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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你快回公司主持大局!”说主持大局其实是说着好听,说穿了,就是收拾残局。 贺兰女士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则天,一旦有人敢触犯她的权威,不管是父还是子,她都让他们好瞧! 这一次,贺兰女士因爱生恨了,不仅是老的,连小的也一并毁掉。 ※※※※※※※※※※※※※※ “我反对这个广告片再拍摄下去。”予问在商言商,说出自己的决定。 以往如果有了争议,他们都是先取得共识,然后再定案开拍。 这次,是他先破了规矩,别怪她不给面子。 “贺太太,什么叫艺术,你懂不懂?不懂的话,请你别什么事情都想插手,OK?!”他表面依然嘻皮笑脸的,但是,熟悉他的人,都懂,他很不悦。 气氛,有那么一点僵。 掌管行政大权的董事长不让拍,身为总监的总经理,坚持要拍。 这可让底下的人,怎么是好?在场的工作人员,个个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投来眼神。 “快要吃中饭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吧!”予问当机立断。 她一向不喜欢让旁人看戏。 闻言,周遭的工作人员们,只能鸟作兽散。 “贺总,你不会就这样撤了我这个广告片吧?”晴旋企图找他出头。 “当然不会,我们可是有合约的,如果我单方撤约,且不是要赔很多钱?”他故意不看她,对着晴旋不正经地笑。 贺太太老是凭主观就臆断,而他一定要在这广告片上,诠释好自己要的另类艺术,让广告片一炮而红,令她收回自己的成见! “那就好!”晴旋环过他的脖,在他唇上主动吻了一记,“记得今天晚上,我们的约会哦!” 这近似向女王大人挑恤的行为,让他颇富兴味地挑了眉。 终于有人敢向女王大人正面表示自己的不满? 他—— 喜欢,实在很喜欢! “行,我一定去!”他倚靠在墙上,随口答应。 而予问冷眼瞧着这一幕,一只趾高气扬的母孔雀,扬起张嚣的微笑,转身离去。 ※※※※※※※※※※※※※※ 爸爸都被贺兰女士压榨了二三十年,但是,这次只是动了念头而已,却面临这么无情的打压。 贺兰女士恼怒下,不仅恶意抽走公司所有的资金,甚至故意另开一个品牌和他们竞争,抢光他们的客户,挖空他们的设计队伍。 公司,一团乱。 他是个过惯了养尊处优的顺遂生活,蜜罐里长大、任性妄为的孩子,一生几乎不曾向谁低头,不曾向谁求饶,但是,那一年,他却向很多人都低下了头。 他放下少爷的身份,不断鞠躬,不断道歉,低头恳求厂商继续收他们的货,低头恳求银行能正常贷款,低头拜托材料商可以延缓催款日期,低头恳求扬言要罢工的工人们能再坚持下来。 当一切都要独立面对时,原来自己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 厂商们象是全部都商量好了一样,只认贺兰女士一人,不再收他们公司的货。 原材料商的货款要马上结算,不许拖欠。 银行不愿再贷款到他的公司。 数以千计的员工,要一一遣散。 贺兰女士说翻脸就翻脸,无情地姿态,足以逼死他们父子。 一夜之间,他变得沉默了,也逐渐成熟了。 “贺经理,真的要抵押豪宅,贱卖仓库里所有的货品?” “恩。”他点头。 那么大的一间知名公司,才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倒闭了,象做了一场梦。 “先把员工的血汗钱,还给他们吧。”有几百个家庭,需要那笔钱养家糊口,这些,必须是他眼前先解决的问题。 “可是……这些货品要卖给谁呢?”助理嗫嚅着。 是啊,这好几百上千万的货品,卖给谁呢? “要不……贺经理,您和胡总向贺董认个错吧……” 谁都觉得贺董的掌控欲实在很恐怖,但是,现实实在更残忍。 他死抿着唇,“我会……做得很好……”谁能相信他,他不爱玩时,也是个很有能力的男人?! “登个报纸,做好宣传工作,宣布要办个清仓削卖会。”后面,出现一道冷静地声音在提议。 他回过头。 很意外,没想到,是宋予问。 他们足足有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联系。 他和杜晓雯分手以后,宋予问也主动切断了他们曾经的友谊。 但是,她还是会被报纸上有关这段“家斗”的丑闻所吸引,特别在看了今天的早报以后,她没有任何犹豫,还是出现在他面前。 宋予问上前蹲下,在太阳底下,拎起一个做工很精致的提包,仰眸凝视着他:“我负责场地和人员,按年份按款式二到四折卖掉,相信我,女人们绝对会抢疯了!” 那天,她穿着一身运动服,清爽而干练的样子,印在他的脑海里。 第十四章 那一年,她帮了他很多。 场地,是她负责。 工作人员,是她和一群室友们。 她一天可以换十套衣服,就为了衬卖他公司的那些包,她可以完全不顾形象,可以吆喝到嗓子都哑了,笑得脸色都发僵了,只为了活跃现场的气氛。 如果,这是一场灾难,是母亲给他狠狠的一次教训,那么,他们年轻的脸孔们,却都是朝气蓬勃的笑容,彼此肩靠着肩,镇定迎接。 那件事情,让他长大很多,眼神中开始逐渐褪去以往的轻狂率性。 再接着,他很争气,动力十足地开始找外单,直到全部都清空仓库。 公司没了,而他再也不是富家子了。 那时候,她问他: 阿毅,我们要不要一起开间广告公司? 开广告公司,一直是他的梦想,只是,他原本把梦想设定在N年后,不需要倚靠贺兰女士的财力时。 但是,予问说,开一间公司,不需要很大的场地,不需要很多的桌子,他们可以从最小、最低做起。 那时候,一半的股份,不过只是50万而已,宋予问的父母是很大的外贸公司老板,她要开一间小公司,家里人完全可以独自出资,让她当成玩票。 但是,她却找了他一起。 把他的梦想,捧在他的面前。 婉拒了予问的帮忙,所以资金,他几乎都是借来的。 他向亲戚们、向朋友们借,能借的人,他一个都不放过。 肩头上的压力极重,要是成了,从此扬眉吐气,要是败了,如同过街老鼠。 那一年,他几乎拼了命一样在工作,身边所有的女人全部都消失了,酒不再碰,烟不再抽,甚至连晚上都直接宿在公司,生命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他和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