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71
真是撅着屁股让我cao他,那模样,啧啧——” 他没有说完,赵师容已经连人带枪冲他脸上就是一下!枪托击在牙骨上,半边牙齿疼中泛酸,经久不息,柳五跌坐在地! “你说什么?”赵师容举抢指着他,像头发怒的母狮,披头散发逼过来,“你刚说什么?” 柳随风捂着下颌骨,看着红了眼的赵师容,愕然半晌,忽而一笑,“我说,我cao过李沉舟——大哥在床上,真是yin/荡之极,你估计都没见过……” 就地一滚,“砰!”子弹擦着耳朵射到墙上。一滚站起,客舍青青在手,枪口正对着赵师容。 然后,他就愣住了。水青色的□□在眼前泛着光,那么熟悉的水青色,泛着青葱的光彩。他正持着这把承载了多年梦想的青色□□,指着那梦想的来源——赵师容。 赵师容肩膀垮下去,呼吸甚为艰难地问他:“沉舟怎么会跟你上床?” 柳五望着她,心里泛上的是多年前那个草地上少女的形象。如今这个形象,被他一手打碎,在他试图强/暴赵师容之前,就已经背叛了自己的那个少女了。 “为什么不呢?你可以去问莫艳霞、宋明珠、康出渔,还有那个开车的小司机,所有人都知道,大家都瞒着你罢了!”望着赵师容一度扭曲到变形的脸,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赵师容沉默着,并未改变姿势。她紧紧抿着嘴唇,在极短的时间里消化着这个事实,将柳随风飞扬自得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她仔细回想着柳五刚说的话,几乎是一下就找到了突破点。 她看着柳五,嘴角上扬,做了个凄惨又鄙夷的微笑,“所以,你很得意?你觉得你上了李沉舟,是一件了不起的壮举?” 柳随风没有回应。他很得意吗? 赵师容继续道:“你也知道沉舟之所以会跟你上床,是因为萧三……所以无论沉舟跟你上多少次床,也仅仅是上床而已,他心里想的是谁,你知道吗?跟他上个床就吹嘘成这样,那夏樱桐那些女人是不是头就要昂到天上去了?” 柳随风脸上起了某种波动。 “他心里还是想着萧三的吧……毕竟你跟萧秋水,还是差得太远,他一开始就是想着萧三的,我早该知道的。除了萧三,他眼里就没看见过别的人……” “你胡说!”他突然大叫。 赵师容看着他,冷笑:“胡说吗?我可不觉得……”□□一收,绕过床架,继续把衣服塞到箱子里,然后用大力把箱盖阖上。 柳随风一吼过后,有点茫然,独自一人举着客舍青青,失去了射击目标地举着。 赵师容套上件外套,拖着箱子,开始往外走。于是连赵师容也要走了,不是作为云梦的赵师容,而仅仅是作为大哥的妻子的赵师容——也要走了,离开他,把他一个人遗弃在这座陌生的老屋,揣着一屋子糟糕至极的回忆和茫然,一个人逐渐沉溺下去。他的云梦早就不存在了,如今连这云梦的阴影也要消失,留他一个人,独自面对这双重的溃败,以及溃败之后的漫长而无止尽的虚空。 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溃败、这样的虚空;他再也无法忍受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为什么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 “赵姊,”柳五忽然开口,“我杀了大哥,你就这么走了,不想替他报仇?” 赵师容在门口站住。她回望柳随风,敏锐地在他脸上捕捉到那股面对人生和命运的茫然:孤独的茫然,渴望和他人待在一起,即使他人是如此厌恶嫌弃着自己,也好过自己一个人,一个人…… 柳随风也望着她,有那么一瞬,他甚至认为,顶好赵师容给他一枪,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赵师容感知到这一点:“你想死?”做个哂笑的表情,“我不会判你死刑的,那样实在太便宜你了……我判你活下去,一直一直地活下去……”说完,开门而出。 柳随风看着门在他眼前关上,知道他人生的好梦是彻底地终结了。 ☆、强人的谢幕 君山上游的江陵县,在岳阳沦陷之后,成了西逃的难民落脚的第一站。如果有哪个早晨,暂避江陵县的人们听见从东边江上传来的日本人的船炮,便知晓,又有一地被攻占了。此时的人们,已经没有了刚开战时的恐慌,听见这炮声,脸上神情倒不如何改变,面孔对着东边一会儿,便迅速转向西边——安全的还未改换了旗子的西边,心里只是在揣摩接下来的逃难路线,川资是否足够,西边的某某远亲是不是还能联系得上。他们已然被政府当局抛弃,手无寸铁地看着日本人卷土东来。战惧源源不断地交叠增加,直加到无可再加,充溢于胸,麻木便逐渐行成了。恐惧也是会让人疲劳的,疲劳到一定程度,面部表情和那颗心便一起变硬了,动物似的僵硬。动物似的僵硬,导致动物般的行动,日本人杀来,如同食rou的野兽来到,难民们便羚羊似的奔逃。只要是逃,便有希望,有希望活着。而活着,总是好的。 李沉舟就仍然活着,但是越是活下去,越是活得长久,他越是感觉到一种生命的糟糕——一种无法修补的糟糕。他接受李萍的去世,接受燕狂徒的横死,接受萧秋水的拒绝,接受柳随风的叛离——这些都是可以接受的,只要他自己花些力气,只要给他多一点时间。他是成年人,他们也是成年人,成年人和成年人之间,说到底,没什么不好接受的。也许难受一时,也许难受一世,但无论如何难受,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漱口、洗脸、淘米、做饭、下雨带伞、天冷加衣……还是老一套,还是老样子,一件也省不得,一步都不好马虎。 但是阿彻不一样,那个豹崽子是不一样的。他还那么小,他的眉眼还没长开,他还没能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还没有驾着漆光闪闪的大轮船,载着走不动路的费老头儿,周游五湖四海。他还没来得及成为他想要成为的人,还没有做到想要做到的事,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生父。还不知道,关于那个生父,李沉舟还有很多很多事想要告诉他,所有关于他爸爸的、最能让一个男孩子崇拜自己父亲的事迹。他曾设想过,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这样一个崇拜而热爱自己父亲的豹崽子,将来若是果真见到柳五,是不是能让那个人稍微不那么冷硬一点?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原来他还有个儿子,一个如此惦记着自己的儿子。一父一子两代人,便是个家的样子了。这样一个血浓于水的关系,这样一个来之不易的家,不知道会不会让那个人有那么点儿动容,让他感到,这个世界并非一直薄待于他的—— 但世界到底是薄待他了。薄待他,更薄待他的豹崽子。李沉舟想起阿彻临终前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