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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 “还好没毒。”周鹿溪皱皱鼻子再瞟了一眼那杯子,满脸嫌弃道,“不过也差不多了。” 欧阳庭倒也没真勉强他再喝,更不打算说破便道:“何事寻吾?” 周鹿溪正正脸色道:“还求星君……仙长不见怪。” 欧阳庭听着那个称呼只是一笑,并没回答。 “其实小生知道的不多。”周鹿溪顿了顿才道,“不过有些事,仙长知道,欧老大不知道;有些事,欧老大知道,仙长不知道;就如同某些事,鹿呦呦知道,阿虎却不知晓。” 欧阳庭在脑中快速理了理,同时冒出的两个问题里他选了其中一个:“星君与仙长。” 周鹿溪微微颔首又轻轻摇头:“所知不多。” 欧阳庭眯了眯眼:“欧阳庭,是真人?” 周鹿溪一怔,随即无奈地摇头笑了:“星君多虑,无中生有乃大道之道。”见欧阳庭挑眉来看,周鹿溪便继续道,“仙长以为欧阳庭是谁?” 欧阳庭低低笑了一声,其后肃容道:“欧阳庭,就只是欧阳庭。” 周鹿溪一脸惊讶:“仙长当真如此想?” 欧阳庭却道:“鹿呦呦,你说呢?” 周鹿溪定定看他良久,这才真正露出个笑来:“好。” 欧阳庭看着他此时方才坐下,扬手布下个法阵后方道:“能说出来的有多少?” “仙君……欧老大,你千万别上当。”周鹿溪正色道,“天界都不是甚麽好东西!” 欧阳庭终于忍耐不了翻个白眼:“说得好像你做的都是好事一样。” 周鹿溪摆摆手:“现在欧老大你还甚麽都想不起来,等你想起来就不是这麽回事儿了。” 欧阳庭盯着他:“你的意思是,我这麽来回折腾,都是天界搞的鬼?” 周鹿溪叹了口气:“欧老大,你应该已经发觉小主子,就是凤梧的问题了吧。” 欧阳庭不好正面回答,咳嗽一声单单点了下头。周鹿溪一脸了然的笑意又道:“小主子行逆天之术就为挽回仙君,自然是有惩罚的。”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原主,不,我就是欧阳庭?” 周鹿溪见他不是说笑,也就愣了:“不然呢?”见对方面无表情看着他,周鹿溪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欧,欧老大?”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点着茶盏的手指也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周鹿溪这就大声了些,“欧老大,欧阳庭?正阳长老,喂喂,星君!” 欧阳庭身上微微一抖,合目长呼了口气:“让我缓缓……” 周鹿溪怪同情地看着他:“要是星君,就不会这麽惊讶。” “所以我不是。”欧阳庭冷下脸来,想说是甚麽前世今生之类?还是他本来是甚麽天上的狗屁神仙,下凡历劫? 周鹿溪有些摸不着头脑,又见他浑身一股莫名的寒气直往外冒,这就抖了抖。心道,阿虎说他心情不好,看来果然如此。 欧阳庭深吸口气定定神方道:“继续。” 周鹿溪呃了一声:“我只知道一点点。”见欧阳庭瞪他就忙道,“其实那时候仙君,不,是正阳长老必死无疑,这也是他那一世的命数。但小主子所为,实则扰乱了这安排,也就牵扯进不少人来,所以……” 所以才会让他一无所知地去不断经历那些该死的世界。 欧阳庭抿了抿唇,突然道:“所以,我确实救过他?” 周鹿溪一皱眉:“欧老大,你以为我们妖怪真的不讲道理麽?” 欧阳庭摇了摇头:“我并非此意,只是觉得……” “太过儿戏,太像假话?”周鹿溪哼了一声,“正因为我们妖怪还坚持着这些在你们人看来莫名其妙、实则无法做到、因此直接抛弃的东西,你们才说我们是人妖殊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与你们不同,便是大罪麽?!” 欧阳庭一愣,虽然觉得这话里逻辑有点儿毛病,但还是诚恳地看着他道:“你说的不无道理。我道歉。” 周鹿溪看他良久,突然笑了:“星君,当年你也是这麽说,我才心甘情愿认你当老大。” “可你还是替妖界效命不是麽?”欧阳庭表示不吃这套软的。 周鹿溪摊开手耸耸肩:“我毕竟是个妖怪嘛,就算我的法力有那麽一点点奇怪之处,也不代表我就是人。” “……那麽,现在是甚麽情况?”欧阳庭明智地转移了话题。 周鹿溪叹了口气:“小主子是真的失踪了。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与法力,但离象宗里应该有些蛛丝马迹,毕竟这里是天帝……咳,还请欧老大你查一查。” 欧阳庭听着这藏头露尾的话,心里有些起疑:“那你又是为何跟着我,呃,经历这些时空?” “我自然有所求。”周鹿溪面露无奈叹惋之色。 欧阳庭思及先前他所说,猜测也许是他不便透露,这就颔首道:“好。” 周鹿溪这才长舒口气笑道:“星君就是明白事理,如此便好办了。”说着起身打个躬,“那我先返回妖界禀告妖皇大人。” 欧阳庭看着他闪身去了,心道,甚麽时候开始,一个堂堂的仙门也会任凭妖怪来去自如了?而且,还提到了所谓修仙世界里不是幕后黑手就是最终boss的天帝? 有意思。 但那小东西真的不见了也挺烦人。罢了罢了,好歹……算是认识的,现在又分属师徒,还是寻一寻吧。 欧阳庭想罢,也就开始翻找原主的记忆。神识、气息、法力都找不到的话,还余一线希望,唯求万能的修仙世界里,师徒之间或许有甚麽特别的联络方式。 第113章 第二十四章 返本还源 大巧若拙, 大音希声。毫厘锱铢, 褒采一介。蠹啄剖梁柱, 蚊虻走牛羊,是故贤者大含细入。夫青史名者寥寥,余子碌碌。或非力怠, 实乃难为。仿佛道冲用之或不盈, 渊似万物之宗。和光同尘, 思属风云。“小子,专心!” 看得头晕脑胀的凤梧杵着下巴有点儿迷糊, 眼睛正上下打架时猛地听见这一声便惊得跳起来。膝盖正正撞在木案上, 疼得他龇牙咧嘴。揉了揉, 凤梧有些埋怨地扭头望向身后墙上的画卷:“臭老头, 做甚麽吓唬我?” 画卷上那老叟依旧盘膝坐于船头,手扶鱼竿眼望江流:“人道合一,何足为惧。” “我又不是人……”凤梧被他瞪了一眼, 便唉声叹气道, “可你也不能一直这麽关着我啊。”说时打量四下, “这里黑乎乎的又冷清,完全不利于我念书!字儿都看不清。” “不明不为,不知不做。”那老叟挥了挥钓竿,立时小屋中竟不知为何亮了不少。 凤梧啧啧称奇,那老叟扫他一眼又继续盯着水面:“困境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