紧不慢地道。 崔氏面上的神色便有些不虞,说话却仍是带着笑:“我就说呢,恬姐儿身上怎么忽然就起了好几个红疙瘩,原来是四丫头你……” “不关四jiejie的事。”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崔氏的话。 崔氏神色微僵,复又端出个笑脸来,那厢傅琪已经飞奔了进来。约摸是跑得急,她的一张小脸儿红扑扑的,一进屋便又大声地重复道:“不关四jiejie的事,是恬姐儿自己要摘花儿的。恬姐儿自己不知道花上有小虫虫会咬人。” 傅琪一面说着话,一双眼睛里已汪起了满满的两泡眼泪,径便扑到了侯夫人的怀里,哽咽道:“祖母祖母,不关四jiejie的事儿,是恬姐儿自己喜欢花儿。祖母不要罚四jiejie,呜呜……” 傅琪哭得十分伤心,然而说出的话却很清楚。 此时外头又跑进来两个人,正是傅琪的丫鬟采芹与采苹。 两个人一进屋。见傅琪扑在侯夫人怀里哭得伤心,俱是一怔,随即两个人便跪了下来。采芹便向崔氏道:“太太,姑娘跑得快,婢子们没赶得及拦下。请太太责罚。” 崔氏的脸上含了一丝愠色,说话的声音却仍是温婉:“你们怎么连姑娘都护不好。说了不能叫恬姐儿出来的,得在屋子里静养。” “是恬姐儿自己要出来的。”傅琪此时已经止住了哭,长且浓密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儿,说话的声音却很清亮。 侯夫人淡淡地看了看崔氏,又看了看一直未曾出声的傅珺。复又转向傅琪柔声道:“恬姐儿这是怎么了?” 傅琪掏出小手帕抹了抹眼泪,便从侯夫人身上爬了下来,向着她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方道:“恬姐儿方才失礼了,请祖母恕罪。因为恬姐儿怕祖母罚四jiejie。心里着急,所以就赶着跑了过来。昨天是恬姐儿自己要摘花的,不关四jiejie的事。” 说到这里她又转向地下跪着的采苹,怒斥道:“就是你乱嚼舌根,说什么四jiejie骗我摘花,我身上才长了红包包,你说假话。我才不要你服侍我。” 崔氏此时的脸色当真好看,堪比那红白牡丹图上的红白双花。“恬姐儿,还不快住了声儿。”她厉色呵斥了一声,同时又盯了傅珺一眼。 她怎么知道傅珺是不是故意的? 昨天回府之后。傅琪身上便长了好几个红点儿。崔氏身边有一个奶嬷嬷略通医理,便说这可能是就近沾了花米分所致。又道最近时气不好,小孩子皮肤娇嫩,此种情况是时有发生的。 崔氏便问了跟的丫鬟。可巧便听那采苹说是傅珺特意摘了几朵花给傅琪戴的。崔氏一听这话,心中便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今日再看傅珺,怎么看怎么觉得有问题。 细算起来,他们二房与三房之间并非毫无芥蒂。至少,七年前抚远侯府的花宴上,王氏为太子妃姐妹所辱那件事。还有上元节发生的傅珺被拐一事…… 崔氏悄悄呼出口气,将那些浮上心头的思绪甩了开去。看着傅珺的视线却向外移了几分,转向了一旁高几上置着的一只羊脂玉仙鹤灵芝供瓶。 “我就不要采苹服侍我了。她不听我的话,我的丫鬟都不听我的话,我留着做什么?我不要你了,你马上就走。”傅琪却是越说越急,小脸儿涨得红红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采苹跪在地上浑身打颤。 她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主要还是崔氏问得紧,问着问着便问到了四姑娘身上。她也是顺着崔氏的话说的,怎么这时候反倒成了她撒谎了? “四丫头,这是怎么回事?”侯夫人的声音倒不太严厉,就是神情有些冷。 傅珺站起身来,语声恭谨如常:“昨天往偏厅去的时候,廊外的朱砂梅开得极好。我见六meimei喜欢,便折了几朵给她戴在了发髻上。孙女儿并不知道六meimei不宜于戴花。” 这应该就是一种花米分过敏症。也可能是一种突发性的。 “是恬姐儿自己要的花儿。”傅琪几步便跑了过来,张着两只小胖胳膊护在傅珺身前,小胸脯一起一伏地道:“不关四jiejie的事。恬姐儿跟程夫子读了书,学了道理,知道做人要守诺诚信,不可诓语,不可无中生有。恬姐儿是好孩子,不是会说谎话的坏孩子。” 崔氏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旁的张氏却是满脸淡然。傅珈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意。 这真是一大早唱得一出好戏啊。 傅琪此时用小手帕抹了眼泪,又指着采苹跺脚道:“娘亲是听了你的话才弄错了,你不乖,你坏!” 侯夫人的眼神微微一闪,看着傅琪的眼光便柔和了起来。 这孩子的心性倒真是难得的纯善,更难得的是一点都不蠢,还晓得把自己的母亲摘出来。 崔氏的脸色终于恢复了过来。 她转首看了看上座的侯夫人。这么多年的婆媳处下来,侯夫人的神情代表了什么心绪,她还是能猜出几分来的。 她不由暗里叹了口气。 罢了,她本以为这事是傅珺故意而为,如今看来,只怕就是个偶然。再看看傅琪,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崔氏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拉住傅珺的手,柔声道:“四丫头,是我弄错了,你莫往心里去。” 傅琪也上来拉了傅珺的手,可怜巴巴地道:“四jiejie,是恬姐儿的错。四jiejie别生气,恬姐儿给您陪不是啦。”说着便团着胖爪子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