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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语调轻快说:“我突然犯神经了。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就是一时无聊随口一问,你别多想。” “在酒店吗?”程牧突然问。 陶夭笑着嗯了一声。 程牧也笑了:“突然很想你,我一会过来。” ------题外话------ 历史遗留问题即将解决完。 心里却有一种悲伤。 ☆、290:我在房间里等你【一更】 陶夭又将手机换了一次手。 她握着手机,听着那头传来的低沉又温柔的声音,一时间反倒有点过意不去了。 “不要,很晚了。”她听见自己说。 都到了这一步,还计较什么呢? 她和程牧这段关系不是从爱情开始的。他是那般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她如何能要求他,在以往每一刻,都如此刻这般,对她极尽温柔。能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一天天的改变她也看得见。 陶夭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用分外柔和的声音说:“我没事儿。就是突然有点触景生情。时间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们再有两天就能回香江拍戏的。到时候天天能见到。” 程牧静了一两秒,没再坚持,笑着道:“那好。” “晚安。” “别胡思乱想。” “嗯。” 陶夭挂了电话,抬步上楼。 她进电梯的时候尤可人打了电话过来,她没接,在微信里说了一句:“我快到房间了。” 尤可人没再回复,给她开了房间门。 陶夭进了房间,关上门转身,对上正擦头发的尤可人。尤可人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眼,轻声问:“苏瑾年怎么突然又来了?” “不是为我。”陶夭拿了浴巾往洗手间走,想了想,抿抿唇笑着说,“是因为谢灵儿。” “啊?”尤可人狠狠愣一下。 陶夭和她四目相对,却没有再多说,只道:“保密。” “啊!”尤可人又一愣。不过,很明显的,她很快联想到了什么,眼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陶夭朝她点点头:“一言难尽,我先洗澡。” 尤可人傻乎乎地说:“哦。” 陶夭进了洗手间,整个人被温热的水花包裹,渐渐地,排遣了那种掺杂着遗憾、伤感和惆怅的复杂情绪。氤氲的热气渐渐升腾,胸口有一种被压迫的沉闷感,越来越闷的时候她关了花洒,踩着拖鞋到墙边开了排风。 浴室镜上一层水汽慢慢消退,映出了女生瘦而曼妙的身体。 陶夭的目光落在一处,抿起了唇角。 心里又觉得不安。 几分钟后,她裹了浴巾出去,第一时间看了一下手机。 没来电。 “洗澡还惦记着程老板呢?”边上,尤可人的目光从自己手机上移开,扭头笑着打趣了一句。 “我看看时间。”陶夭觉得自己好像想多了。临时十一点,程牧应该不至于过来。可如果不过来的话,他却连一个解释或者安慰的短信都没有。关于那个孩子,他似乎一直是这种态度。 心里莫名地有点堵,她蹙着眉换上了睡衣。 眼下临近七月,算算时间,再有四十多天杀青,距离她去M国的时间也不足两月。时间都挺紧迫了,她倒好,还有心情悲春怀秋。陶夭拿出了剧本,转个身趴在枕头上,她撑着一条胳膊,一边翻剧本,一边翻看英文词典,嘴里还念念有词。 尤可人见此翻出了自己耳机,戴着耳机看视频。 这段时间陶夭大多住丰县,锻炼身体学英文成了每日必做的功课,一天到晚,比她这个助理辛苦多了。 尤可人忍不住在心里喟叹两声,追剧的情绪都没那么高涨了,一侧头,又发现陶夭拿出了她时常打发时间的素描本。 尤可人顿时:“……” 她摘了耳机暂停了电视,犹豫着问:“和程老板吵架了?” “啊?”陶夭意外地看她一眼,“没有。”顿了一下,她笑着侧个身,“怎么这么问?” 尤可人努努嘴:“感觉你今天有点定不下心。” “……是有点。”陶夭合上素描本,看着她突然问,“你还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尤可人默了一下:“偶尔会想吧。” 陶夭抿抿唇,有些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 难过吗? 会遗憾吗? 其实也不用问吧。 她翻个身平躺在床上,下意识地,一只手放到了小腹的位置上,任由思绪翻飞。 这一晚,她的确定不下心。 尤可人也没有和她继续这个话题,很快又开始看剧。 有些心情,是再好的关系也无法倾诉的。那些曾经因为期待而产生的微小喜悦,喜悦被击碎时不分日夜的绝望伤悲,没有过亲身经历的人,再同情心疼,也无法体会。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余灯光静静照耀。 手机震动声骤然响起的时候,陶夭吓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她坐起来拿了手机。 十二点半,程牧来电。 陶夭静静地看了一眼跃动的字符,接听了。 “还没睡?”程牧在那边问,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陶夭嗯了一声,问他:“你来了吗?” “901。”程牧报了一个数字,顿了一下,声音温和地说,“我在房间里等你。” 陶夭抿抿唇轻声说:“嗯。” 挂了电话,她在柜子里拿了一套背心短裤换上,换完了才想起尤可人,转头一看,她已经戴着耳机睡着了,手机上电视还在播放。 陶夭俯身帮她摘了耳机关了视频,小心翼翼地拿开了她的手机,关上房间灯,出了房门。 她乘电梯上楼。 门开的时候,对上了程牧的视线。 两个人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陶夭轻咬了一下唇,看到电梯门又自动要闭合上。 思绪回笼,她连忙按键出去。 同时,程牧抱住了她。 一晚上的伤感突然有了宣泄的出口,陶夭喉头微微哽咽,在他怀里轻声说:“我感觉你可能会来。” “不能不来。”程牧一手抚上她的脸,含笑说,“听着你好像都要哭了。怎么睡得着。” “别说了。”陶夭低下头,抱住他一条手臂。 那会没哭,这会眼泪有些很难忍住。 程牧揉揉她碎发,领着人往房间里走,几步就到了,他推开虚掩的房门,一室灯光迎接了两人。 关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陶夭抱紧了他的腰。 他踏月而来,她似乎可以放下那件事。 陶夭拿脸颊蹭蹭他胸膛,好半晌,心里被踏实的情绪渐渐占满,她环着他腰身的动作又紧了紧,抿紧的唇角泄露出一丝笑意。 “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