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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来,强迫自己不再看她。 这番动作齐峻虽做得极为隐晦,却也没能逃过他大哥的眼睛。 齐屹不禁想起白天,他四弟义愤填膺,要为弟妹讨回公道的样子。心里暗忖:沧州一行还是有些效果的,只是这傻小子,至今还不明了自己的心意。 见人到齐了,宁国公请他们小两口子坐下。等优昙姐妹俩上完茶点,带门退了出去后,屋内只剩下齐家兄弟、舒眉和朱护卫。 齐屹对舒眉道:“听了朱能的禀报,大哥有些地方还不清楚。想请弟妹解说一番,昨日你们下山时,到底怎么一回事?” 果然是问起这个,舒眉倒也不意外,望了望旁边的朱能,将目光在齐峻身上停留了片刻,心里斟酌一番后,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 等她讲述完毕,朱能加了些补充。摸清来龙去脉后,齐屹遣走了护卫。 “什么?!”外人一离开,齐峻就从椅上站起身来,厉声质问道,“不顾有**份,你竟然都要救起他?” 舒眉眼里一片茫然,不觉抬起头:“为何不能救他?” “为了救他,你都不论亲疏了?他是你什么人?值得冒与四妹婿交恶的风险,救个不相干的人吗?”齐峻愤然地瞪着妻子,脸上表情似嗔似怨,让人摸不着头脑。 舒眉一脸错愕:“怎会不相干?他不是才有恩于你吗?” 齐峻顿感浑身不自在,辩驳道:“那点恩情,够得上你搭了名节,去舍身相救?” “恩义岂分轻重?”不屑地扫了他一眼,舒眉继续道,“怎会搭上名节?举手之劳而已。况且,人家只是借个地方躲躲。再说,起初我也不知,后面来的会是四妹婿……” 齐峻从椅边走出来,不停地在屋内来回踱步。最后,他停在舒眉跟前,责问道,“妹婿若执意要查车座底呢?到时,你又作何解释?” “搜到车座底来?怎么可能?!别忘了,妹婿理亏在先,他哪能一意孤行?!”舒眉提醒他。 “你就不怕那葛五的,真是亡命之徒?!”脸上气得通红,齐峻目眦欲裂地质问,“情急之下,他若拿你为质,到时不仅是名节,连小命也会一并丢了。你怎地这般蠢!真是无知者无畏……” 齐峻先前想起,上次他从西山回来,在道上遇了她们,周围的同袍拿他妻子相貌取笑的情景,他语气不由变得十分恶劣。 这话若说得婉转些,本可以打动大多少女的芳心。可惜此时,齐峻并未存那样心,或者说未意识这样做的必要性,白白浪费如此好的时机。 看得一旁的齐屹急得直想摇头,心里不禁埋怨上了——这榆木疙瘩! 从小到大,未被人这样侮辱过智商,还是被她一向看不起的人责骂,舒眉气得发抖,噌地一下,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当朱能是根木桩,立在那儿不动的?别忘了,我是在替你还恩!” 夫妻俩互不相让,争得脸红脖子粗。再不劝架,接下来怕是一发不可收拾。 旁边观战的齐屹,终于站起身来,重重地咳了声,争执的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我来说句公道话行不?”齐屹扫了两人一眼。 齐峻的无理取闹,看来只他大哥可以弹压,舒眉想到大伯是个明理之人,遂点了点头。 “说起这件事吧!弟妹的想法原是不错。”睃了旁边小姑娘一眼,齐屹顿了片刻,接着道,“只是方式用错了。” 舒眉顿时愣住了,一脸莫名地望向他。 齐峻冷静下来,自得地斜睨了妻子一眼,那表情好似在说:你看,连大哥都不帮你! “慢着,有恩报恩,何错之有?”舒眉不肯承认。 “我说了,方式用错了!你当和妹婿开诚布公地商谈此事,那葛五既是纪猷认出来的。想来,他对四弟和弟妹的恩情,足以让你有立场,在妹婿跟前作保,两边善加劝解。而不是偷偷帮着藏起来!古语云,君子慎独,不欺暗室。想来,妹婿并非蛮不讲理之人。” “他还讲理?!直接就要冲进来,强行打开车门。”舒眉提醒他。 “不是说了吗?他怕你被人挟持。” “朱能就在旁边,他担哪门子的心?!怕是想看笑话为主吧!反正也非头一回了。”接着,舒眉把当初抬青卉为妾的消息传开后,齐淑娆姐妹俩结伴回娘家,半是兴师问罪半是看笑语的前事,讲给眼前兄弟俩知晓。 “还有此事?”齐屹齐峻俱惊。 “怎么没有?!就拿今天的筵席来说,若不是妾身将邱嬷嬷请出来。” ------------ 第四百七十九章 对面不认 这种情形,把齐淑婳唬了一跳。 虽然她来此之前,对四哥可能出现的样子,胸中早有准备。可是,在此等状况下陡然间见到齐峻,她心里头还是十分意外。 既然是为他而来,齐淑婳自然不会畏首畏尾,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后,朝对方轻声唤道:“四哥,你在这儿可还习惯?” 谁知,这声问话递过去,并没有得到对面的回应,齐峻一门心思敲着木鱼,对她的问候置若罔闻。 她又试着问了几遍,还是没有得到理睬。 齐淑婳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咯噔一下,有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随后想到舒眉母子,忍不住又抬高了些许音量,又唤了一遍:“四哥,你莫不是真要抛妻弃子,继续扔下念祖他母子不管不顾吧!你可真对得住她娘俩……” 许是齐淑婳的声音太大,原本嘈杂的殿堂,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堂中进来敬拜的香客,都停下来朝他们这边望来。 从来这样失态后,齐淑婳一时窘在了那里。 不过,这回齐峻那边总算有了反应。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平静地扫了堂妹一眼,然后又垂下头去,嘴里喃喃道:“施主此言差矣!贫僧乃出家之人,与凡尘已再无任何牵扯。至于施主言及俗世骨rou人伦,皆缘自前世因果,色空在跨入此寺之后,所有孽债、恩怨早已化为尘土、云烟。若有还未还清,那只能来世再报。”这番话一说完。他双手合什,朝齐淑婳行了一礼,嘴里念了句“阿弥陀佛”。 齐峻的反应,让齐淑婳又气又急。 原先。她赶来的路上,心里早已想得十分清楚了。认为四哥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