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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送来了,你试试。” 柔软的织物叠得整整齐齐,上面压着浅金的配饰。衣物并不繁琐,黎澄避到屏风后自己穿好,看着配饰犯了难——他不知道这些配饰到底是怎么戴的。 最后还是让朝阙帮忙戴好了配饰,那些细细的金链子一圈一圈地绕在腕上,压着白如雪的衣物,格外显眼。 “东海龙君的嫡次子百日,请帖送过来了,要去瞧瞧吗?” 白华带回黎澄后就封锁了赤白宫的消息,半点风声都不走漏,敖秩一道落雷误伤了黎澄又愧疚又忐忑,偏偏还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只好借着嫡次子的百日宴试试朝阙白华的态度了。 “白小姐不去吗?” 朝阙道:“她不去。”牧瑟缠她缠得厉害,哪有空管什么百日宴? 黎澄点头。 东海龙君在天界颇有脸面,嫡次子的百日宴也广撒请帖,应邀的仙家成千上万。朝阙无意摆出身份,带着黎澄随大流跟在一堆小仙里往东海去。 “敖茗怎么样?”黎澄想起那条可怜巴巴的小白龙,问了一句。 朝阙才不关心什么敖茗不敖茗的,他想了想,觉得东海龙君这当口还能大办宴席,就说明敖茗活得好好的,于是斩钉截铁道:“挺好的!” 黎澄挺欣慰。 见黎澄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一旁掠过的浮云流光上,朝阙悄悄勾了勾他的手指,黎澄笑着转头:“嗯?” 朝阙眼睛清亮,倒映着流光星云。他微微勾唇:“没事。” 身侧不断掠过流光,每一道流光里都是一位赶往东海赴宴的仙家。大约是离开宴的时间近了,各色流光都是急速划过,生怕迟到。 黎澄对着一道道流光研究了一会儿就丧失了兴趣:“我们这么慢,会迟到吧?” 朝阙道:“迟到也没关系,没人会等我们的。”整个天界办宴会的都会邀请他和白华,但从来没几个人觉得他们会真的来。 若不是带黎澄出来散心,他也懒得参加百日宴。不过他记得东海的明珠很好,等黎澄看完敖茗可以跟着鲛族一起去采珠。 拜黎澄旺盛的好奇心所赐,他们一路上停停走走,这座山上逛逛,那片林子里晃晃,等他们到东海龙宫的时候宴会已经进行大半了。 黎澄从朝阙的衣襟里冒个头出来——没错,他又变回狐狸了。不是因为灵力不支不能保持人形,而是在山上撒欢儿跑累了,体力不支才让朝阙揣着走。 递上请帖进门,朝阙把试图挣扎出来的黎澄按回去,走两步,拐弯,黎澄正好重新冒出个头来,对上对面女子的眼睛。 女子身后的丫鬟惊呼道:“这不是上午的野老鼠吗?”说完自觉失言,老老实实垂着头退到自家公主身后躲着。 这一行人里领头的姑娘正是昨天遇见的那位公主! 公主看清朝阙,恨不能缩在丫鬟后面或者直接化出龙形奔回西海才好! 什么野老鼠?朝阙疑惑。黎澄自己没和他说上午的事,白华留在黎澄身边伺候的都不是多嘴之人,因而朝阙对上午的那件事情竟是半点不知。 公主心下一紧,俏丽的小脸都白了,勉强摆出个笑容道:“见过琅嬛帝君。” 这种心虚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朝阙冷淡的目光落在她笑容牵强的脸上,直将她看得面色惨白,身形打晃,才道:“嗯。” 嗯?嗯是几个意思?公主咬着唇心里害怕,她对朝阙当真是半点绮旎心思也无的。当年方定天宫朝阙成名一战,她亲眼目睹。彼时她尚年幼,只记得青天血河里黑衣的琅嬛帝君忽而转过身来,向她藏身处递来的一眼——如深潭水,至清至冷。 万一、万一那狐狸告了状,琅嬛帝君定然会震怒!到时候,父王绝不会饶了自己!不,琅嬛帝君就不会放过她了! 公主彻底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到后来连天界中的各种酷刑都想到了,生生把自己逼得双目含泪。 黎澄:“……”这姑娘是怎么了?居然吓成这个样子?他无意扯出上午的事,咬着朝阙的衣襟一拽。朝阙低头,黎澄冲他晃晃耳朵,意思是“快走吧,别把人姑娘吓出个好歹来。” 朝阙不明所以,他还没说话呢,她哭什么?好在他对无关之人向来不上心,没有研究的打算便直接抱着黎澄往主殿去。 另一边,敖秩也知道了琅嬛帝君带着只白毛狐狸亲临的消息。当下揣着儿子从宴会上溜了,独留王妃一人面对诸位仙家。 王妃微笑着决定让敖秩带着他儿子滚到外面的珊瑚礁上睡个百八十年。 敖秩揣着出壳没多久的小儿子一路溜溜达达,顺着朝阙并未遮掩的气息找过去。 “帝君。”敖秩揣着小儿子神色庄重地行了个礼。 朝阙:“嗯。” 敖秩又从袖子里拎出另一个儿子,敖茗忽然被老爹拎出来慌得缠紧老爹的手腕不下来。 敖茗双目含泪:“父王!你当真不要儿子了吗?!”他说话时一直紧缠着敖秩的手腕,四只小爪爪死死扒着敖秩的袖口半点不敢放松。 敖秩:“……你先下来。” 敖茗:“我不!” 几日不见,这可怜孩子是受了什么刺激啊?难道东海龙君嫌弃儿子丢龙,准备断绝父子关系?不至于吧。 黎澄之前狠狠坑了这孩子两次,既愧疚又心虚,悄咪咪窝在朝阙怀里琢磨着怎么安慰敖茗。 敖秩咳了一声,端端正正给黎澄道歉说:“先前误伤了小殿下,还请小殿下见谅。”璇光帝君抱回了黎澄后似乎就忘了他误伤的事情,一直没追究。敖秩被晾得心慌,他不觉得璇光帝君忘了这件事,更不会以为璇光帝君真的宽宏大量到了不计较此事的地步。 他是误伤不假,但伤到了就是伤到了。 黎澄诧异——他还以为白小姐都处理好了呢。 朝阙见他疑惑,解释道:“白华等你决定呢。”毕竟受伤的是黎澄,这件事白华不会替他决定。虽然依黎澄的性子,这事八成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敖秩专心等他决定。 黎澄抖抖耳朵,一只毛爪子搭在外边,特别痛快地张嘴:“啊……!!”糟糕忘了自己不会说话! 朝阙唇边露出点笑意,低头轻柔地挠挠黎澄的耳根。 黎澄掉头不轻不重咬了他一口:笑什么! 他这模样如何也不像要追究的样子,敖秩笑笑,蹲下来道:“说起来我还欠着小殿下呢,敖茗还是小殿下救的呢。” 被点名的敖茗连忙从袖子里冒个头出来上下晃晃脑袋附和。 敖秩顺手捏捏自家儿子。 黎澄严肃地动了下尾巴,抬头,朝阙猜着他的意思道:“赔礼和谢礼一并送到青丘赤白宫就行了。”他一副极正经的样子,要不是敖秩发现了黎澄惊讶的表情几乎都要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