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
胶,崔瑛雇长工移植杜仲时就把修剪掉的枝叶和杜仲籽给收集了起来。将它们碾碎后用碱石与石灰反应出的碱水进行萃取,得到了不太多的杜仲胶。 崔瑛用年前卖粉丝与豆芽挣的钱找铁匠打了一块薄薄的,有斜纹的铁板,还有三支不一样的铁笔笔头。找木匠精心打磨了一个光滑的木质滚辊,然后用纱布浸上杜仲胶晾晒,做成略带弹性的胶皮,贴到滚辊上,油印机最难的部分就完成了。 至于油墨,这个崔瑛玩油印机的时候旁边的老师说过一嘴,就是用松烟灰或桐油灰调点麻油就能用。虽然此时的植物油因为没有精炼的关系不够健康,存放时间也短,但调墨是足够了的。 蜡纸是老百姓用来糊灯笼的,虽然不便宜,但也贵不到哪里去,更别说崔瑛已经打好了活框蜂箱,就等春暖花开,引蜂养蜜了,到割蜂脾的时候,割下的蜂蜡就是极好的制蜡纸的原料了。 崔瑛没有和吕蒙正解释太多,他拿了一张蜡纸铺在铁板上,握紧铁笔一笔一划地写了一版的封面。然后将蜡纸夹在网框下,又在下面铺上一张竹纸。先用一个小竹片挑些调好的油墨放在网框中间的纱网上,然后顺手刮匀,拿起滚辊均匀用力的一推,等揭起网框来时,竹纸上已经清晰地印出一页封面来。 吕蒙正激动得手都抖了,“这……这可比雕版省事太多了。”他轻轻用手抚摸了一下印出的字迹。 “呃……”吕蒙正老脸一红,原来未干的字迹被他这一摸全都花掉了。 “大令将纸放一边晾一晾会好一点。”崔瑛也不惊讶,据那些老师说,就是八九十年代的油墨,学生写一套卷子手也得黑掉。 崔瑛手下不停,一挑一刮一推一揭,做个不停。十八个正式学生并铺面里学认字的二三十人的是肯定得印的,多印一点放到书铺寄卖也应该能大挣一笔。 吕蒙正先是看,过了一会儿看明白了便上手帮着铺纸,两人合作,半个时辰便印了一百来份。 “怎么不印了?”吕蒙正见崔瑛停手,便奇怪地问道。 “一百份也够了,蜡纸破了,再印就看不清了。”崔瑛指着最后一张上的几个墨团无奈地说,“这也是油印比雕版差的地方了,一版雕完便可印成千上万份,就是印完了,板子放在库房里好好保存,隔些年拿出来也还能再用。这油印只要蜡纸一破就得重新刻蜡纸,要不就模糊不清。一张蜡纸也只够印百余份的,也就胜在方便些吧。” 吕蒙正有点意犹未尽,不甘地点点头,将那张脏兮兮的蜡纸和一最后一张印坏了的竹纸收了起来,“你以后印的讲义自己收一份,再往我那里送一份。我先写个折子给你表一功,你也尽心改进改进,等你随我入京时带上,连进献拼音方案的功劳一起,一个县子的勋爵应该还是比较容易得的。” 等崔瑛应了是,吕蒙正才又转到一开始的话题:“你明天要去竹山村?” “嗯,基肥已经施了一次,要去看看需不需要追肥。”崔瑛有点没底地说。他对农业的基本认识就是有虫有草打农药,施了肥料长得好,再多就只有初中生物教得氮磷钾对应叶根茎了。具体肥料要怎么用,他是没数的。 “明日等老夫下衙,与你同去。” 崔瑛和吕蒙正不知道,此时竹山村里,村民们也已经把目光转向了他的田地里。 第9章 遭窃 “上汜时节,山青水秀,到城外走一走方是不负春光。”吕蒙正嫌弃地看了一眼老窝在家里看书的崔瑛,意有所指地说。 “是,大令,学生以后一定经常出来走走。”崔瑛赔笑道。没办法,崔瑛看的书都是从吕蒙正那里借的,市面上一卷书两三贯钱的价格可不是崔瑛现在能买得起的。 崔瑛和吕蒙正说说笑笑,骑着果下马,小半个时辰便到了竹山村。 张村长知道崔瑛今天要来,早早守在村口等着,见吕蒙正也跟来了,吓了一大跳。 “见、见过大令。”张村长促手促脚地行了一礼。自古皇权不下乡,极少有县官一级的人到村子里来,可把张村长给惊着了。 “没事,我就来看看阿瑛的地整的怎么样了,他一个小孩子没什么持家经验,家里又没老人,别误了农时。”吕蒙正笑眯眯地说。 但能带着一家人安全活过兵荒马乱的张村长还是听懂了吕蒙正为崔瑛撑腰的意思。 他笑道指了指山上道:“山上两顷林地是我家二小子和陆秦他爹cao持的,全是按柱子要求做的,一丁点儿折扣都没打。” 他远远见陈柱子过来了,想想还是补了一句:“两个孩子都是实诚人,做事不惜力气的,不过山村野人,都是睁眼瞎,如果哪做的不对,崔先生好好与他们说,必是能做好的。” “柱子见过明府,见过东家。”陈柱子走到他们近前拱手一揖说道。 “不必多礼。” “柱子哥客气了。”崔瑛紧跟在吕蒙正身后说。 崔瑛受了皇帝赏的田宅,但他长住城里,对竹山村的田地有点鞭长莫及,陈柱子念着崔瑛之前想办法接济抚孤院并教他们认字的恩情,自告奋勇地承担了帮崔瑛打理村里田地和造纸厂的活计。从那时候起,他就很本份地称崔瑛为东家,并主动签了雇契。 “明府与东家往这边走,山地上都按东家说的划分好了种植区域,几种作物混植。”陈柱子一边走一边如数家珍的介绍道:“杜仲树东家说有大用,又是药材,就种的相对集中些。鹿角藤数量少,不过按东家说的分蘗钎插,最近也长新苗了。毛竹最多,就是冬天被村里的小丫头们挖了不少,不过我和村长爷爷说了,以后她们不会到这边来挖了。杉树……” 陈柱子一处一处介绍着,又将张村长的二儿子和陆秦他爹陆六给夸了一遍,终于让张村长自听说村里人来挖笋沉下的脸色好看了一点。 “村里丫头不懂事,不知道这地有了主儿就不能随便动了,不过回去后就让她们爹揍了,以后再不敢了。”下山的路上,张村长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没关系的,不知者不为罪,知道了以后不做就好。”崔瑛没放在心上,随口应道。 “嗯,不知者不罪。”吕蒙正没等张村长道谢就又重复了一遍,不过在“不知”二字上重重地咬了一下音,让张村长心惊rou跳,连连保证。 张村长之前生活在南唐,县下吏治非常乱,破家县令,灭门府尹绝不是说着玩儿的,他的腰弯地更深了。 “别起坏心。”吕蒙正趁崔瑛和陈柱子在一边嘀咕和肥料、嫁接之类事情的时候,对张村长说了一句:“尽心做事对你有好处。” 吕蒙正看出来今天这老村长对崔瑛是有所求的,但不知求什么,便先打一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