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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马扎,盯着地上铺着的象棋盘。这棋盘子是张大爷自己锯了块木板,自己用阳阳的彩笔画上的线,木头棋子是多年来一直用的,棋子上面或红或绿的油漆被磨得断断续续,张大爷自己做棋盘的也是因为原装的棋纸已经破损。晨曦曾经提出要送给大爷一副新棋,但被拒绝了,张大爷念旧,说这副棋子用很多年,已经习惯。 范阳阳靠在江铭诚腿上,撑着下巴,认真地看两人下棋,看到惊险的敌方就会不由自主地握紧小拳头,但是不会开口提示,因为张爷爷教过他观棋不语真君子。 而他背后不远处,晨曦跟张大娘在聊天,老人*说话,但这年头的年轻人,大多没有耐心跟老人说话,嫌老人絮叨。晨曦却能跟张大娘聊到一起,听她说一些琐碎的事。 范阳阳吃饱了犯食困,眼皮耷拉下来,趴在江铭诚膝盖上睡着了。江铭诚不敢动怕惊醒他,弓着腰挪动棋子。 张大娘看了半天,喃喃说道:“我咋看阳阳长得更像小江哩?” “大娘你说啥呢?”晨曦没有听清楚,顺着大娘的视线看过去,他儿子已经睡着,呼吸绵长均匀,腮帮子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睡得十分安然。 江铭诚怕吵醒阳阳,所以下棋的动作小心翼翼,思考走下一步棋的时候,眉心轻轻皱起,薄唇抿成一道直线,睫毛下敛。从自己的方向看到的是江铭诚的侧脸,最突出的就是他高挺的鼻梁,鼻头尖尖的,鼻翼很薄,此时眼睛虽然向下看,但眼尾处却是上挑,晨曦越看越心惊,连张大娘跟他说话也没听到,愣愣地盯着那一大一小。 又玩了一会儿,晨曦借口到了该喝中药的时间,就跟张大娘道别。小孩还没醒,江铭诚抱在怀里,跟着晨曦出门,张大爷跟江铭诚定下下次下棋的约定。 “你怎么啦?”江铭诚出声询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不吭声了。 晨曦此时正心乱如麻,回避着他探来的眼神,敷衍地摇了摇头:“嗯,没事。” 江铭诚的疑惑加深,张大娘跟他说了什么吗?“晨曦,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跟我讲,我很乐意倾听的。”虽然他更想说“我们已经是*人”。 “没事,你别乱想,我没事,”晨曦快速否认,却让江铭诚笃定一定有事。不过,他得慢慢来,不急于一时逼他。 晨曦打开门,江铭诚把小孩放到他的小床上,晨曦回了自己房间,没过多久便又折回来,拿出昨天阳阳忘在他屋里的小骨头枕头,轻轻地放在小孩脑袋下面。范阳阳翻了个身,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看出江铭诚有些不解,晨曦轻声说道:“阳阳认枕头,不睡在小骨头上,他一会儿就会醒。” 江铭诚淡淡地笑,“你真是个好爸爸。” 晨曦看着他的面容,心里百转千折,昨晚上刚认识的这人,当时只觉得这是个帅男人,但今天在阳光下与小孩对比着仔细看,两人的五官有着相似之处,让他不禁怀疑,五年前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 23第22章 晚上,晨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成眠。他习惯向左侧睡,但左手不能碰,他只能平躺或者向右侧,翻滚到后半夜,还是两眼放光盯着房顶。 “真是烦死了!”晨曦把夏凉被拉得高高的蒙着头,又折腾了一会儿,晨曦实在没辙,翻身下床去了阳阳屋里。 他家小孩睡得很熟,两个小手握成小拳头呈投降状放在头的两侧,肚子上搭着的小被子被踢开,只有一角缠在腿上。现在的早晚温差已经开始变大,刚睡的时候会觉得有些闷热,但半夜不盖被子,第二天起床一定是手脚冰凉,所以很多人都会感冒。晨曦给小孩盖好被子,借着透过窗户的明亮月光,细细地看小孩熟睡的小脸蛋,终于不再抱怨自己的胳膊,这小家伙才是让他失眠的真正原因。 他有疑虑。 他跟江铭诚认识是因为江铭诚突然出手扭伤他,之后又送他去看医生。他一直认为江铭诚是认错了人,虽然自己当时很生气,但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他也道过歉,他自己又不是小气的人,嘴上抱怨几句,也不会真的较劲记恨。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让江铭诚将功赎罪把他跟秀英送回家,然后又因为他把钥匙忘了车子里才留他一宿,本来早上就该让他走,却发现这人发烧生病,所以自己一个心软就让他留下。但今天在张大娘院子里发现的迹象,却让他心发不安,江铭诚是不是五年前的那个人?他们碰见是不是江铭诚刻意的接近?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接二连三的问题堵在他的心口,怎么能睡得着? 他又恐慌。 小孩是他生活的重心。虽然刚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他很难接受,甚至想过打掉,但现在如果没了小孩,他想都不敢想。他怕江铭诚真的是来跟他争小孩的。他更怕小孩会受到伤害。 想破头皮依然无果,晨曦坐累了,把阳阳往里面挪了挪,自己躺在了外侧,眼皮越来越重...... 江铭诚在屋子另一侧醒着,毕竟中间只有一个大柜子阻挡,并不是真正的墙壁,一有动静他就能听到。屋内又安静下来,江铭诚琢磨着如何圈养这对父子,他现在变得贪心,不仅看上了爸爸,儿子他也要。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晨曦发现自己身上盖着阳阳的小被子,小孩不在屋,想来是早就起床了。 捏着床头上的闹钟看时间,晨曦拍了拍脑门,竟然快晌午,自己这一觉睡得可真够久的。 堂屋里没人,小孩没看电视,客厅沙发上散落着跳棋的玻璃弹珠显示之前有人玩过,晨曦顺手把弹珠收起来,突然想起家里还有另一个人,晨曦慌慌张张向外跑,“阳阳?” 院子里同样无人,连豆子也不知道跑哪去耍,晨曦恨恨地想着,早晚把这只不知道看家护院的肥狗给剪秃,让它自卑得不敢出门。他的呼声没有呼唤出小孩,倒是家里的公鸡大摇大摆地迎面走了过来。 晨曦气闷地突然跺脚,把大公鸡吓得扇着翅膀逃走。 晨曦迅速打开大门,看到家门口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才松了一口气,车还在,人就没走。放下心来,晨曦去洗漱,心里想着,江铭诚或许是小孩的另一个父亲,或许不是,他不会去确认,更不准备让二人相认。不管江铭诚有没有打坏主意,今天他是必须让他走的。他是自私,但他管不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