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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别的,一鼓作气躺下,干脆闭上了眼睛。 催自己赶紧睡着,就不用面对这么窘迫的局面了。 可没想到,闭上眼睛才是灾难的开始。 一条枕头再长也长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三十公分,呼吸声在落针可闻的室内被无限放大。 软软的、温热的气息像化为了实质,轻触着林望露在外面的半张脸。 林望耳朵痒得厉害,不堪其扰翻了个身。 身后的人却突然出声:“望哥,睡着了吗?” 林望没理,假装自己刚刚是睡梦里的自然举动。 “忽然失眠了,想跟你聊天。” 声线一下变得低落起来,让林望想继续装睡都有负罪感。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让已经渐渐回暖的南城气温又降了下来。 夜里室内温度偏低,被子不是很厚,身后的人循着热源向他靠近。 下一秒就要贴上他的后背时,林望终于没法装睡了。 他又往前挪了挪,压着嗓音做出一副带着困意的样子:“还没睡着。你想聊什么?” 江行野像是低笑了一声:“不知道。” 林望:“???” 不知道你还要把我叫起来? 江行野:“就是想听你说话。” 江行野:“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林望怀疑他是去游乐园逛了一圈童心未泯,回家彻底发作了。 “什么游戏?” “我们分别问对方一个问题,对方必须要如实回答。”江行野说。 这不就是去掉大冒险的真心话? 林望问:“你想问我什么?” 江行野十分谦让:“是我提起的游戏,所以望哥先问。” 林望其实没什么问题想问的,纯粹就是陪这个大晚上不好好睡觉的江小朋友玩罢了。 他本来想随口找个问题应付差事,话要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倏尔改变了主意。 他抿了抿唇,问:“你第一次见到我,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话说出口,林望立刻就后悔了。 一个大男生,问人家对自己的第一印象,也太酸太矫情了。 但问都问了。 也的确是他一直以来的一个心结。 都是同床共枕过的人了,林望不想再抱着这个心结,时不时有什么不太好的念头跳出来别扭一下。 对江行野也不公平。 江行野很久没有回答。 就在林望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对自己说“我当初觉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虚伪”的时候。 江行野低低的嗓音打破了沉寂。 “小王子。” 林望一怔,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江行野慢吞吞的,却格外认真地说:“下凡来普度众生的小王子。” 林望:“……” 林望:“你怎么不说我是观世音菩萨?” 江行野笑:“这不是,觉得我们望哥还是更帅气逼人一点。” 林望不太理解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江行野自己定的游戏规定,要如实回答问题。 就算是江行野说当初很看不起他,他一怒之下对江行野大打出手,他们当场在床上打一架,江行野凭借多年社会哥的本领,也不一定会输。 没必要怕他。 更何况,江行野的语气还贼他妈的真实。 林望囫囵地问:“你不是讨厌……温柔的人吗?” cao。 无语。 他到底在问什么东西。 江行野静默一瞬。 周遭的温度好像又下降了那么一点。 林望猜这次他是真的不想回答了。 “林望。” 江行野叫了他一声,答非所问道:“所有的原则和预设,在遇到那个特殊的对象时,总是可以被打破的。” 这话说得太绕,林望半天没理清思路,总觉得似乎有什么隐情,江行野就跳到了下一话题:“现在是不是该我问了?” 林望浑身一振,聚精会神等待接招。 刚刚被“叫醒”的时候,林望就又重新转过身来。 密不透光的黑暗中,江行野直直地对着他的脸,想问的问题很多。 但男生的紧张不安,显而易见地,能透过空气传过来。 江行野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微信昵称为什么叫乱码?” “啊?”林望等了半天,没料到是这么个问题。 他伸出手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注册微信那段时间心情不好,就随便打了一串乱码当名字,后来又觉得……好中二,也不够酷,但又想不出别的名字,就干脆叫乱码了。” 典型的,林望式的思维方式。 江行野问他:“那现在开心吗?” 林望缓缓地眨了下眼睛。 如果一周前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他肯定想都不用想,直截了当地说开心个屁,他恨不得去死。 现在在听见系统发布傻逼任务的时候还是想死。 但原先和他一起做任务的死对头,变成了能深夜心平气和聊聊天,关系还挺好的朋友。 一切好像又没有那么糟糕。 “说好的每个人问一个问题,这是第二个了。”林望避重就轻道,眼睛困得快要睁不开,挣扎着喊出最后一句,“睡!觉!了!!!” 坠入梦境前,好像有人贴在他耳边说了一声: “晚安。” “希希。” - 周一。 林望到学校的时候,一向卡点来的严子禹已经早早地坐在座位上,对他翘首以盼。 等他坐下就立刻扑了过来:“我的小林!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周六最后怎么样了!” 林望:“……” 林望是真的佩服他这位发小对八卦的执着追求与热情。 他把书从书包里一本本掏出来,没有理会严子禹的问题。 对方却再接再厉:“是希尔顿还是喜来登?是标间还是大床房?” 林望看了他一眼,开始顺着他瞎扯:“总统套房,还带室内游泳池的那种。” “我cao,还是你们会玩。”严子禹信以为真,目瞪口呆道:“那你们岂不是可以进行一些高难度的水下pl……” 单词没念完就被林望塞过来的半块面包堵住了嘴。 “我去江行野家里借住了一晚。”说完,怕他又乱脑补一些乱七八糟不堪入耳的东西,林望补充道,“很正常、很普通地,借住。” 虽然,周日早上醒来的时候,两床被子被折腾得七扭八歪。 林望裹在自己的被子里像一只蚕蛹,被江行野连人带被整个抱进怀里,抱得还很紧。 他半张脸抵在江行野的锁骨上,呼吸里都是那股橘子味儿。 林望醒得更早一些,江行野那时还在沉沉地睡着。 他能感觉到江行野是把他当成了抱枕。 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