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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地蹭了蹭她,奶声奶气,自觉解释道:“上回见面是孩儿生辰嘛,这才记得的。” 沧笙被蹭得没了脾气,动摇犹豫起来,抱着他不吱声。 葡萄在一边全身心感受着被萌娃萌力暴击的冲击,艳羡不已正是沉沦,忽觉异动,抬头往天上看去,漆黑的夜空上层叠的云不知何时染上了浓重的暗红。 那猩红渲染得浓重,给人极大的不详之感。不一会起了风,云在风中变幻莫测起来。 森林之中可听闻上端风声呼啸得大,真站在丛林里头却又是一派平静,只有残余的微风。 葡萄不知道那云意味着什么,就是觉得害怕,提醒沧笙:“我们是不是该赶紧离开了?” 这会儿她们一行离开天宫已经有一段距离了。瞧云聚拢的方向,正是在天宫之上。 “筠儿,仔细看看。”与葡萄的惊吓有异,沧笙回顾天际的异像,显得跃跃欲试,“大族久无战争,少有大帝能够彻底放开的施展,如今开开眼界,对日后进阶会有好处的。” 葡萄的惊诧转成了惊骇,抓紧了袖口:“大帝?” “鲛人族有一秘法,若有大帝压阵,则可在万里之外布阵,可毁天灭地。白灵瑾屈居在极海深处月余,定然就是在布这阵法了。” 伤害爆炸的远程伤害自然会需要延迟,耗费一尊大帝月余的时间,足以证明这场灾难声势如何的浩大。 葡萄跺起脚:“那我们不跑吗?” 沧笙摇头说跑不了,抬手一指天,云层已经漫过了他们的头顶,往更远处移动:“你能快的过这个速度吗?” 风云卷积着,在夜空之中开出一个极大的空洞,星辰月光散落下来,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葡萄脸都吓白了,从发觉云的变故到如今不过短短十几息的时间,谁能快得过这样的速度? “青檬帝姬呢?我们要不要请她来相救?” 沧筠适时拿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小姨不用怕,有我呢。” 话音将落,轰然的巨响犹若炸雷从远方穿来。离得太远,他们只能看见无数道黑色的水柱几乎同时从天而降,包裹着天宫,高可如云的最外层结界应声而碎,坍塌下去。 来不及感慨,抬头望去,云层上的空洞仿佛链接了另一个空间,夜色下漆黑的海水遮天蔽日倒灌下来,刚一触及森林便是摧枯拉朽地冲倒一大片,带着泼天的海腥味。 沧笙舍不得让自家的娃儿做苦力,当即一挥云念将葡萄勾到身侧,同时祭出蛟月。 轰然一声,九天之上倾泻而下的海水势如千钧砸在结界之上,连蛟月都发出了轻轻的嗡鸣。 沧筠瞧见法器眼前一亮,偷摸捂着嘴,痴痴笑起来。 沧笙晓得他这是认出了蛟月是谁的东西,不由白他一眼:“借的,以后得还。” 人精儿捂着嘴的手一放,面上便是一派诚恳了,点点头:“娘亲说得是,有借有还,再借才不难嘛。” 狂肆的海水转瞬之间扫平了平原,水中含杂着雷霆之力,草木在触水之后纷纷化成焦炭,搅浑了海水,几乎不能视物。 这回没有了大神坐镇,局势又凶险数倍,葡萄没有她娘俩的好心情,一个劲询问:“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这阵法还有没有后招了?就我们能不能撑得住?” “白灵瑾废了大力气弄出这样的阵法来,当然不只是要清理掉炮灰的。”沧笙已经能闻到周遭海水中弥漫而出的血腥味,“有了海水,才是海兽的主场。咱们现在看不见,但是天宫如今大抵已经是修罗炼狱了。”见葡萄惶惶不安,终于出口安慰,“你不要慌,沧宁很快便会来接咱们的。天宫的事与我们无关,看看就撤。” 葡萄闻言一愣,感觉莫名微妙起来。 她从到上界之后,基本都与人族为伍,将海兽视为加害者的一方。如今加害者似乎是开始肆意“屠城”了,沧笙却一丝怜悯也没有,轻描淡写说了句“看看就撤”,与她给她的印象截然相反。 凡界的人崇尚英雄情结,愈强大的人便要承受愈大的责任,如今天塌下来了,有能力人打算撒手不管,让她心生绝望。迟疑复迟疑:“你是因为天帝软禁你,所以不打算帮人吗?” 她这问题问得太过局外,简直叫人无从回答。 沧筠不容任何人质疑他的娘亲,转过头来,乖乖笑着:“小姨怎么知道,天帝便需要帮助呢?” 这话涵义太多,说到底都是她自己主观的臆断,认定了人族是被侵犯的一方。葡萄登时飞红了脸,不再言语了。 再等了一会儿,浑浊的海水中才晃出了一个裹着结界的人影,站在蛟月的外头,像是敲门一般曲起食指扣了两下结界:“阿姐,是我。” 这一敲,葡萄便是一怵,晓得来者的身份,自发退开了些给人让位。 沧笙容他进来。来人一脸哭相:“蛟月如何在你的手上?法宝里头屏蔽了牵引石的气息,我还以为你被帝君扣下了,差点同人翻脸。” 沧筠怒其不争般摇了摇头:“舅舅你太冲动了。想必最后是我父君脾性甚好,没与你计较吧?” 葡萄耳朵一动,知道真相,默然大惊。 这娃娃果真是帝君的孩子么。 沧宁不大乐意了,默默瞥了奶娃眼:“阿姐你怎么还抱着他,你不是说男孩不能总抱着吗?”撇了撇嘴,“我怎么同他闹翻,阿姐下落不明,难道我还有那功夫和他吵起来不成?自然是一寸寸地毯式地寻过来了。” 沧笙恍然惊觉,连连说是啊,将人放下来。 沧筠被抄着腋下放下地,死活扒拉着她的袖管子,不肯撒手,虽然带的不是哭腔,但委屈的情绪可以打满分:“娘亲,这是久别重逢的拥抱啊!多大了都可以有的。” 沧宁抄着手站在沧笙身边,低头望着挣扎的娃,哈哈道:“你借口忒多,这回儿不管用了。” 沧笙态度强硬,点点头说对,“不成不成,你都这么大了,不能再惯着了。”一手搭在沧筠的脑袋上,阻止人往身上爬,一面歪过头对沧宁:“白灵瑾如何?他亲自来了吗?” 他们一家子人聚到了一起便是五花八门地吵吵闹闹,明明是大帝之尊,却又奇异地给人感觉到平凡的其乐融融与温馨,叫人插话不进去。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