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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不在焉,一会儿想想家里的面粉还剩多少,够不够摊;一会儿又想,那小子到底要摊什么饼,葱花啥的,家里也没有啊。晚上回去的路上,他还在想,要不要去超市买点啥。 想这想那,小小的脑袋被琐事占得满满的,再也没有余地去思考别的事。 怪不得,人们总说,忙起来就好了,你就没空老惦记伤疤。 可是,当他走在路上抬头望天,天又特别的蓝的时候,那些腐朽酸败的潮湿记忆还是像洪水猛兽一样侵袭而来…… 把他从肚子里生出来的女人不爱他了,纵然他俩之间有一层浓厚的血缘;纠缠了许许多多年的男人也不要他了,哪怕上一秒他们还在忘情地做-爱。 原来,他周皓什么都没有了。 那还买个屁的面粉啊,摊个屁的大饼啊。 晚上到家,出了电梯,就发现孙奕文窝在他家门口。 “你回来了啊。”眼睛睁得大大的,还带着笑。 周皓面无表情走过去,把钥匙插进孔里,旋转,扭动,孙奕文跟着他一块进了家。 “你家面粉在哪儿?”孙奕文问。 周皓径自走向阳台,面朝昏黄的天空,点了根烟。 孙奕文侧身看了他一眼,然后进了厨房,仿佛熟门熟路,自己摸索到要用的食材工具。洒点水,和起面,打了四个鸡蛋,又加了些牛奶,揉捏匀了,就可以下锅煎炸。 很快,一盘子炸得酥黄里嫩的牛奶鸡蛋饼就好了,孙奕文端到桌上摆好,周皓还在阳台抽烟。他没去打扰,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就在凳子上乖乖坐着。 烟吸够了,周皓迈步过来。 “饼好啦?” “嗯。”孙奕文把盘子推到他跟前,“你尝尝。” 周皓的情绪稍稍控制住了点,他捏了块饼,放到嘴里,甜甜的味道刺激着蓓蕾,还有股奶香味儿。 这也是后来周皓对于孙奕文最深刻的印象,甜甜的奶香味儿,也是干净的。 两人正吃着饼,门外响起了钥匙插孔的声音。是江羽骞。 他显然是没料到家里会出现陌生的男人,而且还是坐在他固定的位置上,吃着东西。仔细看看,觉得这人有点面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孙奕文认出了来人,就是酒吧门口的男人,大概是周皓口中的“男朋友”吧。 为了免于误会,他试着开口解释,但表情和动作,无一例外十分拘谨,“那个……我是他的朋友,晚上过来……过来玩的。” 不说还好,说了反而有种解释不清的感觉。 周皓无所谓地面对着眼前的一切,眯眼看着江羽骞,似乎在等这人的反应。 很遗憾,江羽骞也只是片刻的错愕,然后就走进了房间,一句话也没说。 孙奕文直觉自己干了件糟糕的事,还想着要替周皓解释解释,奈何周皓此刻的心思全飞到了房间里,根本听不清孙奕文在他耳边说什么。 “我回去了,你跟他好好说说。” 直到门“嘭咚”一声,周皓才有了反应,他顺着自己的心意,进了房间。 江羽骞正两腿交叉,头倚在床头靠垫上,手里玩着手机。 “今天过来有事啊?” 语气比之从前收敛了许多,江羽骞料想,定是上次提散伙的事儿,让这人如鲠在喉。 江羽骞放下手机,眼睛里露出犀利的光,“那人是谁?” “不关你事儿吧。” 周皓此时已经走到床头,江羽骞见到忽然从上往下罩住的黑影,伸手一把扯住他,然后就是劫掠般地扒衣服。 熟稔的一套动作,即使闭着眼,也能通过手摸索到正确的位置。 最后关头,就差临门一脚,周皓喘着气问,“你到底过来干嘛?” “干你。” 整个过程,力道与速度都比平时激烈,周皓除了感受到一点快-感,后面更多的是一种胀痛。他拧眉咬牙,像是在受刑,一个劲儿的催促快点快点。 江羽骞却在这一场狂风暴雨里,体会出了这三年多来所不同的感觉,他甚至已经忘掉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了。 互相厮磨间,江羽骞粗喘着问周皓,他跟刚才的男孩子是什么关系?两人又到了哪一步?那个男孩是不是喜欢他? 周皓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哼哼唧唧含糊不清。江羽骞偏要问出个明白,用身体折磨着他的身体。 “上次、酒吧、门口,你见过的。” 这么一提,江羽骞还真想起了,这人好像还亲了那男孩,身下的动作不减,反而更加报复式地加重了。 …… 经此一夜,两人的关系乱上加乱。江羽骞这次没有急于去洗澡,他搂着周皓,周皓就枕在他肩上,抽着烟。 谁也没有再提上次的事。 两人似乎又回归到从前的状态,只谈性,不谈情。 空气里的味道,来自他们最私密的地方。周皓吐出烟雾,再吸一口气,总能嗅出情-色的味道。 江羽骞呢?他默默无声,心里支起了一架天平。 一边是青梅竹马的程子旭,一边是鱼水之欢的周皓。两边该往哪里倾斜,他也在心中一再迟疑。 最后,高中时候的诸多细节跳进了他的思维里,顺便也压在了左侧的托盘上,明显,青梅竹马那端分量更重一些。 他不再纠结了,其实他今日来的目的,这几天他已经仔仔细细想得一清二楚。 “周皓。”江羽骞沉声喊道。 周皓慢悠悠吐出嘴里的烟,“嗯?” “我们,”才说了两个字,他停顿住,“没什么……” 周皓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习惯,尤其是他倆之间的事儿,更得留条缝儿。他甚至都不敢问:你上次说的话算不算数?如果算数,你今天干嘛又上我? 不敢问,不能问。他怕问了,这人又开始旧话重提,他又该难过了。 江羽骞心里的话没有说出口,或者说他难以启齿,他今儿来其实是想跟周皓说:我收回上次的话,我们可以继续维持这种性-爱关系。但你我之间,以后只剩下性。 这些话哪里能说出口?说不出,也不能说啊。太伤人了。 善良的本性使然,他没法对一个,把自己当家人的男人,说出这些无耻的话。 既然说不出,那终究,他只能在纯粹干净的爱情与契合般配的性之间,选择爱情。 因为,爱情才是人类的最终目的。 第20章 半夜去医院 . 江羽骞没有留宿,从五号楼出来,他立刻奔去了程子旭住的二号楼。有些事,不能总是这么稀里糊涂。 在这个迷乱的夜里,他迫切想要将三人的复杂关系给固定化。 把疯子踢出去,由三变二。他是这么想的。 站在门外,他先是敲了几下门,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