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高辣小说 - 愿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却布置简单。

    里间铺着靛青色地毯,只有一张卧床和窗边一只摇椅

    外间有个书案,案旁柜子上除了书还摆着些个琳琅器具,愿枝辨不出价值,却也能看出这都是顶好的东西。

    刚干完活,窗外便又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

    莱江府的冬日不算漫长,下的雪却丰厚,丫鬟仆从每日就要早早起来,清扫撒盐。

    或许是得益于这样大的雪,第二年莱江府的粮食总会收获颇丰。

    就像是她年少时学会的那句谚语:

    “瑞雪兆丰年。”

    学会这句话时,她娘还在世。

    进薛府两三年后愿枝才晓得,她遇见薛二爷那天,正是他的生母余姨娘的祭日。

    想必,她得到的那点儿眷顾,是沾了余姨娘的光。

    就这么七想八想了好一会,过了申时,园子里忽然传来几声响动。

    愿枝伸着脖子从窗口看过去,正是薛二爷回来了,愿枝赶紧迎出去。

    薛远忱穿着今早那件玄黑鹤氅,走的极快,身后举伞的小厮只能小跑着跟。

    几乎眨眼间就到了门口,和刚跑出来的愿枝打了个照面。

    没等愿枝问好,薛远忱便停在玄关,掸落肩头的雪,将大氅扔给了她。

    修目俊颜,神色平淡,并无愿枝想象中受委屈的样子。

    愿枝第三章

    第三章

    第三章

    愿枝挂好衣服,再回到内间时薛远忱已躺在了窗口旁的摇椅上。

    霜色袍子垂到地上,手中无序地转动那颗白玉扳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窗子被他开了半扇,衣角和发丝一同被冷风掀起,窗外雪花也被裹挟着,飘飘扬扬地撒进屋内,落到被碳火烘暖的地毯上,融作水珠。

    寒玉似的脸皮上,眼睫低垂,好若鸦羽。

    愿枝刚要上前伺候,便听见薛远忱漠然道:

    “你下去吧。”

    这么多年,偶然见过这么多次的薛二爷,好像只有现在这个是和记忆里重合的。

    愿枝踟蹰了下,还是鼓起勇气去外间抱来件披风,轻声开口:

    “二爷,入日风冷,您加件衣服吧?”

    说罢便想弯腰给他盖上。

    突然间,薛远忱猛的出手用力抻住还未搭好的披风。

    愿枝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摔在了他腿上,肩头和小腹磕在椅子扶手上,火辣辣的痛。

    随即头皮一疼,竟是被他抓住发髻,迫使她抬头对上他已然阴鸷的面容。

    赭红色的薄唇一字一顿地问她

    “谁许你擅做主张的?”

    愿枝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脑子懵掉,整个人哆嗦起来,条件反射的颤声求饶

    “二爷恕罪二爷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担心您身子...”

    可这求饶声却像是让薛远忱更兴奋了,左眉病态地挑了挑。

    起身拽着愿枝头发大步拖着她到了外间。

    撒了手又一脚将愿枝踹的滚了两圈。

    愿枝被他踹在背上,只觉得浑身疼的好似散架了一般,胃里痉挛,一瞬间鼻涕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还在求饶的嘴里被呛出一阵咳嗽。

    薛远忱像是嫌脏似的又踹了愿枝一脚,让那张哭泣的脸背过去。

    “不听话的狗奴才。”

    说罢拿下挂在墙上的鞭子,漫不经心地摆弄。

    “爷让你长长记性。”

    狠狠的一鞭下去,愿枝惨叫出声,整个身子像死鱼似的弹了下。

    伤到的皮肤好像被放进炭盆,疼的她倒抽一口气。

    惊惧地爬向门口,却被薛远忱一脚踹回去。

    反复几次后,愿枝再没多余的力气,破布娃娃般伏在地上。

    随后到底挨了多少下,到底过了多久,她都麻木了。

    浑身被冷汗浸湿,发髻散乱,她特意戴着的银簪掉到地毯上,硌着她出血的皮rou,嗓子沙哑,再没力气求饶,只有脸颊抵在地上还慢慢淌泪。

    等天色都暗下去,薛远忱脑子里的疼散了些,才扔掉手里的鞭子,用桌上的丝绢仔细净了手。

    无甚表情地开口:

    “下去找薛同福领赏吧。”

    愿枝迟钝的反应了下,张了张嘴半个音节也发不出。

    晃晃悠悠地爬起来却又生生的跌倒。

    动作间,脖子上本就摇摇欲坠的绳子断裂。

    “吧嗒”一声,木鱼坠子翻滚两下,停在了薛远忱脚边。

    愿枝第四章

    第四章

    第四章

    愿枝再醒来,已是一日后了。

    她被安置在床上,身上敷满了粘腻的药膏,动一下就是蜷筋错骨的疼。

    有个叫黄杏的丫鬟床边伺候着,年纪比她大上许多。

    “你可算是醒了。”黄杏赶紧倒了杯水给她

    愿枝坐在床上被她扶着,慢慢喝了三大杯,火急火燎的嗓子才好了些。

    愿枝下颚处有一道鞭痕,整个左脸都肿了起来,含糊出声就又是一阵疼。

    “你想干什么跟我比划就行了,大夫说了,虽都是皮外伤也够你受得了,得静养好一阵子!”

    愿枝点点头,素白的脸贴在枕头上,眼睫低垂,不再言语。

    黄杏有个跟她相同年纪的meimei,见她这样委屈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怜惜。

    “主子是赏是罚,我们做下人的,都得受着,半分怨言也不能有,谁让我们是奴籍呢。”

    黄杏哄小孩似的避着她伤口轻拍。

    “愿枝meimei,现下只有你我,委屈便哭来吧。”

    愿枝闻言,沉默半晌,终是哭出声来。

    呜咽由小渐大,漫浸空气,困在这四方黄粱冷壁中。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不是的....”

    明明嗓音混沌,声线模糊还要一直重复。

    黄杏几次问她不是什么,却也得不到答案。

    日头西沉,碳火燃尽,愿枝才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黄杏帮她擦净脸上的泪痕,又填了些新碳才起身离开。

    打开门,却见一人抱剑立在雪地里。

    正是是二爷薛远忱的得力侍卫仲云。

    见她出来,几步又到面前。

    递过手来,是一只精巧的蝶饰银簪。

    “她前日落下的。”

    蝴蝶须子在他掌心颤了颤。

    黄杏小心收好簪子,看着面前劲瘦的男子,到底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二爷回来后犯疾越来越频繁,你....小心些。”

    “无事。”

    没等她拿出前阵子绣好的平安符,仲云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

    不过六七日,莱江府的雪终于停了。

    将近年关,府里都张灯结彩得布置了起来。

    唯独汀园依旧冷冷清清。

    “愿春也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