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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方以前应该都是自己开车过来的,目前来看合作方还没到。二是他的合作方根本不会过来,董绪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跟踪,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而已。” “不管第一还是第二种可能,他的合作方都没在,我先进去会下他。你到前面一公里的转弯处给我放风,万一看到陌生人开车过来,你及时通知我找个地方藏起来。我的手机号码是136********,你先存着。” “你对董绪这么有信心?” “我哥好歹和他有同窗情谊,我这么冒险也是为他着想。即使我初次劝说没有想象中顺利,他顶多对我反感,还不至于对我下杀手,如果真的有第三方过来,他会助我脱身的。”她冷静应道,说完后就转身往里面走去。 “林简——”背后忽然传来他的声音。 “还有什么事?”她以为他还要叮嘱交代什么注意事项,回身望去。 下一秒,前面忽然有阴影俯了过来,她觉得唇上覆过碾压,她一动不动僵在原处,没有回应也没有反抗,好在那片温存转瞬即逝。 傍晚的风温柔的拂过耳边,暖意和煦,在她心上漾开层层涟漪,也许是她的错觉,也许是真实发生的。 “注意安全。”他原地归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例行公事叮嘱一句。 “我知道。”她干巴巴应了一句,之后就朝里面疾步走去,一直走了好长一段路,确定已经远离他的视线范围了,她这才抬手碰触了下她自己的唇角,已经过去好一会了,刚才被他沾碰到的地方还是灼烫撩人。 她看清了自己的真心。 她刚才应该有所回应的。 她后知后觉地心想着。 第44章 林简往厂房门口走去, 里面发黄的卷帘门只升了半人高的高度,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弯身猫了过去。 里面进去空无一人,是个荒废许久的厂房, 只不过再往里面走去,还能看到这幢厂房后面还连着另一幢厂房, 只是在大门口的方向看不到而已。 林简蹲下来看了下地上, 地面隐有积灰, 仔细看去, 地上的积灰还是能够看出被鞋底踩过的痕迹, 她沿着痕迹一路跟过去,很快就到了第二幢相邻的厂房门口。 林简抬头打量了下依旧开着半人高卷帘门的门口,深吸了口气,继续往里面走去。 她刚猫身进去, 嗖得一下,半人高的卷帘门立马拉下,偌大的厂房里暗沉如夜,只有尽头处的小孔里面漏进细微光亮。 林简骤然转身,出声, “董绪, 我是林简!” 果然,她话音刚落,卷帘门的侧边方向走出一个人影,硬邦的鞋底在水泥地上发出咯噔声响, 在这偌大的厂房发出一点凄冷的回声。 “从拉萨跟我到这里,辛苦了。”董绪好整以暇地叹了口气,语气里不无讥讽。 “你一开始就发现我们了?”林简心头莫名发沉下去,果然在陈淮的推断之内。 “当然,要是连这点反侦查意识都没有,我这六年的部队生涯岂不是白呆了。”董绪信步悠闲走到林简面前,停下。 “你应该知道我这次过来的目的。”既然他早就察觉到自己的动静,林简干脆直说来意。 “我怎么会知道?”董绪玩味地笑了起来,有些渗人。 “收手吧,趁现在还没酿成大错。你现在收手,把你知道的尽可能汇报给警方,现在还来得及,你还可以争取立功情节,到时候我会尽可能帮你想办法向警方争取轻判的。”林简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来帮我争取轻判,你算老几?”他忽然走前一步,略微弯身,近乎要贴到林简的脸上。 林简被他问住,一时语塞,愣了几秒后才开口,“对不起。” 这是她第二次和他开口道歉。 “对不起?你以为我稀罕这句屁话?”董绪冷笑。 面前的董绪恶毒、躁狂,早已不是她当年在林疆相册上惊鸿一瞥带到的那个男孩子了。 大约是察觉到林简忽然沉默下来,董绪走到边上一处闲置的木凳上,懒散坐下,点烟,慢悠悠地抽了起来。 暮色渐沉,她这会已经适应里面昏暗的光线,还是可以看到他整个人都被惨淡的烟雾笼着,大约是烟雾里的尼古丁起了作用,他没有刚开始的狂躁,缓缓吐圈,悠悠开口,“我还记得六年前去边防站的前一天,正好是我的二十五岁生日,我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举动,我在我的生日宴会上把林疆介绍给我家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林简心口猛地一提,那晚林疆回来一身酒味。他虽然喜酒但是从来不贪杯,那次是个例外。 “对了,你没在现场,你猜不到也正常。”董绪将就着第一支烟蒂上的那点星火,猛地一吸,就抽上第二支烟了,“我才宣布和林疆在一起的消息,不到半小时,我那都快准备过八十大寿的老爷子直接被我气得心梗发作送去医院抢救了。全家都劝我向老爷子认个错,说那只是我年少无知口无遮拦开的一个玩笑而已。他们非得要让我承认错误,从小到大哪件事不是按着我的意思来,唯独这一次他们态度强硬,甚至放话我不承认错误就和我断绝关系。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喜欢上了个男人,为什么就要被他们耻笑?”他又猛地抽了一口,语气惘然,估计是还没想明白这件事情开始走岔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林简无意识地紧咬着下唇,脸色苍白,虚汗不断。 她怕,会听到她不想听到的内容。 “好在我本来也料得到他们的反应,其实并不意外。我早就计划好了,我不会按着他们的如意算盘,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形婚走完这一辈子。我和林疆约好了,既然世人看我们不惯,我们就找个最偏远的地方,躲得远远的,过我们自己的生活,自由自在,再也不碍世人的眼。世人有世人的路,我们也有自己的路。他同意了,我们说好的。”他说到这里,语调缱绻,像是入了心上最温柔的梦境,和她之前看到的截然不同。 她手心继续在冒冷汗,她开始动摇。 爱得有多沉,便会藏得有多深,恨亦是如此。 她不确定自己能否说服面前的董绪,她原本自信满满带过来的那点筹码,她现在开始有点不确定了。 “可是当晚回去后不到一小时,他就打电话给我,说你出了状况,”他冷笑一声,早已不复前一刻的温柔憧憬,“我问他到底什么状况,他又不说,他只是让我等他一年,他说你高中都没念完,他实在放心不下,等你考上大学他就会主动申请调任过来。” 她不知道她自己那会的任性会直接影响到林疆的决定。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要是林疆那个时候不在旁边拉她一把,她早就走上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