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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医院条件太差了,我和章凌波要立马送孙雯雯去拉萨那边的医院,我担心后面联系不上你,特意跑回来一趟。你——手机号码能不能给下我?”徐源右手无意识的挠了下他自己的后脑勺,说完后咧嘴一笑,耳垂噌得一下通红。看来,是鼓起莫大的勇气才开口要她的号码。 “嗯。”林简开始报她自己的号码,徐源立马从裤兜里拿出纸和笔记录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再见。”他说完后忽然张开臂膀拥抱了过来。 林简猝不及防被他抱了个满怀,徐源松开时她还僵在原处。 “淮哥,我替孙雯雯谢过你了。”徐源又和陈淮道谢,之后才飞快地朝不远处的面包车走去,时间紧迫,他这是忙中抽空赶过来的。 没多久,面包车就开了出去。 “你刚才说去哪?”林简问旁边的陈淮。 “布达切波山。” “那我和你一起去。” “怎么改主意了?” “你不是不希望打草惊蛇吗?如你所愿。”林简说时往另外一辆破旧的出租车走去,显然是之前陈淮叫过来的车子。 “无所谓,多个聪明人同行也不是坏事。” 还好这两天没有下雨,从墨脱出来的公路虽然依旧颠簸,好歹是能顺利出行的。 到了布达切波山的山脚下,陈淮给了车钱,司机就离开了。 山脚附近时不时的会遇到信徒过来祈福朝圣,行等身叩拜。附近多石路,而这些信徒三步一叩拜,跪拜时整个人都平贴在凹凸不平的石路上。 也不知道是从哪处村落徒步而来,信徒们大都满面尘霜,身上的衣物被磨损脏污地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这些信徒叩拜起身时口中大都念念有词,神色平静且从容。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虔诚的信徒,每个人的脸上多多少少写着生活的不如意,所以来转山所以来朝圣。 他们至少还有信念可转,而她呢? 她看着那些信徒等身叩拜后把地上的白色泥土装起来带走,林简怔了一会开口,“他们为什么要把白土带回去?” “据说可以消灾避难。”陈淮随口应道。 他走了一小段路都没察觉到林简跟上来,狐疑转身,正好见着林简从背包里腾出个小塑料袋出来把手上刚捧的白土装上,神情虔诚地和那些三步一叩头的信徒无异。他见惯了她平时牙尖嘴利斤斤计较的模样,还是头一回见着她这样娴静认真的时候,眸光潋滟隐有水雾,像是把这辈子深埋的心事都翻了出来,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悲伤。 她在悲伤什么,又是为谁悲伤,无人知晓。 风一起,有些晃眼。陈淮转身,继续赶路。 翻过好几座低矮的石山后就是主峰雪山了,有过之前穿越多雄拉雪山的经历,林简对面前的主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老实说,这并不是轻松的活。 视线里白茫茫的,除了她和陈淮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她的体力已经越来越不济,好在陈淮终于停了下来,就地坐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等人。” “大概等多久?” 他看了下腕间的手表,“半个小时。” 林简已经累得够呛。昨晚半夜救火,身上的衣物不知道被热汗打湿过多少次,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这会到了雪山寒气上笼,里面的衣物越来越潮湿阴冷,她冻得直哆嗦才想起来忘记换套干爽的衣物。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感冒。 林简打量了下周遭,四周除了积雪还是积雪,也没有哪处有明显障碍物的落脚点。更重要的是以她现在的体力和脚疼程度,她也懒得折腾去远点的地方更换衣物。 “我要换下衣服。”她吱了一声就算知会,到陈淮的背后位置放下背包。 “换就换,没必要特别通知我一下,难不成你是想考验下我身为男人的定力?” 狗嘴吐不出象牙!林简在心里骂道。 好在他嘴贱归嘴贱,还是老老实实地背对着她。 林简拿出干爽衣物,背对着他迅速脱衣。她刚脱掉贴身的衣物,一阵冷风灌过,山腰上马有无数雪花飘过来。 “阿嚏!”她冻得打了个无比响亮的喷嚏,手上正准备换穿上去的内裤没拿稳,打喷嚏的时候手一抖就掉在了雪地上,她站的位置正好是在陈淮背后略高一点的地势,那雪地刚才被她踩瓷实后有些打滑,卷成一团的内裤居然沿着雪地直接往他坐的位置下滑而去,正正好好在他的侧前方打住,原本卷折的内裤翻滚后自然展开,尽黑色,边缘镶着一圈蕾丝滚边,在白雪映衬下显得格外魅惑聊sao。 他瞥了一眼,伸手去捡,随手抖落了下蕾丝边上沾的积雪才往身后扔去,居然正好砸在她的手心,下一秒他已经吊儿郎当开口,“你这是变着法子考验我身为男人的定力吗?” 作者有话要说: 淮哥可是坐怀不乱的真男人,潜水的霸王党们粗来冒个泡给淮哥加把劲→_→ 第14章 林简大脑短暂发蒙,甚至都不晓得回应一句。因为气恼得厉害,双手都格外不利索,好不容易把长裤的裤腿穿上去一点,小腿又抽筋起来。林简站直,蹬了下小腿,酸麻的感觉才消退一些。 等她手忙脚乱地换上干爽衣物,又莫名出了身热汗,只不过那点热汗很快就被这片冰天雪地给冻成寒意了。 林简完全整理好衣物才转身看他,以她这会的位置望过去,陈淮一直微微耸动的肩侧看得一清二楚,不用看他正脸,她都能想象得到他这会努力憋笑的场景。 林简深呼吸了下,努力催眠自己忘掉刚才的破事。 比起刚才穿着酸馊潮闷的衣物,现在的她明显神清气爽不少,她深呼吸了下就调整回来了,“是不是男人你自己更清楚,用不着别人考验你。”她冷声应道,把刚才换下的衣物装回到背包里,衣服碰到里面的塑料袋,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有道理,”他难得一脸赞同地点点头,之后转身,略微凑近,语调焉坏,“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明明聊着不上道的事情,脸上却闲情逸致的像是在谈论天气预报诸如此类的寻常小事。 林简咬了下薄唇,面无表情地走远一些,然后飞快的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就地坐下,望天望雪,不再理会前面的陈淮。 等了好一会,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有人过来。 她警觉地起来,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