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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推到柳亦儒的怀里。 那一鞭抽在云绝的肩膀上,顿时炸开一道伤痕,血雾弥漫。 柳亦儒反手一推,将jiejie推进屋内,顺手夺过她手里的门栓,将屋门关上后,从外面拴住。自己背靠着门挡在前面。 屋内柳亦寒焦急地拍打着房门,哭喊着叫着弟弟的名字,“亦儒,你开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柳亦儒红了眼眶,却是死也不肯离开房门前一步,用血rou之躯为家人筑起最后一道屏障。 季白收了鞭子,无奈地向云绝摇头,“你这是何苦?即便咱们能放过她们,她们也不会安然无恙,还不如你我能给她们一个痛快。” 云绝黯然,也知道季白说的是实情。凌四和阿九一向手段残忍,擅长刑讯,真落在他们手里就是生不如死。 柳亦儒眼中浮现出困兽犹斗的绝望,长剑化作漫天寒光,刺向近前的云绝。 云绝后撤一步,扬手用匕首架住长剑。季白瞅准机会,一鞭甩在柳亦儒持剑的手腕上。柳亦儒的长剑脱手而飞,“咄”地一声扎入旁边的树干,剑柄犹在空中颤动。 云绝欺身过来,手中匕首划向柳亦儒的脖颈。季白凌空而起,长鞭甩成笔直的线,带着削金断石的劲力飞向柳亦儒的天灵盖。 一边是云绝的匕首,一边是季白的软鞭,柳亦儒避无可避,再无回天之术,只有闭目受死。他虽不畏死,但父亲冤屈未洗,母亲和jiejie也将因为自己的失败而遭受屠戮,而吴鸾也难逃一死。此念一起,柳亦儒心中惨然,五内俱焚。 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纤细的身影,合身扑在柳亦儒身前,以自己的身躯将他挡住。 云绝一惊,急撤了匕首上的劲力。 季白的软鞭破空而至,他力求速战速决,尽快将柳亦儒置于死地,因此这一鞭灌注了他十成的内力。 软鞭不同于长剑或匕首,一经挥出,鞭子带着惯性便无法再撤力或是改变方向。季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带着雷霆之力的鞭梢到了那人后背。 情急下,云绝以手中匕首刺向鞭梢,软鞭触到匕首后,鞭梢倒卷缠在了匕首上。 两个人内力旗鼓相当,相撞之下俱是身形一晃,差点儿内伤呕出血来。 鼻端一股少女的香甜气息,柳亦儒此刻才看到怀中之人是云裳,一时怔住,架着双手不敢乱动。 云裳方才出了琉璃胡同,却总觉得惴惴不安,掌心不断地冒出冷汗,心尖上倒似挂了一个重锤,坠得一颗心都往下沉。为了验证柳亦儒安然无恙,她去而复返,不想却正好看到哥哥和季白对着柳亦儒痛下杀手。 她脸色苍白地回转身,面对着云绝,“哥哥,你们要杀他便先杀了我吧。” 第63章 峰回路转 云绝愕然, 随即皱眉道:“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你赶紧回去!” 柳亦儒也呆住了,心中震撼又愧疚, 他一向对云裳虚与委蛇, 却不料云裳如此待他。 只是对于云裳,他不知该以何种态度对待, 一方面云裳跟父亲的死有关,另一方面又几次三番搭救自己的性命, 这让柳亦儒非常为难。 他后退一步, 离开云裳半米有余, 沉声道:“顾姑娘不必如此,你我是敌非友,柳某承不起你的恩情。” 一句是敌非友让云裳心头滴血, 一腔热情如撞在了冰山之上,却不忍弃他不顾。她神色倔强,皓腕一抖,手中已多了一柄鱼肠短剑, 横在自己颈间,向云绝道:“我以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云绝和季白面面相觑。季白忍不住问云绝,“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个程度了?你这个当哥哥的知道吗?” 云绝铁青了一张脸, 不禁对着柳亦儒怒目而视。 柳亦儒满脸尴尬,手足无措,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云绝知道柳亦儒对吴鸾的情意, 看来是meimei嫤如一厢情愿,他沉声喝道:“嫤如,你不要胡闹!” 云裳手下用力,雪白的脖颈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鲜红的血珠顺着短剑滴落下来。 柳亦儒不想云裳如此刚烈,也傻了眼,忙制止道:“顾姑娘,不可!” 云绝率先扛不住了,语气也软了下来,“你且先把剑放下,万事好商量。 ” 云裳苦笑,“哥哥,你当我傻么?我一放下剑,你和季白哥哥自然可以制住我,再杀了他。” 云绝气急,“那你待如何?” 云裳满脸的绝望,小嘴一扁,泪珠扑簌而下,“哥哥,如儿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不想他死。” 眼见meimei哭了,云绝又觉心疼。从情感上来说,他当然知道柳亦儒是个好人,这样的好人不该死在自己和季白的围攻中。云绝虽是杀手,也觉得这样胜之不武。 但从理智上讲,柳亦儒必须死。柳亦儒不死,他和云裳就有暴露的危险。尤其是云裳,他不能让meimei陷入那样的危险之中。 可偏偏云裳不明白他一番苦心,还添乱地来了这么一出。 季白看看云绝,又看看云裳。事关云裳的性命,这件事只能是云绝做主,所以他也只能是干看着。 两边一时僵持不下,谁也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院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正在剑拔弩张之际,“吱嘎”一声院门被推开,一个身穿宝蓝色水波暗纹锦袍,头戴金冠,满身贵气的王孙公子模样的人抬腿跨进院内,冲着云绝奔了过来,嘴里说着,“我正四处找你呢,没想到你果真在这里。” 待跑到近前,才发现云绝肩头有一道伤痕,皮rou翻卷着很是骇人。他登时气得跺脚,“这是哪个天杀的狗杂碎伤了你?老子把他剁碎了喂狗!” 季白冲天翻了个白眼。 院子里静悄悄,大家都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闯入者。 那人脑袋转了一圈才发现了院内的诡异场景,一下子顿住。待看到柳亦儒后,瞬时睁大了双眼,惊喜道:“亦儒,你怎么也在这儿!” 来人正是吴鸾。他派到长空武馆跟随柳亦儒学拳的侍卫今日待在侯府里没出门。吴鸾一问才知道,柳亦儒已经两天不见人影了,也没有跟武馆的袁馆主告假。 剩下的两位拳师百般刁难这些跟随柳亦儒学拳的学员,又是扎马步,又是顶水盆儿,所以他们今日索性就没去武馆。 吴鸾知道柳亦儒一向守信严谨,不会平白无故失踪,他放心不下,便偷偷去了金鱼胡同的宅子打探,结果那宅子大门紧锁,问了旁边的邻居说是一家人搬走了,不知去向。 吴鸾慌了,当初金鱼胡同的宅子是通过云绝的meimei云裳租给柳亦儒的,于是他便想找云绝问问具体情况,哪儿也找不到,便来云绝以前的住处,这个琉璃胡同的宅子碰碰运气,没想到不但云绝在这里,柳亦儒也在这里