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赏他一掌以示友好

    “萩萩，醒醒……”

    手臂被人轻轻捏了捏，男人的轻柔呼喊把睡梦中的宁萩叫醒。

    方辰脸上尽是满足和不舍，专注看她的眼神好像把她脸上每个神态都记清，略有薄茧的手指把宁萩糟乱的头发一点点捋顺。

    他把头发捋到一边，顺手把被子提了提，“我要走了，你好好的。”他尝试问：“你跟我一起么？”

    宁萩一脚踢开身上被子，坐起来扭头看看外面微微亮的天，生气嚷嚷：“这么快！又有任务？烦死了！”

    她“咚”一下倒回去，高高拉起被子蒙住头，瓮声瓮气说：“死我都不跟你去，我就待在这儿。”

    方辰无奈地把宁萩拉出来，“我是任务出到一半来的，现在该赶回去了。趁着没下雨，得快点走。”

    “哦。”宁萩rou眼可见的落寞，眼睛一眨，泪就落下来，手一抹，她打起精神，“你什么时候有空？”

    给她擦眼泪的方辰轻声说：“不知道，我尽量抽时间出来。”

    宁萩顺势攀着他的手臂坐起来，手里多了个冰凉金属，是手铐的钥匙。口袋一沉，衣服口袋里被他放了一把装了橡胶子弹的M19型左轮。

    宁萩下床急急穿上拖鞋，不情愿地走在他前方给他打开门，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近，不想让他走都不行。

    冷，清晨的山风刺骨冷。

    眼看他的身影消失，轰轰嗡鸣的噪音越来越小，被风吹得发抖的宁萩拼命朝天空挥手。

    久到再没有一丝动静，天边只有一个芝麻小点慢慢消失，宁萩迈动僵住的腿，回来后“砰”一下关上门就倒在沙发上呜呜痛哭。

    她像千千万万个和恋人分开的女孩一样伤心哭泣，缩在角落的身影一直在颤抖，声音压抑呜咽，任谁听到她伤心欲绝的哭声都会怜惜的。

    假寐的陈珣只觉得见鬼，她是被人夺舍了么？

    哭声慢慢停止，泪挂在脸上，宁萩抽抽搭搭地在桌子上翻找，把药给自己仔细擦上。

    让他觉得更见鬼的在后面，感觉到她的走近，他赶紧装睡，接着身上一凉，陈珣眯着眼睛，偷看到宁萩随便给他换了一套干净衣服。

    宁萩把脏东西堆在一起，收拾了地上的零食垃圾、面巾纸、桌凳……开始还有吸鼻子的动静，渐渐没了，只听见“噔噔噔”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重新移动家具，地板拖扫好，毯子重新铺整齐，她抱着几箱东西跑来跑去，在屋里像只飞来飞去的快乐小鸟。

    做完这些，清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窗帘照了进来，宁萩满意地看到这里焕然一新，她的坏心情和脏垃圾一起统统被扫出去，从现在开始她又是快乐的宁萩了。

    她窝回沙发，像抱大布偶娃娃一样抱着苏禾，打开电视看着无声频道。

    陈珣忽然觉得宁萩这样简直和敬老院的孤独老头老太们没什么两样，正有一丝感慨和疑似怜惜的情绪出现时，他立刻变了脸色，电视画面上的两个男人赤裸身体交叠在一起，——他的噩梦又要继续。

    果然，宁萩龙腾虎跃窜过来，冷不丁扇了他一个巴掌，“陈珣！醒醒！起来玩！”

    “你想干什么？”

    “是你本来无法体会的痛苦和恐惧。”宁萩哼哼冷笑，“让你尝尝身体被劈开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