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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你的朋友吧哈姆雷特!” 索尔看着他。 “你没有朋友吗索尔·奥丁森?”洛基不可思议地质问道,“那炮友呢?” 索尔还是那样看着他。洛基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自己布下的怪圈。 “别吵啦。”隔壁老头穿着背心短裤,开门将一袋垃圾丢进管道,“外边下雨啦——” 洛基和索尔对峙着,直到冷风让洛基打了个喷嚏。 “我会付你房租,”索尔乘胜追击,“等我拿回公司,马上。” 洛基松动地挪了挪脚步,索尔于是再接再厉,“五千美元一晚,不,一万!” “就一晚,”洛基低声强调道,侧开身子让索尔走了进去,“然后有多远滚多远。” 接着一晚变成了一天一夜,一天一夜又因为种种意外变成了一个星期。索尔那边的床垫被他睡凹了下去,洛基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不得不紧贴着索尔的背。他不知道自己是被冻醒的,还是被索尔的呼噜声吵醒的。因为被子全被身强力壮的索尔给卷了过去,而剥夺他被子的人此刻正打着雷霆万钧的呼噜。洛基用尽力气去拉扯,最后只为自己争取到了可怜的一个角。 不应该这样。洛基愤怒地从柜子里抱出一床夏天的被子,睡到沙发上。索尔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老奥丁去世,公司重组,大权被jiejie握在手中,阿斯加德的寝宫(世界之树第六十三层)早就没了索尔的位置,他被丢到集团旗下无人问津的小公司,每月领普通上班族的薪水,永无出头之日。 索尔·奥丁森什么都不是了。 可他天杀的竟然还能睡着! 洛基裹紧自己,但在寒冷的纽约冬季这根本是徒劳无功。只有卧室里有暖气,客厅冷得像冰窖。他没法打开卧室门,因为呼噜声会冲进客厅,继续攻占他失眠的耳朵。洛基睁着眼睛盘算他是否能将多余的奢饰品换成暖气费,然后再买一张床,等等,他凭什么要做这些?他应该将索尔赶出去,管他是流落街头还是找别人投靠。他应该结束这段关系,忘了索尔,然后找个新的有钱人,继续他的计划。 打定主意的洛基睡到了天亮,不出意外在鼻塞当中醒来。他昏昏沉沉地从医药箱里翻出几粒感冒药,也没看保质期,就一股脑地和着隔夜的咖啡吃了下去。 索尔已经醒了,正霸占着卫生间,淋浴声透过门缝传来。洛基愤怒地踢打门板,门板无辜地颤抖着,“该死,你是不是打算为每一根阴毛都做个柔顺?” “对不起——”索尔朝外喊道,“我不知道你这么早醒来——” 他知道什么?他只知道买什么房子能升值,买什么股票会亏损,用什么样的角度照出来的照片能让自己以最完美的姿态刊登在的封面上,他哪会知道为了办公室能坐落在上东区,洛基得多早醒来,花多少时间在纽约糟糕的交通上。 “你最好快点儿。”洛基最后踹了一脚门板。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真棒,他要迟到了,今天是他的新客户上门的日子,而他现在坐在公寓的客厅里,瑟瑟发抖地等着他的大少爷完成他的土耳其浴。 “你终于来了。”希芙手里还没放下图纸,看样子是刚刚送走他们的客户,“怎么,路上遇到手持双刀的红色武士抢劫车道了吗?” “是索尔,他霸占了我的浴室。”洛基气喘吁吁地坐到他的老板椅上,从椅子缝隙里摸出希芙昨天留下的一颗彩虹糖,她显然又偷偷用他的电脑看电视剧了,“谈得怎么样?客户走了吗?说了什么?图纸有问题吗?但愿我不在的时候这儿不会像个充满四岁孩子的淘气堡那样一团糟。” “伙计们,我们这个月又可以多迟到一次了,”希芙兴高采烈地朝剩下的两人宣布,赢得了范达尔的口哨和沃斯塔格的掌声,这是他们的规矩,如果洛基迟到了,那么其他三人也有权利迟到一次,这样谁都可以不用抵扣工资,公平又经济,“一切都很顺利,没什么要修改的地方。我跟客户说你休产假去了,她让我代她向你问好。” “这真是个棒极了的借口,”洛基讽刺道,“她有推荐给我哪款进口奶粉含钙更高吗?” “洛基,”希芙正色地看着她的老板,“你不应该把从索尔那儿得到的怨气发泄到我们身上,这让你看上去像个被孩子拖累离不了婚的秃顶男人。” 范达尔和沃斯塔格发出赞同的声音,他们显然也已被洛基折磨了很久。 “听着,我没什么怨气,我很好,”洛基将一粒胶囊丢进咖啡机里,等着它变成提神醒脑的热咖啡,好通一通洛基开始堵塞的鼻子,“我和索尔之间没什么纠葛,我只不过是收留了一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人。等今晚过去,我就会和他说清楚,然后让他另寻去处,我就可以尽快找到下一个有钱的家伙。” “但愿你能如愿。”希芙对此不抱希望地祝福道。 洛基和希芙持不同意见。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因此他早早下了班,在车里打好腹稿,准备和索尔进行一场深入而详实的长谈,他甚至买了炸鸡和啤酒,算是作为索尔微不足道的践行礼物。 “你没有去上班?”洛基打开灯,发现索尔正坐在沙发上,一百年没开过的电视闪着雪花,洛基想起来他大概有三个月忘记交有线电视费,也不知道索尔坐在这儿都看了些什么。 “没有,”索尔看了看站在玄关处的洛基,后者手里还提着炸鸡,便利店的袋子里装着啤酒,“去不去都是一样,所有人都用那种眼神盯着我,好像我是个不该在那儿的怪物……” “不,你只是个跌落凡间的仙女玛丽[2]。”洛基不着调地安慰着他,拖了鞋,光脚走到索尔面前,“你就这样傻坐了一天?你吃饭了吗?” 索尔的回应清晰又嘹亮。 “好极了,”洛基将炸鸡和啤酒拿出来,摆在茶几上,“我要了五人份,但愿我们不会浪费食物。哦,你可能不能体会这种感觉,你以前是不是每餐都要吃五十道菜,每道菜都只能尝一口?” “洛基,”索尔拿着一只炸鸡腿,目光严肃地看着洛基,这让他看上去滑稽极了,“我不这么吃饭,我知道什么是节约食物。” “哦,那你可真棒,索尔小宝宝。” 他们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洛基本应该在这时候沉痛地提出,尽管他同情索尔的遭遇,但他没有理由继续收留索尔,他们毕竟连情侣都算不上,顶多是,有过rou体关系的普通朋友。可是洛基的喉咙像是被一座巨大的冰山给堵住了,海面上的部分尖锐地戳刺着洛基的舌头,而海面下的部分则摇晃着撞击洛基的胸口。汽笛声从海的那头遥遥地传来,冰山还在那儿,以微不可见的速度漂移着,摇晃着,碎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