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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我去拿。” 萧祁说完也没见心里的那口气更为顺当,揣着那份不舒坦继续道,“您还是这会儿去拿吧,省的忘了。”道不清的心态萧祁不愿多想,那手机总归是还给井总更为‘妥当’。想来也觉讽刺,过往总是井总思考何为‘妥当’,萧祁从不深究。现在‘妥当’二字反而成了萧祁的处理方式,井傅伯这些年无形中也将很多东西灌输进萧祁的脑子里,压根除不掉。 井傅伯透过反光的电脑屏幕与他对视,片刻过后应声,“好,那我现在去拿。”说完,他起身朝着纹身店内间走去。 萧祁抬头望着井傅伯的背影,心中满是不确定:莫说井总留在他身体里的那些东西,现在高高在上的井总是打算..言听计从? 没几分钟时间,井傅伯重新坐在萧祁身边。手机在他掌心中来回翻滚,萧祁用余光瞥了一眼,不做声。 井傅伯没搭理手机里的内容,随手放进自己的口袋中,凑近萧祁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还么找到合适的店面吗?” 明知故问,严灵既然能将看过的店面一一汇报,井傅伯自然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合适的…”萧祁也没准备隐瞒,当然也不愿意和他人主动提及自己的父亲,“但是现在店里还没决定呢。” 井傅伯点点头,随即清了清嗓子说,“不着急…”他说的很慢,接着便凑近萧祁,一只手撑在萧祁的椅背上,“你父亲…身体怎么样?” 萧祁停下手里的工作,转头定神看着井傅伯。哪壶不开提哪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萧祁还真是高看了自己,片刻的功夫就‘原形毕露’?“不劳烦井总费心。”说完,萧祁合上电脑起身,朝着店外走去。 井傅伯目光随着他移动,片刻之后跟着站起来。 出了门,萧祁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他抽了两口便听见井傅伯的声音,“活儿还没干完就出来了…这样不够敬业阿。” 井总什么时候在意过萧祁的办事效率?“您放心,”萧祁侧头与他对视,眼中揣着情绪,“不会耽误事儿的,我等下回去就继续,今晚弄不完就不睡觉。” 井傅伯勾起嘴角,靠近萧祁两步说,“好端端的置气做什么?”说着,井傅伯拿出刚刚从萧祁屋里顺回来的手机,颠来倒去在手里把玩。 余光被那手机吸引,萧祁脑子里莫名蹦出‘舍不得’三个字。大抵看到井傅伯对顾唯的不打理,看到井傅伯背地里对他的保护,萧祁克制不住胸口的情绪。拿在手里觉得烫手,还回去又滋生没落…“不就一个手机,有什么好玩的。” “…”井傅伯扬起眉毛,再次将手机收起来。他没接话,停顿片刻突然说,“你之前跟我提起过…一些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萧祁夹着烟的手指微微停顿,这才回忆起井傅伯德‘新婚之夜’,若不是提及父亲那些‘缺德’事,指不定还听不到井总‘结婚’的真相。“嗯,我…”萧祁原本想直接称‘不记得了’,奈何两人之间那张窗户纸都被捅成了筛子,再装也没什么意思,“您今天来店里到底什么事儿?该不会是专门来跟我说我爸?” 井傅伯摇摇头,“我把‘那途’之后的宣传策略拿过来,刚刚放在了你电脑旁边,你记得跟他说一声。” “…”萧祁一时哑口,宣传策略这种东西发送邮箱就能解决,也难为井傅伯要给自己找借口来店里。萧祁移开视线,莫名不忍看他,“那…您要是不着急等答复,就先回去吧,他估计还得忙一会儿。”萧祁想了想,低声又补了一句,“我跟我爸的事儿,您就别cao心了。所有跟我有关的事儿,您都别cao心了。” “这个…我可能做不到。”井傅伯说的不紧不慢,揣着一贯妥贴沉稳的架势,望着萧祁眉眼也带上温柔,“你故意难为我,我也做不到。” “…”萧祁熟悉他的声音,熟悉井傅伯的一切。遥想最初认识他时,吸引萧祁的便是那不经意间的话,始终掌控一切的架势,“井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掩盖尴尬,萧祁下意识套上自己的保护色,“我看您和您弟弟相处的也不怎么样,就别…” 萧祁的话还没说完,井傅伯突然开口打断他,“印象中我去你们学校作讲座的那段时间,总是下雨。” “什么?”萧祁忍不住皱眉,接着便迎上井傅伯的目光。 井傅伯轻轻摇头,继续道,“我记得第一次去就在下雨…当时你负责跟我接洽,还有一个学生在负责现场设施。” “…” “讲座结束的时候,雨小了一些。我从会场走出来,你和那个学生正巧在说话。” 时间有些久远,那个学生应该是社团的成员,和萧祁同一年进入学校。萧祁已经不记得那人的名字,更加不记得有这件事情,“我…不记得了。” 井傅伯颔首轻笑,“那个学生家里应该是本地的,正巧周五父母来接他。他站在那里跟你说想要先走,你一口便答应帮他处理完后续的事情。” “…”萧祁轻舔嘴唇,在校那会儿大家互相帮忙处理事情是常有的情况,连‘帮忙道谢’都算不上,“然后?” “他说留一把伞给你,你回绝了说‘三个人两把伞也不多’。他跟父母一起离开,而你始终站在雨里。周围的学生人来人往,你一直站着不动,一直看着他们一家的背影。眼神里…有些羡慕,有些悲伤,还有点…不屑。” --- 萧祁当真不记得这件事儿,井傅伯第一次去讲座,很多事情都没有安排好,萧祁对那天的印象只剩‘手忙脚乱’四个字,“我…那会儿…”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萧祁平日将事情想得清楚,可真要跟井傅伯钉是钉卯是卯的谈论细节,总觉开不了口。 “我认识你这些年,你很少说起自己的家里。”井傅伯移开视线,看向面前的街道。车水马龙,所有人都是一派繁忙的样子,“我应该也没跟你提起过,我母亲早些年去世了。” “这个…”萧祁知道井傅伯是长子,母亲不在了,父亲年事已高,“我…” 井傅伯不经意开玩笑:“你怎么说话突然结巴了?” 萧祁语塞,暗自嘟囔一句,“没,您的事儿,我也不好问。” “小仲以前被绑架过,跟他一起的还有我母亲。原本只是一个绑架案,但是小仲意外看到了绑匪的样子,我母亲为了保护他,受伤了。送到医院之后抢救无效,我mama奄奄一息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照顾好我弟弟。”井傅伯说的波澜不惊,汹涌的情绪被掩盖在平稳的声音之下。 萧祁愣愣听着,警觉这么些年井傅伯从未主动说起过自己的事情,就像他从不刻意说自己的家庭一样。你来我往之间,萧祁不确定自己是否看到了不一样的井傅伯,亦或者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