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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转到了这个关键点上。 见温润说到了这个份上,时竟越也不再和他打哑谜,直接说:“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喝下的,也就是前世你给我下的那种致幻剂,到底有什么用。” “不知道。”温润坦率地摇摇头。 “麻痹神经,并且造成大面积神经坏死。”时竟越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致幻剂的功效,“简单来说,就是你不用把刀插到我的心脏里,我也活不久了。” 时竟越一边说,一边死死地盯着温润的表情。这一刻,他已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从他刚刚重生的那一刻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他最想要对温润做的事。 这一刻的温润,会是什么表情?绝望,憎恶,痛苦?就好像那些所有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的人,在死亡面前,终于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一样。时竟越幻想着,可内心深处,却是任何一种表情都不想见到。 所以,他明明可以不用浪费一颗子弹作为信号提示,直接射杀两个杀人,可他没这样做。他明明可以让一直守在他们周围的手下早点出现,可他选择了在关键时候才打出手势。他明明可以让温润一点都不察觉到他的意图,从醒来直至喝下加了致幻剂的水,可他终究还是放出了无数破绽。 甚至,他明明可以不去温泉山庄,故意给刘承旭的暗杀提供机会。 可他都没有这么做。 他的本心,既想要向温润复仇,让他陷入无尽的痛苦,却又舍不得让他流泪,想把他宠上了天。 所以才又了现如今,这个等着温润戳穿,等着温润退怯的情景。 哪怕只要温润不肯喝粥,哪怕只要温润摔掉杯子,都会让他坚定复仇的决心。 可是都没有,温润早已看穿了一切,却没有半点戳穿他的意思,哪怕是这一刻,在他把致幻剂真正的作用说出来后,温润的表情,依旧和最初没有任何变化。 他唯一做的,只是紧紧地攥住了时竟越的手,不停地颤抖。他唯一说的,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那句:“对不起。” “你现在知道了。”时竟越盯着他,竭力想要从对方纯粹的目光中捕捉到一丝异样,“给你一个选择,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己等死。” 温润不假思索地回答:“你觉得什么死法好,就什么死法。” “你后悔吗?后悔前世杀了我,后悔如今喝下了那杯水。” “前者后悔,后者不。”温润坚定地说,“纵使你给我喝的是毒又怎么样,只要你愿意,我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找到空更新,还没到家 第70章 说完那句话后,时竟越的表情明显有一丝松动的意思,不过他再没多说一句话,默默地离开了温润的病房。 时竟越一走就是三四天,温润一个人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养伤。他视线的正前方挂着一个时钟,每到饭点,都会有人准时给他送上吃的,饭点每过一个小时,就会有医生和打下手的人出现给他诊断伤势、上药。 吃的东西都是时竟越亲手做的,温润吃得出来。不过,大概也就是这个原因,温润吃完饭后每天都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力气,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很显然,先前时竟越下在水里的致幻剂,他一直没打算让温润停止服用。 然后等医生出现给他诊断换药,叮嘱他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走的时候,用一种像是对将死之人投注的悲悯目光打量他,温润就顿时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这不得不让温润多想,时竟越是不是就打算用这个方式,慢慢地让他去死。 除此以外,每天给他送饭的人都不是同一个,上药的除了负责诊断的医生没变过,其他人都是新面孔。出出入入的人多了,很多时候搞得温润也不清楚进到自己房间里的这些人会不会打着送饭上药的名号来加害他。 ……总感觉一个人在的这些日子,脑洞一直在突破天际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唯一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时竟越在囚禁他。 在认识到这一点后,温润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或者哀伤,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就真好像他从前所想的那样,能待在时竟越的身边就足够了,不论他会对他做什么。 不不不,他一定不会承认自己在时竟越潜移默化的影响下点亮了抖M属性,他这只是爱得深沉。对,爱得深沉! 一个人待在静得就只听得见自己呼吸声的房间里,好像就只有大开脑洞这一个消遣方式。当温润把他前世今生的记忆全部理上一遍,又像看电影一样把他和时竟越的过往回顾一遍,消失了好久的时竟越才终于再次现身。 他的出现的时候,是突降大雨的深夜。雷的轰鸣把刚刚进入梦乡的温润震醒,闪电透过窗帘遮掩的罅隙打入房间中,哪怕只是一瞬,也足够把整个房间照得通明。 时竟越就那样无声无息地站在温润的床边,闪电的光照亮了他有些泛白的脸色。温润顺着落在自己身上的影子望过去,正正地对上时竟越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一时间看得温润毛骨悚然。 这样的场景,简直就和午夜凶铃没差。 “你怎么来了?”温润被时竟越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只能率先出声道。 “最近过得怎么样?”时竟越问。 温润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只能说:“如果不是进出房间的人太多,我想我的心情应该会比现在还要好上许多。” “是吗?” 时竟越的话音刚落,温润就觉得他的身影一晃,很快到了自己面前,并且整个人扑在温润身上。他的身形要比温润高大不少,所以很轻易就把温润钳制在了他的怀抱里。如果不是现在的气氛有些凝重,温润一定觉得这个姿势暧昧到了极点。 虽然距离上一次吃下饭里的致幻剂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可温润浑身上下还是使不出一点力气。饶是如此,时竟越的左手依旧压住了温润的一只手,然后不断向前,直至扼住温润的下巴。他的右手一只在温润的面颊上来回抚摸,最后停在了温润的眼角。 很快,指尖的那种暖意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凛冽的寒意。 温润用余光扫了一眼,发现自己感受到的寒意赫然是冰冷的刀刃。 还是前世时竟越丢给他,让他刺杀自己的那把。 “那天我给你的选择,有答案了吗?”时竟越冷冷地说。 “我还是那句话,你觉得什么死法好,就什么死法。”温润笑着,没有丝毫的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