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屺岩皱着眉,轻柔地拍拍她的后背,“友情提示,这房间里有摄像头,你肯定不想明天上头条,Dota2女选手决赛被卫冕冠军打哭。” 抽泣声猛然停止。 再吸气。 薛桐红着双眼睛,“我不是被他们打哭的!” “那是被键盘侠喷哭的?” “……” 方屺岩哼了声,“你要是习惯赛后刷论坛刷微博,大概每打完一个比赛都会想退役。除非你有本事一辈子不输。” “我是觉得他们分析的很有道理……”薛桐咽了几口气,遏制住抽泣,哽咽着说,“in全球流和带线战术能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在视野上的优势。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会做视野,会背、会记每个队辅助的习惯性眼位,可是和Lost一比,我那点功夫根本是纸上谈兵……” “他打了几届Ti?” “……八?” “Lost的职业生涯和这款游戏寿命一样长,视野掌控这东西,除了知己知彼和一时灵性发挥,更多依赖于选手的经验。” “我懂……” 方屺岩无奈叹了口气,将她额边沾湿的碎发捋到耳后,“懂你还哭?” 她捂着脸沙哑道:“所以气自己没用啊,经验不足也就算了,手又笨,心理素质也不行,好不容易打个盾还自己把盾捡了……” “照你这么说,剩下十四支队伍的辅助都该直接自裁谢罪算了。”方屺岩低头看了眼手表,慢悠悠站起来去推她的轮椅,“所以别想太多,缺什么练什么,一切才刚刚开始,我们有的是时间。” 不论结果是否令人满意,秋季赛就此告一段落。 Halo第二天凌晨的飞机回上海,晚上吃过饭后,百无聊赖,众人一合计,决定聚到方屺岩房间里斗地主打发长夜漫漫。 薛桐本来打算睡一觉休息,但老莫横竖要拖着她来—— 她如今缺乏行动能力,别人只要掌控轮椅,便能想让她去哪儿就去哪儿。 六个人斗地主,只有一副牌。 这唯一的一副还是嗨哥偷偷私藏带来的,他不敢比赛期间在方大Boss面前玩牌,只私下里和梁世伦大半夜炸金花,没想到此刻居然派上用场了。 “怎么玩?” “三个人打,三个人看吧,俩俩一组。” “看有什么意思?” “当军师嘛。”嗨哥说,“不过不能窥别人家的牌。” 他找出三张红桃JQK,三张方块JQK,“抽到红桃的人出牌,抽到方块的人只能发表意见,同一种人头一组。” 随便定下来的规矩,等真正打起来之后,发现还挺有意思的:军师和出牌的人意见不一致,农民和地主都经常发生阶级内部矛盾,争论不休,于是一吵起来几乎都在打明牌。 这时候就愈发显得话少的珍贵了。 而且和方屺岩搭档的人,基本上屁都不敢放一个。 虽然能赢,单单看一家牌还不能指点江山,到底也很无聊。 这轮薛桐抽到和方屺岩一组,默默坐在床尾看综艺节目,一边吃着之前从晚宴带回来当夜宵甜甜圈和蛋糕,一眨眼的功夫,存粮被她消灭了一半…… 嗨哥瞄了眼瘪下去的纸袋,无限心疼,咂咂嘴低声道:“一桶爹妈肯定很有钱,这姑娘放一般人家,估计砸锅卖铁都养不起,以后谁敢要啊?” 豆腐:“我们这里就数岩哥最有钱,要么岩哥你收了她吧?” 方屺岩正在出牌,对面老莫刚扔了个顺子,而他手上只剩一个炸。 略一沉吟,“要不起。” “……”老莫眼皮一掀,坏笑,“什么要不起?” 梁世伦:“一桶吧。” 他俩声音没刻意压着,让薛桐听见了。 她茫然地挪到方屺岩身边,看了看他手里的牌,“要的起啊。”她不能报牌,就伸着一根手指戳那四张Q,“这不是么?” 方屺岩那边不想暴露自己有炸,再强调一遍:“要不起。” 薛桐急了,老莫手上就剩一套长顺子,她刚刚不小心看到了,又不能说出来。 “要的起啊要的起。” “要不起。” “哎哟,要的起。” “……” 旁边的人笑作一团。 豆腐:“要不起算了,一桶,我偷电动车养你啊。” 39、第 39 章 ... 留在法兰克福的最后一夜, 就在斗地主中度过了。 凌晨他们登上回国的飞机,这趟航班中途转机一次, 到达上海是早上六点半,舟车劳顿,加上时差因素, 众人都不大提得起来劲。 一下飞机, 忙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秋季赛结束, 方大Boss慷慨地给全队放了整整一周的假。 瘸腿少女终究没胆量回帝都见太后。 太后一见她这右腿, 肯定要追根究底, 万一知道她跑去德国亲自上阵打什么游戏比赛, 说不定一怒之下能给她左腿也打折了…… 方屺岩也没说要去哪儿。 于是二人又在基地开启了同居模式。 嗨哥暗暗发誓,他这次打死不会半路跑回去当电灯泡了。 薛桐的房间在三楼,拄拐又不甚熟练, 方屺岩连搀带抱给她弄进阁楼, 又下楼去拿她的行李,完事后说:”我出去一下,你先休息, 中午我带饭回来。” “这么早出去?” “嗯,一点私事。” “好。”其实她也睡不太着。 飞机上睡多了……而且满脑子都是决赛被血虐的场景。经此一役, 她知道了自己和世界顶级辅助之间的差距, 作为一个知耻而后勇的好孩子, 哪有心思给自己放假? 方屺岩走后,她又拄着拐连蹦带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回到楼下。 基地空无一人。 她打开电脑,开始下载决赛录像从中提取数据…… 快到中午时一阵铃声响起, 水果手机的默认铃声,不是她的。她循着声音四下找了找,在茶几上看到方屺岩的手机搁那儿充电。 队长没带手机啊。 铃声响了快二十秒后停止,她继续做手上的活儿,几秒后,又响了—— 薛桐坐不住了,走过去看了一眼,显示来电人是“二姑”。 看上去好像是队长家的亲戚,一遍接一遍地打电话,难道是有急事?铃声响起第三次的时候,她接通了电话。 “喂?” 对面听到是个女孩子,愣了愣。 薛桐解释,“方屺岩手机没带,您有事找他吗?” “哦,我是阿岩的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