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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好奇。 他竖起耳朵去听两边百姓小声的议论,这才知道只是短短几天,林姑姑便将林家再一次打进了人心底。 他不由沉思,林姑姑也不过比他年长一岁罢了,她能做一家之长时他却连自己将来的出路在哪里都不知道。 尚明杰有些恍惚的跟着车队到了林家别院。 他跳下马,沉默的走到车前,伸手要扶林玉滨下车。 映雁先小姐一步下车,打开他的手后转身将大小姐扶下来,真是的,二表少爷一点儿也不注意影响,都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似的。 尚明杰也不生气,转身看向洗砚,洗砚立即从马上拎下来一个包袱交给他, 尚明杰则将包袱递给映雁,对林玉滨道:“表妹,这是我的一些积蓄,我知道你们府里受伤的人很多,现在药材又贵……我也没药材给你,这点钱你先拿去用,等大哥大嫂回来,我再与他们要些给你。” 林玉滨惊奇的问,“大表哥欠你钱?” “不是,”尚明杰摇头道:“但大哥说过,我要是缺钱使就去找他要,反正都是从公中支,你别担心。” 林玉滨抽了抽嘴角,拎过包袱就塞他怀里道:“你觉着我像是缺钱的人吗?这点钱你自个留着用吧。” 尚明杰纠结的抱着包袱,“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表妹就收下吧。” 姑父不是把家产都捐了吗? 尚明杰觉得,就算现在林家不缺钱,那肯定也不会多有钱,他能凑一点是一点。 “小心二舅母知道了揍你,”林玉滨意味深长的道:“如今日子都难过,你帮着姑姑家,却不助舅舅家,也太不一视同仁了。” 尚明杰脸色一红,直接把包袱塞她怀里,“给你便拿着。” 说罢转身就跳上马离开,他现在不敢说自己能完全做自己的主,但他会努力的。 林玉滨抱着包袱看着他打马跑远,心里有点儿难过。 “大小姐?”映雁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林玉滨回神,“嗯”了一声,转身进门。 映雁连忙追上她道:“大小姐,包袱重,还是我来拿着吧。” 林玉滨当没听见,转而问道:“姑姑呢?” 迎上来的谷雨躬身道:“姑奶奶还在与族长老爷商量事情呢。” 林玉滨脚步一转,回自己的院子,“那我先不去打扰姑姑了。” 她打开尚明杰的包袱看,里面包的是一个小箱子,没有锁。 她直接打开,只见里面放了三锭金子和八锭银子,还有无数的金银裸子,显然是积存很久的。 林玉滨跟他一块生活了几年,深知他花钱没个数,领了月钱,或是得了赏都是交给侍墨拿的。 平时出去买东西只看好恶,从不在乎价钱的。大部分都是记在尚府的账上,由尚府来结账,但也有不少是要他自己花钱的。 比如给姐妹们的礼物,他就从来没用过府里的钱。 可以想见他存这点钱有多难了。 只怕这些钱是他全部的积蓄了。 林玉滨苦笑,他倒是真心,却忘了再过不久就要过年,到时候免不了要与同窗和朋友出去饮宴,到时候不得出钱? 以前她觉得真心难得,现在却觉得真心也很讨厌。 林玉滨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抿嘴,使劲儿的将眼里的眼泪憋回去。 映雁和碧容忍不住相视一眼,想劝,但又知道此时大小姐必定不想她们看见,便只能低头退下。 映雁拉着碧容小声问,“姑奶奶和族长老爷在说什么?” “不知道,只是正院那边只留了林管家和钟大管事,就连白梅jiejie和白枫jiejie都被遣出来了,显见是大事了。” 映雁担忧的回头看了屋里一眼,叹气道:“那就再等等。” 碧容咬了咬嘴唇问,“你说大小姐是怎么了,二表少爷对我们林家如此上心不是好事吗?” “光二表少爷上心有什么用?”映雁朝外努了努嘴道:“得尚家也上心才行啊。” 以尚家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两家的婚事玄得很。 “可大小姐上哪儿再去找二表少爷这样有心的人?”碧容忧愁的道:“这个世道,男子三妻四妾倒是其次,就怕对嫡妻不够尊重,万一碰上那等宠妾灭妻的……” “呸呸呸,我们家大小姐就那么倒霉啊。”不过映雁也很担忧,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还是怪这个世道不好,太乱,如果是太平盛世,就算嫁不得尚二少爷,大小姐也可选个家世一般的,有林家镇着,至少不敢欺负大小姐吧? 可这是个乱世,总有家族自顾不暇时,家世一般的要么可能护不住大小姐,要么可能一飞冲天后反过来欺负大小姐,这样的事她们听的还少吗? 两个丫头叹息,皆为主子忧愁起来。 而正院里的林清婉正跟林润四人商量大事呢。 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四个盒子,里面各装了一沓纸,林润摸着洁白柔软的竹纸赞叹不已,“浸润保墨,绵韧平整,的确为纸中上品,婉姐儿,你果然考虑清楚了吗?” 林清婉浅笑道:“这么大一笔生意我独自一人也吃不下,不找宗族合作,难道我还去找外人吗?” 林润叹气,放下纸对她一揖到底,“是五哥狭隘了,婉姐儿你放心,于这件事上,我都听你的,宗族那边你不必担心。” 林清婉颔首,“那就劳动五哥了。” 竹纸是昨天才做出来的,很早之前林清婉便想过这东西做出来她要怎么用。 在暴民事件前她是想着自家就能经营,但经过暴民之事,她却愿意把心胸放得更宽,把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 林润那天来得及时,这段时日宗族那边虽多有不满,但对她的提议却都采纳了。 如果说她一个人拿着竹纸是在江湖中掀起大浪,那林氏宗族拿着竹纸则是在大海中掀起大浪,何况于她来说,最重要的其实是竹纸旁边放着的草纸。 那才是海啸。 不过显然此时无人将它放在眼里,包括林润。 林清婉点了点桌上放的草纸道:“五哥,竹纸的秘方我不能给你,但草纸却没问题。不仅如此,我还要匠人们亲自教族人们制纸。” “制纸?” “对,”林清婉道:“之前不是让您统计愿意帮助流民的名单吗?您去通知那些族人,就说我说的,凡是他们的家人想学制纸都可以来别院找我。” “这怎么行,”林润虽不在意这草纸,但也知道一个秘方有多难得,“这么多人学,你还能保住秘方吗?” “我本来也没想保留,不过若能将秘方的范围暂时限制在宗族里自然更好,”林清婉笑道:“好歹让我们宗族先占了先机。” 林润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怎么,你还想把这秘方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