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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天真,却莫名哀婉:“真想看看白郎的孩子当上乖乖的小太子是什么样子呢。” 绯烟轻声道:“那是娘娘的孩子。” 皇后点点头:“当然是我的孩子。”她的唇边含了一丝浑浊的笑意,“我与陛下的孩子。” 阿尼娅正在往李言宜腰上系一只香囊。 “什么东西?给我瞧瞧。”李言宜低头将香囊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忽而笑道:“阿尼娅,这是你绣的吗?” “是啊,素旻和素心教我的,我好不容易才绣了这么一个。” “绣的是什么?小鸟?鸳鸯?” “不是!”阿尼娅将香囊抢回手里,认真道:“这是鹰,老鹰。” 鹰击长空,在西凉,鹰是英雄的化身,代表着胜利。 李言宜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伸手揉了揉阿尼娅的头发,柔声道:“既如此,那快帮我系上吧,这样我带到战场上,一定能够平安回来。” 阿尼娅有些害羞,一边系一边说道:“你不要嫌难看。” “怎么会?” 他拉过阿尼娅的手,道:“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等着我。” 阿尼娅水蓝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对不起,言宜。” “怎么又道歉。” 阿尼娅歪进他的怀中,闷声道:“我知道你心中那个人不是我,是我自己太任性了,我想要嫁给你,做你真正的妻子。那天晚上你喝下的酒是西凉宫中的后妃给我的,说是给喜欢的人喝下之后,他也会喜欢上我。”她的声音很低:“对不起,我并不知道。” 李言宜暗中叹了口气,他一直觉得愧对阿尼娅,所以对她极为宠爱,生怕王府之人欺负她是个番邦公主。他虽每晚都在她房中歇息,但都是各睡各的,从未圆房。那晚睡下之后全身燥热,稀里糊涂就和身边人行了云雨,事后他也猜到是被下了药。 但这怪不到阿尼娅的身上,阿尼娅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夫妻之间行周公之礼本就是理所当然的。其实李言宜一早就做好了准备,既然娶了阿尼娅,就应该好好对她。去国千里,在玥唐,他是她唯一的亲人。只是他一直无法跟阿尼娅行夫妻之礼,欲望升起时,他往往选择自己解决。他只对一个人有过那么深重的渴望,春深夜梦里总是他。 是他自己的原因,给再多的宠爱,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婚姻。 于是李言宜拍了拍阿尼娅的背,说道:“傻瓜,是我不好,你不用道歉。” “言宜,我会等你回来的。”她狡黠地一笑,双颊晕红,“回来之后再送你一样礼物。” “什么礼物这么神秘?又是绣的老鹰?要不是绣的鸭子?” “才不是,真的,等你打了胜仗回来就知道了,你一定要快些回来。” ☆、第 27 章 冬去春来,边关的仗没有那么好打,李言宜没有那么快回来。 西凉小公主阿尼娅的肚子却一天天大了起来。 太后知道之后,担心王府众人照顾不周,隔三差五的送来补品,甚至要接阿尼娅入宫亲自照料。 素旻端着一碗燕窝来,阿尼娅摇摇头,道:“这东西吃着腻得慌。” 素心在一旁翻检着刚从宫中送来的官锦,笑道:“太后疼爱王妃,送来了可多好东西,就这燕窝可是极品血燕,等闲连皇后都吃不上的。” 阿尼娅吐吐舌头:“这么好的东西,那就由素旻和素心你们帮我吃了吧。” 素旻和素心听了面面相觑,接着道:“我们可不敢。” “那就给莎塔吃。” 莎塔是阿尼娅从西凉带来的贴身婢女,此时连连摆手,嘟哝了一句西凉话,又用磕磕巴巴的汉语说;“两位jiejie都不吃,我都也不要吃。” 阿尼娅气恼,嗔道:“好吧,你们都不吃,我更不要吃!” 素旻抿嘴一笑,蹲下身为阿尼娅轻轻揉着小腿,一边温言道:“王妃不想吃,可是肚子里的小王爷还要吃呢。王爷现在是不在,要是回来知道咱们没有把王妃和小王爷照顾好,可是要重重地责罚我们呢。” 阿尼娅盯着她垂下的柔颈,因俯首,黑发往两旁分开,温婉而轻盈。阿尼娅觉得她极可亲,忍不住抚摸她的头发,道:“素旻jiejie,你给我吧,我吃。”素旻笑着递过燕窝,阿尼娅没再说话,一口口吃了下去。 素心见状拍手道:“这就是了!王爷回来见咱们王妃给他养了个白胖胖的小王爷,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呢。” 阿尼娅摇摇头,神情有些萧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轻轻抚摸着腹部,还是一副少女的神情,茫然道:“不是个小王爷,是个小姑娘,我感觉得到。” “女儿的话,那不知会有多美呢。”素旻轻轻拍阿尼娅的手,劝慰道:“王妃且放宽心,有婢子们在呢。” 白未秋又病了,在一阵猛咳之后,他的脸上浮现出奇异的红晕。取过一旁的热茶漱了漱口,小内侍小心提醒:“郎君,药都快凉了。”白未秋放下书本,端过一旁的药汁,一口饮尽,摆摆手让他出去。小内侍转身看到身后突然出现的皇帝,吓了一大跳,皇帝沉着脸摇了摇头。小内侍微微侧身瞅了一眼浑然不觉的白未秋,静悄悄地离开了。 皇帝在白未秋身后站了很久,看他读书时专注的神情,听他一直不断的低低咳嗽。烛火晕黄,给白未秋镀上一层金黄柔软的轮廓。 终于忍不住上前,大手抚上他的肩膀,不满道:“瘦成这个样子,你什么时候才能好?” 白未秋头也不回,淡然道:“我有吃药。” 皇帝扳过他的身子,面对着自己,白未秋微微颦眉,因病,他显得没有往常的强硬与冷漠。看着皇帝的时候,甚至带着几分迷惘的柔弱。 因此皇帝连威胁的话说出来,气势也弱了三分。 “你若好不了,白家满门也好不了。” “我知道。”白未秋侧过身,又咳了几声,低声道:“可生老病死总是由不得我的。” “你觉得你老了么?” 白未秋听了此话,忽而一笑,笑中没有讥讽与无奈,只是一朵纯粹的笑容。仿佛有烟花在皇帝头上炸开,他有多少年,没见过白未秋这样的笑?” 烛火摇曳,白未秋的面容温柔,似乎穿过了久远的时光,穿过了深重的爱恨,他面对着皇帝轻声道:“我病了,吃药也没用,或许真的活不了多久了。”皇帝攥住他的手,哑然道:“胡说八道,别想着你死了就能报复我。” 白未秋愣愣地看着他,突然问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皇帝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反问:“什么?” 白未秋爆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皇帝抱住他的身子,如同抱住风中之叶的颤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