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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务必多加小心。”卫隐特地与rourou坐了同车。 rourou点点头,看着朝夕共处六年的师傅,又有些舍不得。卫隐看出rourou想要隐藏的心思,伸手轻轻拍了拍rourou的肩膀,“就算是回了宫,仍是要日日进学的,难不成你以为回了宫就可以偷懒了么?” rourou大约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不过是不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师傅总还是日日能见的,倒真是不必有什么舍不得的,于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因为天气寒冷,冰雪碴子冻得结实,官道上虽然有些泥泞,车马走得还算稳当,因此到了申时末,车马大队就已经进了城门,再走多半个时辰rourou挑起车帘朝外看,就已经能看见那久违的朱色宫墙了。 “我回来了。”rourou突然有点激动地轻声说道。 “是啊,喵的!朕也回来了!”朕伸爪子扒拉在车窗上,也使劲探头朝外看,朕终于又回来啦! “你看,大仙好像认出来了,看把他激动的。”一边说着,卫隐一边伸手把朕从窗户上给“摘”下来,“哎,只是你这一进宫,大仙也要跟着回去了,倒是可惜。”这边嘴里叨叨着可惜,那边又上手开始撸朕脑袋顶的毛,朕脑袋顶的毛跟你有仇啊?不给朕抹秃噜了不开心是不是? 算了算了,都反抗了六年,也没反抗出个结果来,眼看着就要回宫了,这最后这一小段路,朕也懒得反抗了,看在你多年来教导rourou尽心尽力的份上,就让你再撸两下吧,权当朕赏你了。 “父皇!” 进宫第一件事当然是去见老皇帝,虽然老皇帝之前传信过来说是不要紧,可是既然拿生病来说事,还得了内府司的同意,那想必……于是在见老皇帝之前,rourou其实心里是已经有了些准备的,但是当他看到几乎已经可以用形销骨立来形容的老皇帝,rourou眼眶里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打圈。 只是宫里头总有些莫名其妙的规矩,比如不能随便哭,尤其是在皇帝面前哭,那是不吉利的, “儿臣叩见父皇。”rourou咬着唇,微带哽咽地向老皇帝行礼。 老皇帝看着rourou也很是激动,连忙抬手上常安过来把rourou扶起来。 “过来,让朕好好看看你。”老皇帝虽然现下是坐着,可是人却有些软软的,脸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明显还在病中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rourou赶紧过去扶住老皇帝伸出的手,朕也跟上前两步,倚在rourou脚边望向老皇帝。 “朕的昕儿长大了,都长这么高了,好啊!好啊!”老皇帝枯瘦的手抚过rourou的头发、脸颊,又轻轻拍了拍rourou的肩膀和胳膊,眼中竟是也有泪花在打转,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欣慰。 这些年,虽然老皇帝和rourou之间其实一直有着密切的暗信来往,但是到底只有书信,父子二人自那年太庙一别之后竟是始终都没有再见过一面。 转眼间,当年稚弱的孩童已经长成健壮少年,而当年仿佛如山般巍峨的父亲却是垂垂老矣病入膏肓,这般情境又怎么能不让人唏嘘? “殿下,坐吧。”常安笑眯眯地搬过一个软墩放在老皇帝椅脚边,rourou连忙谢过,侧身坐下,但拉着老皇帝的手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 朕一只猫就乖乖地倚在软墩边上,偶尔舔舔脚丫子,或者挠挠耳朵,再无聊了就捉了自己尾巴咬两口,总而言之就是尽量安静地在一边待着,不去打扰老皇帝和rourou父子两个久别叙话,直到老皇帝低头瞅向朕,笑眯眯地让rourou把朕抱给他瞧瞧,朕才一脸懵懵然地看向老皇帝,朕有啥好瞧的? 却见老皇帝抱起朕,手指微动却是摸向朕的脖子,在确认他亲手系上的那个小牌子还好好挂在朕脖子上,才轻声笑道:“转眼都快十二年了,当年托这小东西的福,救了你,朕实在是感激他。”他把朕放到膝头,一边似在回忆什么,一边轻轻地替朕抚弄背上绒毛。 朕只感觉抚在朕身上的那只手冰凉、干枯,已经完全是一个垂暮老人的手了。朕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担忧,rourou甚至还没有满十二岁,而皇子封王后至少十六岁方可离京,若是现在老皇帝就撑不下去,rourou该怎么办? 到了时辰,老皇帝又特地留了rourou用了晚膳才让他回去。 待rourou出门,常安亲自将rourou送出宫门,临别时,常安突然对rourou说道:“殿下可算是回来了,皇上今儿是真高兴,平时只能进小半碗米粥,今天竟是吃完一满碗还要再添些。” rourou怔然,面上露出酸楚之色:“这些年,昕没有侍奉父皇膝前,尽到做儿子的孝道,今后当尽心侍奉。” 常安看着rourou,神情间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却只化成一声叹息,并没有再说出什么。 永善宫。 远远的就看见永善宫的两扇正门都大开着,喜庆又明亮的宫灯悬在檐下随风轻舞,仿佛也在欢悦地迎接小主人的归来。而在快走到阔别六年的永善宫门口时,rourou竟是再也等不及,拔腿便飞奔了过去,一边跑着,嘴里一边叫着:“陈阿娘!”然后便一头撞进了早已等候在永善宫门口的陈夫人的怀里。 “殿下,我的殿下,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陈夫人被飞奔过来的rourou撞得往后趔趄了一下,手却伸展开紧紧抱住了rourou,她的唇微颤着,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了满面,抱着rourou的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嘴里只是泣不成声地念叨着——回来了,我的殿下回来了。 rourou听着陈夫人一句句的念叨,明明眼圈泛红,嘴角却咧着大大的弧度,就那样任由陈夫人抱着、拍着,一句句地应着她:“是,陈阿娘,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永善宫里灯火通明,沉寂了整整六年的宫室,终于因为主人的回归而重新散发鲜活气,满宫的宫人都处在一个极度兴奋的状态,每个人好像都很繁忙,其实据朕观察,这些不停地跑来跑去的人十之六、七似乎都没在干什么,只是他们需要这样忙碌起来以抒解自己兴奋的情绪而已。 就好比站在门口掌灯的那个小宫女,不过一句话的时间,她都已经把手里的灯举起来三次,又放下去三次了。 一群人总不能一直在门口站着,最初的激动过后,陈夫人在福临的提醒下终是醒过神来,赶紧抹了眼泪引了rourou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地问着rourou在长云观六年的生活,吃的如何?住的如何?底下的人有没有伺候不周的地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有没有耽误学业……简直就像有八百个问题要问一样。 “陈阿娘,陈阿娘,咱等会儿再聊这些,您再给我下碗五福面吧,这几年我天天作梦都在想着您做的五福面呢。”rourou笑眯眯听着陈夫人一连串的问题,却是没有回答,而是挽了陈夫人的衣袖,舔着嘴角使劲吸了吸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