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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找错对象,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人。 这种感觉很不爽!可又无处去发泄。 跪在地上的女子,兀自拭着眼角的泪珠儿。一身素装,楚楚可怜的姿态。齐峻不由想到了吕若兰。 不对,若纳这丫头是大嫂的意思,兰meimei为何是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齐峻不觉有些糊涂了。 见夫人带着丫鬟进去了,涂婆子不失时机凑到齐峻跟前,温声相劝道:“爷怎么越大越拿不定主意了?!谁的主张有甚相干?竹韵苑现在缺子嗣,太夫人心里急,爷何不顺势收了青卉这丫头。她是家生子,总比外面野路来的干净……” 这话不知怎地触动齐峻的神经,他当即勃然大怒,一把将嬷嬷推了开来,厉声喝斥道:“说什么呢?什么野路来的?” 涂嬷嬷顿时醒悟,连连朝自个嘴上猛抽:“瞧老婆子这张嘴!让你多嘴多舌,不说话没把你当哑巴了。”屋里顿时响起,噼噼叭叭一阵扇耳聒子的声音。不一会儿,涂嬷嬷面颊两边,就被她自己抽得红肿起来。 齐峻心烦意乱,瞧见乳娘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更是烦上加烦。没一会儿,他怒声喝止:“要打回屋自己打,别在这儿招人嫌。” 涂嬷嬷连连谢恩,临走前还解释道:“老奴没别的意思,真不是指吕姑娘。” 齐峻粉白一张的嫩脸,顿时气成猪肝色,朝着涂嬷嬷和地上的青卉吼道:“滚,都给爷滚远点……” 舒眉在屋内听到,跟雨润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惊悸之色。 雨润压低声音,凑到主子耳边说道:“这下,那女人进不了门,爷也怪不到咱们身上来了吧?” 舒眉朝她摆了摆手,又指了指门口,意即等人都走干净了再说。 雨润点了点头,脸上漾起得逞的笑意。 浑浑噩噩走出竹韵苑,齐峻心里也在琢磨同样的问题——原来真不是这女人从中做的梗。他不禁有些糊涂了,那她到底想要什么? 不知不觉,齐峻的脚步朝着碧波园方向走去。 听说四弟来到听风阁了,齐屹眉头一扬——这小子终于坐不住,主动找上门来了。宁国府如今的主人,常年面瘫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 爬到听风阁的顶层,齐峻一进门看见大哥板着那张冰块脸。他坐在阴影的身姿,显得有些落寞。让人不由想起,他们父亲刚离世那会儿的情景。 那时他一夜之间,感到世界仿佛要崩溃了一般,扑在大哥怀里失声痛哭。 当时,爹爹抓住兄弟几个的手,嘱咐他们要听大哥的安排,一切以家族为重,不可任性妄为。也是在那种情形下,他违心应下了娶文家那黑丫头。 拜堂那天,他特意将大哥拉到父亲灵前,问起大姐代公主和亲的事。 大哥矢口否认与文昭容有关,还劝诫他不要瞎想,练好自己本事,莫要搅进朝局里去。随后,就把他送到祖籍沧州去避祸了。 临行前,他特意找来文家老仆妇询问。 施嬷嬷也否认此事,还说她家大姑娘从小就心地善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况且,跟他大姐是闺中好友,断然不会做下那等事…… 大嫂高氏后来告诉他,家里为他定下文舒眉,皆因大哥当年负了文昭容。要他这当弟弟的代为赎罪,非要娶那黑皮媳妇不可。从此以后,他暗中观察,大哥对文昭容的事,也确实上心。尤其在对方香消玉殒时,大哥像变了个人似的,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多岁。 可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与自己何干?赔上他一生的幸福,让人如何心甘? 想到这里,齐峻咽了咽口水,坦然迎上大哥打量的目光。 “还得舍得回来?”齐屹瞥了一眼他弟弟,身形没有半分挪动。 朝他大哥行了一礼,齐峻立到旁边,心里正在琢磨,该如何开口试探吕若兰的事。没想到他大哥倒先开口了。 “没几天就到冬至节了,爹爹在时,每年也是你去冬祭的。前几年,你只身在沧州,自是不必cao心。今年你带着弟妹,一同到老家去祭拜吧?!让祖母和爹爹看一眼她,也算了一桩心愿,顺便将庙见一道完成了!” “大哥!”齐峻失态地喊叫出声。 “怎么?有什么事吗?”齐屹蹙了蹙眉头,装着什么都不知。 齐峻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了:“既然她现在不反对纳妾了,不如先把吕姑娘的事给办了。弟弟总是往外跑,于家声也有碍……” 他打算在吕家恢复名声之前,将兰meimei纳进来,省得日后对方恢复官眷身份后,两人卡在那儿了反倒难办了。 爹爹遗命在那儿,看来是没法休妻了。 ------------ 第五百四十二章 诉说当年 自从离开了建宁府,舒眉一行人的旅程变得十分顺利。 有袁家军一路护送,之后他们的歇息都是在户外安营扎寨,没有接受沿途官员的接待。一来是他们急于赶路;二是建宁府的教训,让舒眉心有余悸。 好在越往南走,天气越发炎热,便是露营都不成问题。 这番轻装简从,小葡萄最是的不亦乐乎。也许是父子天性,抑或久未相相聚,这些天以来,小家伙差不多成了齐峻的尾巴,他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若不是舒眉每日睡前要检查他的功课,就是一整天不来母亲跟前打照面,恐怕也是有的。 此等状况,让舒眉顿生“吾家有郎初长成”的感慨。跟着清闲下来的,还有文执初和番莲。前者一脸放松,庆幸终于可甩掉小尾巴了,后者则略感失落,就像一下子没事干了似的。 番莲失常的情绪,被舒眉全数都看在眼里,她也心有戚戚焉。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让她没多少功夫继续患得患失了。 舒眉带着文执初,在肇庆府拜祭过两位母亲。事毕后,他们将两人的灵柩取出,不日准备启程赶回金陵城。就在这日,文家老院子门口,来了位不速之客。 “在哪儿,在哪儿?还没启程吧?!” 大清早,舒眉刚洗漱完毕,就听见院子里传女子悦耳的声音。 这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 正准备给小葡萄梳头的舒眉,一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只犹豫片刻功夫,她仿佛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